小山哥能說些什麼，自然是乾脆的全部應下。

而君珩則適時掐訣，指尖兩縷熒光分頭飛向小山哥和超大號水獺的眉心，中間隱隱出現一道鎖鏈的痕跡，“此為縛言鎖鏈，若如實履約，三年之後我會再來此地，為你們解除束縛。”

“年輕的修道者，我願意相信你一次，那麼今天過後，湖中魚兒便會恢複如常。”

眼看著船隻離開北岸，不斷有水獺們走出草叢，撲騰著躍入湖水中，小山哥這才如釋重負，回過頭時大力擰著身邊人大腿，“走遠了，彆裝了。”

同伴們紛紛互掐醒神，恭維著小山哥能耐時，又不忘對著豆豆眼老九同仇敵愾。

阿妖正坐在一艘船尾，等到船隻停穩正要起身時，餘光瞧見湖麵閃過黑影，她定睛一看，正是愛吃手手的慢半拍。

慢半拍將嘴上叼得魚扔到船上，阿妖對上原地撲騰的魚兒，再扭頭看去周圍，隻見更多的水獺們露出水麵，紛紛將嘴中魚兒送到各艘船上。

隨著超大號水獺的叫聲響起，所有水獺們準備撤離，唯有慢半拍目光晶亮的看著阿妖……的手。

阿妖試探的伸出手去，慢半拍倒是精準的將腦袋蹭在手心，舒坦的嚶嚶叫起來。

今日天晴，NPC宜擼獺。

“你這個慢半拍，反應慢撒嬌倒是挺快的，”阿妖笑著伸手輕拍過後，出聲道彆，“慢半拍，你該回去了。”

後會無期。

此時已接近午時，太陽正高高掛在頭頂。

君珩正要伸手攙扶阿妖，卻被朱砂衝過來搶了先，“大師兄，你拿魚就好了，至於阿妖嘛，這不有我呢。”

阿妖從善如流的搭在朱砂手上，借勢縱身上岸，回頭見湖水泛波，岸邊楊柳隨風舞，原來黑白的景，也能讓人心情愉悅呢。

眼見大家夥拎著十幾條大魚回來，岸上吃著餅子的老九豆豆眼都亮了，抹著嘴快步上前，“哎呦，小山哥，你們打哪兒釣得魚啊，這都多久沒見過這麼長的魚了。”

回應老九的，是其他漁民們同仇敵愾的冷哼聲。

眼見大家夥拎著大魚離開，老九急得直跺腳，巴巴想要跟上去打聽打聽，卻被小山哥的‘噩耗’驚呆在原地。

“什麼，什麼叫做從今往後，我老九不能再下湖？”

老九又急又氣，扯著小山哥的袖子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小山哥扯回袖子，“老九，既想占便宜又不想吃苦果，這世上沒那麼好的事，如果你不信，你大可以下湖打漁，但是我警告你，你一旦下湖，這湖中就又會無魚可撈。”

原本聽到有人撈上打漁，臨近村民們都紛紛趕來看熱鬨。

就聽見小山哥沙啞的質問著老九，“到底是顧你一家，還是所有楊花渡百姓，老九你自己掂量吧。”

草繩臨時綁住的大魚，還帶著剛出水的魚腥氣，掙紮間又甩出水滴在老九麵上，老九嘴裡的餅子都不香了。

——

烤魚煎魚清蒸魚，眾人在小山哥家院子裡吃得儘興。

朱砂望著吃得歡快，渾然不懼魚刺的荼白，便將麵前烤魚遞過去。

“我，我不愛吃魚，你幫我吃吧。”

荼白黝黑的臉使勁點了點，接過烤魚時欣喜的不得了，“好、好。”

阿妖：“……”

難得啊，這朱砂竟然還有不愛吃的。

感受到阿妖打趣的目光，朱砂冷哼著轉過頭來，兩人本就是相鄰座位，當即就毫不客氣道：“你看什麼看？”

“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看你？”

“那我要是不看你，我怎麼知道你看了我？”

“是啊，關鍵就在於你看了我……”

君珩已經見怪不怪，自打當初朱砂和阿妖合力製住鬿雀，保護下小菩生後，這兩位之間雖然還是愛鬥嘴，但已經不似當初的針尖麥芒了。

果不其然，朱砂對著阿妖解釋道：“我才不是謙讓呢，我就是不愛吃魚，小時候養過一隻貓，那隻貓渾身銀光閃閃的，特彆可愛特彆好看，它就特彆愛吃魚。”

“不過，自打貓不見後，我就不愛吃魚了。”

朱砂回憶起往昔，嘴角帶著幾分懷念，眼神裡藏不住的哀傷，深吸一口氣後又直視阿妖道：“我不吃魚，你怎麼也不吃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