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疼 “放心,不疼。”謝凜輕輕……(2 / 2)

看著謝凜接過茶杯,慢條斯理地轉著擦拭著,“喏,將軍病重,四姑娘最好還是離的遠些。”秦玉簫無奈地接過來,倒了一杯茶。

“給將軍請安。”秦玉簫說完,按照謝凜說的離的遠些,將茶遞了過去。

秦玉簫站在一旁,鼻翼翕動,這屋裡的藥味為何還是那麼濃烈?

“師兄,將軍都是幾時用藥?”

“每日夜裡用完晚膳。”謝凜仿佛看出了她的顧慮,“就在那間屋子熬藥,若不是我晚間要練劍,這藥也是由我親自喂的。”

秦玉簫的目光定在謝凜臉上,這個人複雜得很,她該怎麼才能看穿他,難道要一次一次地嘗試嗎?到此為止,他沒有露出任何馬腳。

“我去照看火。”秦玉簫說完,出了內間。

她蹲下後,將手罩在炭盆上方,像一個好奇心大的傻貓一樣慢慢靠近火盆,“嘶……”她猛的站起來,捂著手背,謝凜聽見了她的痛呼聲,立馬走出來,“濺到手上了?”

“嗯……”

“我看看。”

秦玉簫躊躇了一會兒,將手伸出去,白嫩的手上多了幾星點紅痕,“放心,不會落下疤痕,那間屋子左邊抽屜裡有藥膏,你去找來,我教你怎麼用。”

“好。”秦玉簫抽出手來,掀起簾子,左手邊就是櫃子和抽屜。這就是謝凜口中所說的那間熬藥的屋子,她走到藥爐旁,拿出自己的手帕將一角浸到滾著的藥湯中,將雪白的帕子一角染成棕色,她悄無聲息地將帕子收起來,安謝凜的性子,很難引開,在他的視線下,自己做不了什麼,隻能出此下策。

秦玉簫從抽屜裡找到了藥膏,裡麵還有好多瓶瓶罐罐,另外一個抽屜掩著,她輕輕拉開,裡麵有幾卷厚厚的紗布,不能確定這藥有沒有問題,她對抽屜裡的東西也留了個心眼。

“師兄。”秦玉簫拿著藥走出去,謝凜正在床邊,李啟明已經靠著坐起身來,閉口不言一句話。

謝凜接過藥瓶,“手。”聽他發話了,秦玉簫乖乖的將手伸了出去,“放心,不疼。”謝凜輕輕扶住她的手,指尖沾了白色的藥膏,在她手背上暈染開,轉著圈地抹,秦玉簫覺得手背癢癢的,卻又不好抽出來,隻能忍住心頭的異動。

“這藥你拿回去用。”

秦玉簫應了下來,將藥瓶收入囊中。

冬日不下雪時,陽光還是比較充足的,秦玉簫寫了封信,將手帕一同放入,命人送了出去。

接下來的幾天,她每天早上都會去請安。

“師兄,你這帕子老用這一邊也不好啊。”秦玉簫接過帕子,沒理會他,將帕子在手裡轉了個圈,翻了個麵,折騰了一番才重新遞給謝凜,謝凜無奈,一笑了之。

回去後,秦玉簫又取來銀簪,發現還是沒有毒。藍田也送來了回信,信中所寫,那藥湯確實是普通的藥物,並不是什麼毒物。

秦玉簫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翌日,她去的更早了些,門外的書童見了她也不好再攔她,秦玉簫去了取藥的那間屋子,拉開抽屜將藥瓶放進去,果然如她所想,紗布少了大半。

謝凜的計劃很周密,看上去漏洞百出,實際上那都是他想讓你看到的,看你被他耍得團團轉,但是他或許沒有去想,秦玉簫會利用她自己。昨夜裡,她想起李啟明幾日的情況,鞋子一直擺在床底,這幾日天氣漸暖,卻還是裹著被子,美名其曰保暖禦寒?

門外傳來了說話聲,是謝凜來了,秦玉簫走了出去,“師兄來了,我今日練劍起的早了些,就想著將藥瓶還回來。”

冠冕堂皇的借口。

不知道謝凜信沒信,秦玉簫看他麵色一如既往的沉穩。

“嗯,手沒事了吧?”

“承蒙師兄關照,好多了。”

“今日廟裡人多,我帶你出去轉轉,如何?”謝凜的模樣看上去格外真摯,伸出手來,手掌微微張開,五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並攏。

“好。”秦玉簫自從那一次下山以後,就再也沒有出過山門了,時間一久倒也是有些悶得慌的。就像是被圈養的金絲雀一般。

她順著謝凜的視線,抬起手動作輕微地將手搭在謝凜的手掌上,謝凜的虎口處因常年練劍練出了一層繭,但摸上去並不硌手。手被攏住,她感受到謝凜的食指也有一層薄薄的繭。

原來,謝凜還練箭麼?

這幾日山上的雪被化了個七七八八,山路通開了,因此上山的百姓也變多了。廟外有些擁擠,秦玉簫再厲害也隻是個有些瘦弱的姑娘,不過一會兒就被旁人忽視了,不慎被前人撞到,腳下踉蹌兩步就向後倒去,忽然感覺自己腰上搭了隻手,及時扶住了自己,又被抓著胳膊向後提了兩下,一直靠到謝凜身邊,聽他在自己耳邊說道:“小心些。”

謝凜的分寸掌握得剛剛好,既沒有讓她覺得不適,也照顧了她。秦玉簫這才發覺自己好像變了,從前的她冷傲,特立獨行,現在反而覺得隻是不諳世事,冷淡。

“我上山時就見到了這觀音廟。”秦玉簫同謝凜並肩而行,為了緩解方才的尷尬,說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何這幾日才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