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選秀? “玉簫妹妹好能耐。”他走……(1 / 2)

農曆二月十三,秦玉簫早早起身,前世今生這一日都是秦玉竹出嫁的日子,她不能錯過。

藍田為她上淺妝,她今日穿了一身水紅色的交領襦裙,配了個月白色的毛絨短襖,發間僅插著一玉簪。

“一梳梳到尾。”

“二梳舉案齊眉。”

“三梳兒孫滿地。”

“四梳相逢貴人。”

……

一直到夫人輕聲說完了祝福,秦玉簫才邁步踏進屋子,屋子裡被大紅色映襯,各屋子的牌匾上都纏了紅綢帶,係了大紅花,紅毯從屋裡一直鋪到府外。

秦玉竹坐在梳妝鏡前,眉眼如黛,朱唇輕點,兩頰胭脂輕輕掃開,平添了一抹羞怯,眼尾和額間都貼了金色的花鈿。頭戴金絲鳳冠,流蘇搖曳,大紅色的婚服襯她的氣色,層層疊得的裙袂上繡著金絲的百鳥朝鳳五色雲紋。

“妹妹?”秦玉竹轉頭驚喜地笑道,將她拉來自己身邊。

她抬手撩了下鬢角的發絲,衣袖下滑露出白皙的皓腕,秦玉竹看得一愣,“這個不會是……”

秦玉簫下意識放下手,將手蓋了個嚴嚴實實。

“你瞧瞧,我也沒說什麼不是,那瑪瑙串兒看上去是個好東西,誰送的?”

“不是送的……”她聲音漸小,竟沒有注意到語氣中所帶的一絲不自然,任誰聽了都不可能信的。

“若是個好郎君,就告訴父親母親,再不濟便去同我和你長兄說道。”

“好,我記下了。”

秦玉竹將她往身邊攬了攬,讓她能清清楚楚看到銅鏡裡的兩個姑娘,今日的她與盛裝的姐姐相比,倒顯得溫柔大方了不少,穿了一身水紅色倒更像個待字閨中的小丫頭。

終於,平陽小郡王沈易安差人送來了催妝詩,文采飛逸。

秦玉簫親自為她蓋上了蓋頭,將自己求來的平安符悄悄塞入她手中,扶著她走出門。

二人一步步走下台階,長長的裙裾在身後展開。

幾位夫人圍上來誇了幾句,也寬慰著母親。她將秦玉竹送到府門口,迎親的隊伍排了老長,還記得定親那日,郡王府下的聘塞了滿滿幾間廂房。

二位新人門當戶對,侯府隨的嫁妝定然少不了,秦玉簫站在府門前,目送著姐姐被陪嫁丫鬟扶著進了花轎,才轉過頭去看著坐在頭馬上豐神俊朗的平陽小郡王點了點頭。

鳳冠霞帔、十裡紅妝、鑼鼓喧天……

沈易安府內擺了娘家席,永平侯府總要去人坐滿了。可惜,永平侯上數幾個長輩還有平輩的兄弟姐妹都不在長安。秦玉簫蹙著眉,說實話,她平日鮮少出府,又交集的姐妹寥寥無幾。

“母親,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吧,您和父親先走罷。”

送走了二老,府內空了些,她叫守門的侍衛去傳信,“謝將軍定在郡王府,你去同他說……”

隨後,她一眼便看見了府外的賀洵,“賀公子竟還在。”這幾日他一直在府外徘徊,秦玉簫早摸清了他的目的,目的很純,隻是他父親希望他留在長安,讓永平侯幫忙謀個小官兒就好。

“大姑娘新婚,恭喜恭喜。”

秦玉簫福身回禮,“剛好這裡有個忙要公子幫一下,公子可要試試?”她笑著,微微俯身。

處理好一切,她帶著藍田乘馬車到了郡王府,遞了請帖一眼就看見倚在府門上的謝千鶴,“謝小將軍。”

“玉簫妹妹好能耐。”他走在秦玉簫身邊,用僅有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調笑道。

謝凜今日一襲靛藍色,顯得玉樹臨風。

“娘家席可坐得習慣?”

“感覺還不錯,小郡王桌子放多了,賀洵帶了幾個人過來坐在最角落裡,令尊看了一眼。”說著,往那邊瞥了一眼。

“嗯,我不希望他成為政敵。”

“剩下的,除了我還有令堂帶來的幾個夫人,小郡王也叫人坐滿了。”

“多謝你了。”秦玉簫微微頷首。

二人挨著坐,她微微轉頭就對上角落裡賀洵感激的目光,她看見了,永平侯命人去問候了他,至於是怎樣問候,一看就看出來了。秦玉簫禮貌地一笑了之。

“四姑娘似乎今日格外愛笑。”謝凜撐著頭,注意到了她今日的裝扮,不如前幾日清冷高貴,也不如除夕時驚豔爽利,“裙子很特彆。”

她為他的放肆咬牙切齒,忍著低聲道:“那便謝謝小將軍誇獎。”

新人已拜過堂,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小郡王挨著桌子敬酒,院子裡霎時間熱熱鬨鬨,人聲鼎沸。

秦玉簫笑著應下了沈易安的那杯酒,“三日後回門我怕是見不到姐姐了,你定要好好對她。”

“好,我一定。”似乎是喝酒喝多了,沈易安並未聽出不對來。

秦玉簫看著他笑嘻嘻地走到身邊敬酒,“今日可要多謝兄了。”說完,饒有趣味地在她二人之間看了幾個來回才離開。

“我倒也為你做了嫁衣。”她早就會想到這一方麵,所以才認定謝千鶴肯定會把這件事解決得漂漂亮亮。

謝凜嗤的一笑,“是。”

“驚蟄選秀?”

“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