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收獲了正在裝蘑菇的溧陽的狠辣眼刀。
他又對墨玄道:“種子拿出來我看看。”
騙子總算是開始乾正事了。
墨玄打開手,給他看手中散發著微光的種子。騙子捏著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起來。
【時間線不對,原著男主被趕出家門再掉到這裡來,是三天後發生的事】
【蛛後的狀態也不對,三天後的蛛後和現在的比起來更加脆弱,作者特意提到它是和人打了一架】
【原著的溧陽沒來這裡,那麼這三天內,是誰走了進來,和蛛後發生了戰鬥?】
另一邊,李善走到了溧陽的身邊,對方瞪視著他,以眼神警告著,讓他不要過來。李善內心說了一句得罪,揭開了她的衣角。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塊靈牌竟已經落在了地上,被溧陽壓在身體下麵。在這段時間內,她似乎一直努力著用自己的盆骨去將它壓碎,離成功隻差一線。
李善汗流浹背地把令牌抽了過來。他沒料到的是,一直安分的小青鳥開始在他袖中蹭來蹭去,一個不小心,就被它鑽出了袖口。
經它一衝撞,李善一時沒拿穩令牌,手一滑,金色的水晶令牌飛了出去。
在溧陽期盼的眼神中,令牌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最終落在了……墨玄的手中。
它沒有碎,李善鬆了一口氣。
二人的注意力全在令牌上,沒發現有個毛茸茸的物體也跟著一同飛了過來,它的目標——是墨玄手中的種子!
燕真高聲提醒道:“看好種子!”
晚了。小青鳥的速度比往常還要快上幾分,隻是彈指間就將墨玄手中的種子叼走,小嘴一張,將它吃進了肚子裡。
它吃完,馬上就被墨玄當場抓獲。燕真要氣死了,罵道:“你這臭鳥,快吐出來!”
小青鳥胖乎乎的身體被墨玄抓著,它不緊不慢地張開嘴,打了個飽嗝。
燕真幽幽地道:“弟弟,我們今晚就吃烤雞,怎麼樣?”
小青鳥嚇得渾身炸毛,它掙紮著想要飛走,可墨玄的手就和鐵鉗一般,動也不動,它隻好把可憐巴巴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主人。
作為肇事靈獸的家屬,李善的心虛不比它少。
當然,他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家的鳥被做成烤雞,隻好堆出笑臉來,厚著臉皮商量道:“二位,我發誓,我不知道它為何會這麼做,要不然,留鳥一命,給它喂點瀉藥怎麼樣?”
他的建議比當烤雞還要離譜,小青鳥死命地搖了搖頭,它的汪汪淚眼看向了墨玄。
墨玄用手指在它毛茸茸的腦袋上點了點,將些許靈力注入到小青鳥體內,霎那間,有一股源源不斷的活力順著青鳥的身體,自指尖反哺而來。
在這新鮮靈力的作用下,墨玄身上尚未愈合的傷加快了回複速度,戰鬥後虛弱的身體也恢複了不少力氣。
這感覺太過玄妙,墨玄忍不住揉了揉青鳥頭頂的綠色絨毛,一邊對李善道:“可否將它借我觀察幾天?不會傷其性命。”
他猜想,這隻小青鳥應當與種子之間有十分奇妙的聯係。
在沼澤上的時候,它不顧一切地鑽進了泥裡,或許也是感應到了這枚種子的緣故。
墨玄認為,種子在青鳥體內,應當會比在人類手上發揮出更大的作用,效果如何,還需要時間觀察。
青鳥拿了東西,手短的是李善。一路相處過來,他知道這位戴麵具的弟弟不是濫殺無辜之輩,提出的也不是什麼讓人為難的建議,便爽快地同意了。
青鳥通人言,聽到不用當烤雞,也不用吃瀉藥,綠豆眼中充滿了興奮,它感動地蹭了蹭墨玄的手指,一副小鳥依人的乖順模樣。
種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沒能吃到烤雞,燕真搖頭,他歎息道:“忙活半天,打了個寂寞……算了,你快些清點一下戰場,掃蕩戰利品,彌補下損失吧。”
蛛後身上除了種子外,就隻有那十幾顆蜘蛛繭,墨玄將幾顆成色不錯的繭分給了李善,權當是對方這一路的辛苦費。將它們賣到市麵上,應當能夠得到一筆可觀的財富。
除了蛛後外,地上躺著的還有奄奄一息的徐伯和司琴,而墨竹在遠處的石洞上觀望,生怕還會出現什麼狀況。
徐伯還不能死,關於“靈宿”,墨玄還有許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墨玄將他身上幾處大穴封上,簡單地治療了他的傷勢。徐伯悠悠轉醒,見到是墨玄,他那雙渾濁的眼睛馬上被憎恨占據了。
“你要做什麼?”他警惕地望著墨玄。
墨玄直截了當地問:“你的目的。”
麵對這麼毫無威脅的盤問,徐伯嗤笑一聲,撇開頭道:“無可奉告!”
可徐伯不知道的是,這名少年並不打算從他嘴裡撬出答案,而是想引導他往自己需要的方向思考,從而獲取到想要的信息。
在與蛛後一戰中,墨玄的修為有所提升,加上此時徐伯虛弱,心神激蕩,墨玄成功地讀取到了他的心聲。
【陰溝裡翻船了,媽的!不對,現在要怎麼逃出去,和黑蛛大人交代?溧陽的下落是我們好不容易截到的情報,完不成任務,還打草驚蛇,他一定會讓我生不如死!】
【都怪這兩個該死的小子,事情本來進行得很順利,不該失敗的!】
黑蛛大人?墨玄默默將這個名字記在心裡。
他繼續問道:“靈宿是怎麼奪取圖騰為自己所用的?
“你又是欺騙溧陽,又是偷下屍火蟻之毒,把她困在此處,是想奪取【午火】,還為了抓住她以作它用?”
他這次的問題要具體許多,徐伯聽著他的話,表麵風平浪靜,心中卻是掀起了更大的驚濤駭浪。
【他知道我們靈宿?幸好,他看上去還不知道,我們有專門用於取人圖騰的靈器,組織的秘密沒有泄露太多】
【這小子是什麼人,算了,不如佯裝順從,待他對我放下戒備,再想辦法和大人求救】
【話說回來,這小子說的屍火蟻……是何物?】
他最後一句話令墨玄感到震驚。
徐伯不知道屍火蟻是何物,下毒之人……不是他?
“你——”
墨玄想追問到底,可他才說了第一個字,徐伯身上就發生了可怕的變化。
他五官忽然睜大,喉間發出“喀喀”的氣泡聲,他長著老年斑的皮膚染上一層漆黑的顏色,這黑色迅速在徐伯身上蔓延,如同墨水化做的膜,將他包裹在一起。
墨玄來不及搶救,那層黑色的膜便立馬縮小了。
“哢哢”,密集的骨骼斷裂聲接連響起。隻是幾秒鐘的時間,黑色的水膜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個成年人擠壓成了拳頭大小。
水膜剝奪了徐伯發出慘叫的權力,可對方的心聲沒有受到任何阻擋。慘絕人寰的哀嚎將墨玄的耳膜刺得生疼,那淒切真實的痛楚令他的心臟也為此發麻。
所有慘叫最後化作一句痛斥:
【黑蛛大人,你為什麼——】
心音到此結束。
徐伯,死了。
可直麵徐伯非人痛苦的墨玄還沒緩過心神來,他胸口劇烈起伏著,眼睜睜地看著那拳頭大的水滴不斷蠕動。
漸漸地,水滴平靜了下來。液體中探出八隻腳,它化作了一隻漆黑的傀儡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