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火 富貴險中求,這是你唯一的機會。(1 / 2)

感受到危險降臨,墨竹的腳腕處浮現出了水墨繪就的竹葉圖騰,墨水形狀的靈力波紋自他周身蕩漾而開,化作諸多葉片,擋在柳葉刀的鋒芒之前。

兩人靈力差距太大,柳葉刀隻產生了片刻的凝滯,接著便以破竹之勢繼續前行,精準地擦過墨竹的四肢,沒入到了鬆軟的泥土中。

被柳葉刀刮傷的墨竹痛叫一聲:“你個死奴才,竟然敢暗算本少爺!”

他翻了個跟頭跳了起來,調動圖騰,本想與司琴拚上一拚。

可腳下的大地卻震顫了起來,腳踩的泥土如同活過來一般供動,墨竹心下一驚,借力飛躍而起,霎時,一隻長滿纖毛的節肢破土而出,探向墨竹。

泥土破裂四射,墨綠色的巨大蜘蛛從地底躥出,司琴射出的幾柄柳葉刀正插在它的節肢上,有漆黑的毒液滲出,看著格外可怖。

在空中的墨竹首先做出應對,本來對準司琴的葉片轉了個彎,它們化作柔軟的鎖鏈,將腳下的蜘蛛纏繞起來。

司琴也再次發射出柳葉刀,這次對準的是蜘蛛的四雙複眼。有墨竹的控製,它們很輕鬆地就紮進了蜘蛛的眼睛裡,穿過了它脆弱的頭部。

墨竹借著鎖鏈,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他掐緊手,那鎖鏈又化作墨水,凝聚成了一柄巨大的葉刀,將蜘蛛的頭輕鬆地砍下。

蜘蛛的軀體轟然倒下,自身體處噴射而出的毒液也滲進泥土中,與黑色的土地融為了一體。

司琴周身靈光消散,她笑吟吟地誇讚道:“不愧是有頂級變化能力的圖騰【水墨】,靈活度之高,令司琴大開眼界。”

一邊墨竹就沒那麼好脾氣了,他身上全是泥土,離蜘蛛最近,頭發上還沾到了一些毒液,他惡狠狠地瞪著司琴,“呸”了一聲,想破口大罵時,司琴身旁的溧陽看了過來,墨竹又不敢發作了。

這一腔怒氣隻好發泄到燕真身上,墨竹懷疑他剛才是故意在耍自己。

可罵人的話剛開了個頭,卻見燕真憂心忡忡地衝了過來,手中【萬靈草】靈光閃爍,溫暖的淺紅色光芒籠罩在墨竹被柳葉刀劃傷的地方。

那雙好看的琥珀色眼眸緊盯著墨竹的傷處,赤發少年麵上流露出關切的神色:“墨公子,您不要緊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墨竹還對這笑臉人有些意思。

本來的惡言惡語被咽了回去,墨竹想委婉地指責對方,可又說不出燕真方才有哪裡做得不對,隻得冷臉道:“我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燕真看著墨竹的眼睛幾乎都要變成星星形狀,他真誠地給墨竹戴了頂高帽子,“墨公子真是少年英雄啊,有您在,我們此行無憂了。”

墨竹有些飄飄然,他得意地道:“那當然了!”

見墨竹身上的傷愈合了,燕真收了靈力,笑意盈盈:“我的方帕有自潔功能,公子可以用它擦擦臉。”

墨竹將放在胸前的方帕掏出,它果然還光潔如新,香氣甚至還濃鬱了些,抵消了蜘蛛毒液的惡臭。

聞著手帕的香味,被美人溫柔以對,墨竹有些飄飄欲仙。方才的不虞已經被他拋在腦後,將自己身上汙垢擦乾淨後,墨竹恢複如初,又開始對著燕真獻殷勤。

年輕一代的最強者是這種酒囊飯袋,墨家真是沒救了。

將墨竹的癡態儘收眼底,溧陽在心裡嗤笑,她不禁想起一張倔強俊俏的臉龐——果然不是所有墨家少年郎都和墨玄一般。

可惜了,那個人是一定要死在自己手下的,自己受到的屈辱,一定要用墨玄的血來償還。

徐伯則蹲在蜘蛛屍體旁,用匕首將它的肚子剖開,掏出了一個皮球般大小的沾著胃液的繭,他首先詢問溧陽的意見:“楊小姐,若是你們不需要它的話,老夫就將它收下了。”

溧陽對從靈獸肚子裡掏出來的東西萬分嫌棄,她不知這些賤民收集這肮臟玩意作甚,見慣奇珍的她,更不可能自降身價,去和人搶奪小小的蜘蛛繭。

她皺眉道:“隨便你。”

徐伯樂嗬嗬地將蜘蛛繭收進儲物靈器當中,為眾人科普道:“現在我們已經進入了沼澤蜘蛛的棲息地,它們會隱藏在地底、樹上、還有沼澤內部,伺機攻擊行人。

“它的毒液不足為懼,攻擊力也不強,隻是各位要格外小心它的蛛網,被纏上的話,可是件麻煩事。”

提及蛛網,燕真補充:“是的,我聽說蛛網黏性十足,若是沾惹到身上,一時半會掙脫不開,行動也會受限,要想迅速掙脫,隻能用沼毒蜘蛛最害怕的火來燒,我帶了消毒用的酒液,危急時刻,可以用來點火。”

他說著就要從手腕上的靈器中將酒精拿出來,徐伯阻止了他:“鐵小友,老夫有火折子,謝謝你的好意。”

說到這裡,他歎了口氣,感歎道:“若是咱們之中有火係圖騰就好了,一把火燒下去,把這群煩人的蜘蛛全都殺乾淨,隻留下繭,那該多好。”

燕真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彆的意味。他若無所覺,隻彎起唇角,展顏笑道:“到時引出蛛後,我們這行人甚至能原地變成蛛後嫡出的蜘蛛繭,那可真是好事一樁。”

徐伯失笑道:“老夫當然是說笑的,沼澤這麼大,哪裡有人能把蜘蛛殺光,就算是殷陽皇室的聖帝來了,都要說一句難!”

“嗖”地一下,一枚柳葉刀精準地擦過徐伯的臉,將他垂下來的白色發絲割斷,最終紮進了徐伯身後的樹乾中。

未曾想到司琴會忽然發難,徐伯的笑意僵在臉上,隨即變為了惶恐,他戰戰兢兢地看向司琴:“姑、姑娘,為何……?”

司琴冷聲道:“陛下豈容你等小民妄議?”

徐伯混跡江湖多年,早已經是個人精,若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傭兵被如此對待,可能已經熱血上頭,和司琴打起來了。

平民們大多鄙視殷陽皇室蠻橫霸道的做派,真心愛戴聖帝的人基本沒有幾個,能維護皇室到司琴這個程度的,要麼是和皇室同氣連枝的那幾個家族宗派的人,要麼……

聯係到最近溧陽公主在墨家大鬨一通的傳聞,眼前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再聯想到他們整治妄議皇室之人的手段……徐伯趕忙跪下,磕了幾個響頭,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表忠心:“小民對聖帝的尊敬之心絕對是日月可鑒!若是聖帝大駕光臨,不說這沼澤,就是將縱雲崖上下的惡獸斬儘殺絕,也是易如反掌!”

徐伯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