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朋友。 黎幸坐在下麵,聽……(1 / 2)

黎幸坐在下麵,聽著張雲奕和韓雍一句一句的拌嘴,偶爾兩人過了的時候,他眼皮一掀,兩人就恢複了冷靜。

顯然,兩人的注意力始終都是在他的身上的。

他的視線縈繞在台上,幽綠的眼眸於眼睫下更顯深邃,他們之間卻再也沒有對視上。

交換生的學生代表黑發紅眼,瘦削冷漠,雖然是從小地方過來的,但是身上比起彆的交換生,他顯得更加的從容。

在聖安的學生眼中,臨諳並不像是omega,反而更像是一個alpha,畢竟Omega總是懦弱的,沒有主見的,就像是一朵花,隻能夠生存在溫室。

黎幸其實對他有印象,上輩子的國王的私生子第一次露麵的時候,他陪著江映在看他出演的綜藝,當時新聞直接插播進來,也因此,他記住了那個私生子的麵孔。

當時的臨諳穿著王子服飾 ,肩上披著金線繡成的披風,一雙赭紅色的眼眸中像是燃燒著的火焰,裡麵滿是野望。

驚鴻一瞥下,黎幸對他的雙眼印象深刻,他從未在Omega的眼中看見過這麼濃烈的欲/望,但是當時的國王已經有了屬意的繼承人,也是王國的大王子,一個高等級的alpha。

奇怪的是,臨諳的年齡和大王子相同......

不過可惜的是他是Omega,並不是alpha,這也可能是王宮這麼輕易接受他的原因。不過,黎幸覺得有著那麼一雙眼的人,想必在被接納進入王宮後,不會安心做個富貴閒人。

但是這和他又有著什麼關係?

黎幸漠然的收回目光,他如今隻想要將江映在他身上弄的技能解除,將自己的生活重新納入掌控。

臨諳的演講並不長,很快,在他最後一句話落下後,整個禮堂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他也隨之深深彎腰。

黑色的發完全壓住了那雙眼,一旁的beta老師站起身上前迎接他。

在徹底走下台時,臨諳看見那個蒼白豔麗的alpha靜靜的坐在哪裡,周圍的一切是如此躁動,隻有他仍然理智,冷漠,猶如極冰。

他認識這個alpha。

腦海中精致的帶著嬰兒肥的臉一閃而過,在被塞進車裡時,在被捂上眼時,那透綠的眼眸,成為他在這個王都最後的記憶。

他收回目光,走到了對他報以敬佩喜悅的交換生的人群中。

*

韓雍的手機發出震動,他單手拿起來接聽,另一隻手依在黎幸的椅背上,靈活的玩著那發絲,依依不舍,又小心翼翼。

周圍的歡呼逐漸靜謐,張雲弈說出了下一段的歡迎語,在江映即將上台時。

黎幸聽見韓雍冷笑了一聲,猛地將手機扔到了地上,刺耳的聲音傳遍整個禮堂,整個空間瞬間一片死寂,就連那些記者,都下意識的將手中的相機垂下。

手機和堅硬的地麵碰撞碎裂,飛出的碎片將剛走出來的江映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

但是異常的是,江映整個人像是浮在了空中,對於飛來的碎片躲也沒躲,隻是專注的,死死的盯著坐在一旁的黎幸。

黎幸當然感受到了那股視線,他沒有忽視那琥珀色雙眼中透露的信賴。

還有絕望?

發生了什麼?

黎幸若有所思。

這時,韓雍從身上不知何處摸出來一個對講機,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話。

黎幸側頭看去。

隻見韓雍那張淩厲的麵容漫上戾氣,灰藍色的眼眸中被怒火充斥,胸膛起伏著,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

從小到大,能夠讓他這麼激動的,隻有關於他的事情。

因此,黎幸明白了,可能因為他先前的不對勁,所以他派人調取了監控,得知了誘導劑的事情。

黎幸唯一奇怪的是,為什麼葉榮歸沒有將那段監控刪除。

畢竟這不論是對聖安還是葉家,都是一個醜聞。

而韓雍在深呼吸了幾下後,直接拽住他的手腕,朝著門外走去。

直到哐的一聲關門聲響起,站在台上的張雲弈才收回了目光,他麵色不變,帶著微笑引開人們的注意力。

至於校園論壇上,已經開始有著帖子不斷的發出,又被不斷的刪除。

*

韓雍牽著他,沉默的走過大禮堂的台階,直到在一處花園中,他們才停下了腳步。

黎幸懶散的靠在花牆上,甩開了韓雍的手。

牆上蔓延而上的花朵被壓下,有細微的清香彌漫。

“怎麼了?”

黎幸揉著手腕,漫不經心的問道

韓雍可以看見,他那被袖口包裹著的手腕露出,上麵蒼白的皮膚被攥出五根指痕,暈出紅暈。

——就隻是因為他的力氣稍微使得大了一些。

明明是一個強大的alpha,卻總是在各種細節方麵表現出他的脆弱。

心中的怒火燒灼,韓雍並沒有說話,他隻是上前一步,伸出手將那扣的嚴實領口解開。

他的表情雖然冷漠,手指卻顫抖著。

黎幸甚至配合的抬了抬頭。

於是他身上的痕跡在燦爛的天光下,毫無遮攔的出現在了對麵的人的目光中。

看著那纖細的鎖骨上的紅痕,腰腹上的指痕和淺淡的吻痕。

很明顯,下手的人並不敢用力。

韓雍牙根緊咬,下頜突出的肌肉連帶著額頭上的青筋顯露出他的情緒已經處於即將爆發的狀態。

明明出門的時候,黎幸的領口並沒有扣到上麵,為什麼沒有發現呢?為什麼沒有跟他去呢?為什麼遇見了這樣的事情,還不和他說呢?

明明他們才是最親密的不是嗎?

想起先前他還對著張雲弈嘲諷的話,韓雍隻覺得渾身刺痛,被黎幸身上的彆人的alpha的信息素刺痛。

“是葉榮歸做的?”

韓雍彎下腰,將手從黎幸敞開的腰間伸進去,語氣異常的平靜。

“你們做了?在廁所?”

“還是那個保鏢?”

“還是兩個都有?”

黎幸眉一挑,腰間傳來的力道像是要將他勒成兩截,被掌控的感覺讓他反感。

他伸出手,扯開韓雍的頭,親昵的貼近他,他們高挺的鼻尖相觸,呼出的熱氣氤氳在兩人中間。

他並沒有安撫韓雍,反而肆無忌憚的撩撥著情緒岌岌可危的凶獸。

“我說,你又發什麼瘋?”

手掌用力,唇微翹,他濃綠的眸子仍然是那麼美麗,卻又是那麼冷漠。

“就算做了又如何?我們隻是朋友,我和誰做。”他頓了頓,聲音輕柔,“你有什麼立場生氣?嗯?”

就像是今天為他調酒時說的話一樣,那麼輕柔,那麼殘忍。

韓雍灰藍色的雙眼漫上血絲,脖頸繃緊,隱忍的,痛苦的,那一向炙熱的雙手從指尖冷了下來。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