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紫紫的車厘子看著實在誘人。
再開到公司樓下,老遠有人和他打招呼。
裴箏把車靠邊停下,降下副駕玻璃,一個穿皮衣的男人彎腰探頭,“裴助理,怎麼消息不回電話不接?是我們孟總請不動您大駕了嗎?”
那皮衣男嘴裡叼著半根煙,趴在裴箏的窗戶玻璃上皮笑肉不笑。
裴箏迅速過了一遍記憶,隱約記起這是跟在孟不眠身邊的貼身保鏢。劇情中都是這個人和他保持聯係。此時此地出現,嘖,不是興師問罪就是利誘脅迫,總之不會是什麼友好洽談。
握緊方向盤,目光掃過厲氏集團大樓,周日人少,此時樓前根本沒有人。裴箏打開車門,對那皮衣男抬抬下頜,“外麵冷,上來說吧。”
男人上車,先把副駕座椅往後調了調,懶洋洋的巡視車內,“裴助理的車價值不菲啊,這法拉利限量版是回國以後剛買的吧?”
“你喜歡?不好意思,就這一輛。”裴箏沒熄滅發動機,看起來沒有長談的意思。
“那倒不是,隻不過這麼漂亮的車總得有美人相伴才是,裴助理這樣一表人才,副駕的位置應該留給白大明星吧。”
皮衣男笑嘻嘻的說完,意味深長的看向裴箏。
裴箏笑笑,“孟總把我的事都告訴你了?看來你不止是個保鏢啊?你和孟總關係很親密嘛,你也姓孟,你們是兄弟?”
“哈哈哈,帥哥你前兩次見麵時可沒這麼八卦,我和孟總隻是一個姓,我領他工資替他乾活,你就不必好奇了。倒是你,情敵就在眼前,心愛的人眼裡隻有那個虛偽冷酷的厲月霆,你不恨嗎?看著白溯不能得到他的心,你不難過嗎?”
裴箏無法帶入原身感情,恨厲月霆嗎?他沒有這樣的想法。愛白溯嗎?他見到白溯沒有絲毫波動。
他一切行為出發點隻是想保證自己被迫待在這個世界的情況下,不要被厲月霆送進鐵窗中渡過漫長一生。
這麼說來,厲月霆對他更重要一點。
“難過也是有的,不過像我這樣的人,嗯,就是……你懂的,”裴箏指指自己,對皮衣男露出個心照不宣的風流表情,“喜歡人喜歡的快,不喜歡……也挺快,有了新目標,舊的就不算什麼了。愛不愛恨不恨的,不至於不至於,玩玩而已嘛,你見哪個花花公子還要死要活的愛個男明星?”
這位姓孟的皮衣男沒料到裴箏給他來花花公子宣言,一時啞然,“你不喜歡白溯了?”
“啊對。”裴箏立刻點頭,他神神秘秘的湊近皮衣男,“我最近和一個小偶像吃過幾次飯,比白溯還年輕,姓程,你認識不。”
姓孟的皮衣男對裴箏的新目標沒興趣,他在裴箏車裡狠狠抽了兩口煙,剛才的玩世不恭浪蕩不羈全都化作戾氣,“姓裴的,我不管你看上誰喜歡誰,你和孟總的約定必須要完成,孟總要的東西,你得拿到。”
“哎,我這不是正想跟你說嘛,我現在跟厲月霆又沒什麼敵對立場,這種作奸犯科的事,你們還是彆找我了,我也不會乾。”
“不會乾?你之前傳給我們的資料是怎麼得來的?乾到一半想退出,你以為散夥那麼容易?你以為厲月霆就不知道?沒了孟總給你撐腰,厲月霆會收拾的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
裴箏想不起原身到底偷了什麼,給孟不眠傳了多少,難怪厲月霆老是盯著他。
裴箏按按眉心,撥開垂下來的一縷發絲,困擾的說:“之前的就不說了,之後也不需要你們替我操心。孟大哥,我是真沒興趣陪你們玩什麼間諜臥底遊戲,麻煩你回去告訴孟總,我們的約定到此結束,以後不必找我了。”
皮衣男表情陰晴不定,戾氣在車內有限的空間如有實質的散發。
裴箏仿佛無所察覺,始終維持著一副富家公子哥沒興趣奉陪的慵懶狀態。
“行。”皮衣男在裴箏車子中控台上狠狠按滅煙蒂,投向裴箏的目光像是在看將死之人,“我回去告訴孟總。你等著吧。”
男人下車,摔門而去。
冷風灌入,裴箏打了個噴嚏。
威脅這種東西,在沒有變成事實前,任何畏懼都是庸人自擾。
裴箏摸摸車內皮飾上被煙蒂燙出來的煙疤,不禁一陣心疼,車子如伴侶,他對伴侶向來嗬護有加,這疤痕猶如美人破相,令人哀婉歎息。
天天降溫,連厲氏集團門口的保安都裹著大棉衣待在大堂中。
裴箏懶得再將車開到地下,在門口的空車位上找了最近的一處停下。
整理好心情,裴箏打開車門下車,剛走兩步又撞見個拄著拐杖的英俊男人對著他笑的神秘兮兮。
都不需要從不太好用的記憶中扒拉,整部小說中隻有一個拄著拐杖的男人,厲月霆同父異母的弟弟厲銘陽,一個因為身體殘疾而心理變態的家夥。
他兩不熟。裴箏穿越來之前,厲銘陽到過公司一次,隋青向他介紹過裴箏是剛入職的總裁助理。
他今天出門踩狗屎了嗎?怎麼一個兩個全都來和他打招呼。
裴箏忍不住自我懷疑,臉上還是拿出作為厲氏集團員工的恭敬態度,“厲先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