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公子為我奏曲,可好? 秦玉簫被他……(1 / 2)

觀音山下便是萬家燈火,謝凜背光而站,秦玉簫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了他麵容的輪廓,看他眉骨投下來的陰影裡,對上那雙閃著星光的眼眸。山崖邊上晚風很大,冷冽的風刺著她的臉頰,叫她險些睜不開眼。

“四姑娘,可還記得這裡?”

清冽的聲音伴著縷縷風聲吹入秦玉簫的耳畔,她四下觀望,確定了這就是她二人第一次見麵的地方。

“怎會不記得,你可是對我拔劍相向。”她用開玩笑的口吻。

看不請謝凜的表情,隻聽他輕笑了聲,“哈,當時若是知道四姑娘是秦家的女兒,定然不會如此魯莽,謝某給您賠個不是。”謝凜微微俯下身子,二人貼得極近,近到秦玉簫能感受到麵前人的體溫,她輕輕吸了口氣,結果抽了口涼風。

“山崖邊風大,回去吧。”

“聽四姑娘的。”

秦玉簫走在前,謝凜便不近不遠地跟在她斜後方,到了門前,卻發覺早已鎖了門,秦玉簫知道這裡晚上不會安排守門的小廝,上一次回來酉時進門剛剛好。

“鎖門了?”謝凜見她立在門前不動彈,伸手推了推門,似有預感一樣。

“嗯,竟不知這裡冬日鎖門如此早。”

秦玉簫走開,尋了一處矮一些的牆,飛身而上,立在牆頭居高臨下看著謝凜,“我倒也沒那麼無用。”

見她執拗的模樣,謝凜抿唇不語,駕馭輕功飛上牆頭,卻沒有停留,而是伸出手隔著厚厚的衣料攬住秦玉簫的纖腰,順勢將她一並帶下牆頭。

秦玉簫反應過來後,已經安然無恙地離牆邊有一段距離了,她餘光瞥見牆邊叢生的枯黃的荊棘叢,謝凜的目的不言而喻。

二人自主院分離,離彆前謝凜忽然對她露出一個笑容,秦玉簫走在小路上回想起那個笑容,隻覺得意味深長,她皺著眉抬腳進屋。

屋子裡漆黑一片,秦玉簫停下脫衣服的動作,心裡哇涼哇涼,瞬間想起來自己的炭盆還在謝凜屋子裡,又想起了那個彆有深意的笑容,秦玉簫咬牙切齒地穿好衣裳,甩門而去。

她步伐急了不少,兩輩子,能讓她如此煩悶的僅有謝凜一人,奈何今天發生的事太多,竟然忘了這一回事了。

秦玉簫走進院子裡時,謝凜的屋子還亮著燈,她心裡的陰霾散去不少,可是當她立在他屋門前撩起衣袖正準備抬手敲門時,眼前的光亮消失了。

“謝千鶴,時候不早了,我取了東西就離開。”她貼著門輕聲道。

屋內仍然是沒有聲音,秦玉簫想起謝凜來無影去無蹤的性子,悄無聲息地推了推門,發現並沒有反鎖。

接著,她眼睜睜看著門縫中伸出一隻手搭在她的胳膊上一把將他拽了進去。

一陣天昏地轉後,她靠在一個結實的懷抱裡,幾乎不用思考都知道是謝凜,秦玉簫被他攬在懷裡,右手捂著她的口,左手橫穿腰際,幾乎是將她禁錮在懷裡。

“噓,是我。”

謝凜的臉就貼在她耳邊,涼涼的耳垂感受到溫熱的氣息,秦玉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門和窗戶中間的空間不大,為了不露出馬腳,謝凜隻能出此下策,他垂眸見秦玉簫輕輕點頭,便鬆開了手,搭在她左肩頭。

秦玉簫稍稍偏頭,黑暗裡,謝凜指尖夾著一刀片,鋒利的刀刃閃著寒芒,刀鋒對著窗戶。她貼著謝凜的胸膛,感受到此人平靜地心跳,他倒是臨危不懼。

餘光瞥見投在窗紙上的黑影,秦玉簫稍稍轉頭去看,結果,被謝凜輕手輕腳地翻了個麵,一手將腦袋扣在他懷裡,她的手下意識去推,然後反應過來時,手就被迫停在他胸膛上,與他的心臟僅隔一麵。

秦玉簫睜開眼在有限的視角內四下觀望,屋裡很寂靜,但能聽見屋外黑衣人的腳步聲。她注意到謝凜指間的刀片不翼而飛。謝凜的下巴抵在她頭頂,微微抬眼便能瞧見他的喉結。

不知過了多久,秦玉簫的手都麻了,謝凜才將她放開,點燃了火燭。

“形勢所迫,謝某僭越了。”

秦玉簫揉著發麻的手腕,看他板著臉的模樣,看上去真的有些嚴肅,她又來了捉弄謝凜的興致,這位將來的風雲人物,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向前走了幾步,將手伸了出去,“既然謝公子有心道歉,不如幫我揉揉手腕?”

謝凜笑臉相迎,輕輕捏住麵前白裡泛紅的手腕,估計是方才壓的,順著這,他又想起了這隻手放在他胸膛前的時候的感覺了,酥酥麻麻的。

熄滅腦海中這些火苗不成後,謝凜壓低眉頭,眉眼間生了一絲陰鬱,秦玉簫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模樣竟這麼早就露出來了嗎?

正打算將手腕收回來,忽然被謝凜握緊,猛地一拉。

她身體不收控製向前撲去,撲在謝凜身上,順勢坐在他懷裡。

二人的腦袋湊在一起,呼吸交錯。謝凜一陣恍惚,眼前的女子與腦海中的女子重合,視角好像是在屋頂,地方……還是皇宮,不,準確來說,應該是翊坤宮,有女子在宮院裡起舞,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姑娘可會跳霓裳羽衣舞?”謝凜冷不丁一句話,與眼前的情勢沒有一絲乾係。

秦玉簫聽得一愣,這不是她少女時期學的舞蹈嗎?初次表演是在翊坤宮,當時她就想,誰路過,誰想看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