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羨 其餘奴才皆四散分配了……(1 / 2)

其餘奴才皆四散分配了去,翊坤宮僅留了兩人。

夜裡,秦玉簫命人將那男子帶上來。

“見過貴妃娘娘。”

“事已既此,我不想勸誡責備你什麼。”秦玉簫身穿裡衣站在窗邊,聞言,然後回身,“隻想問你,空明,為何?可悔?”

隻聽他毫不猶豫開口答道:“為一人,不悔。”聲音鏗鏘有力,眼裡一片清明。

麵前的男人一身清骨,曾一襲禪衣參破無數紅塵,如今卻自甘墮入世俗。

秦玉簫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想到那隻小白狗,也是這樣白淨,然後立馬開口道:“藍田,永壽宮蘇春照蘇姑娘宮裡可送了人去?”

“姑娘,未曾。”

秦玉簫一直觀察著空明的神色,見他聽到“蘇春照”時,眼神忽然變了。

她當機立道:“蘇姑娘,是你什麼人?”

空明抬頭看她,欲言又止,眼神飄忽不定,似乎糾結得難以開口。

“你不說,我也沒有辦法,我執掌六宮,得為姑娘們著想。”說罷,秦玉簫起身欲走。

“我屬意於她,想見她。”空明忽然發話。

秦玉簫轉頭注視著他,“可她已經入宮了。”

“我知道。”

除了這句話,他便沒有再說彆的了。秦玉簫轉身回到榻上,“將他送去蘇姑娘那裡罷。”

“謝貴妃娘娘。”

秦玉簫皺著眉頭,“日後不比對我這樣,還像從前那樣喚我便好。”她太不習慣了。

要入宮的太監從老早便開始準備,招人,淨身,接受教習,然後分批入宮。空明走到如今,定不是隻想見見而已。

初冬,本就冷清的宮裡此時更加死氣沉沉。厚衣裳皆送進了各嬪妃的宮裡,秦玉簫披了件外袍坐在榻前。

“要喝茶嗎?宋公子。”宋憶進宮以來,秦玉簫基本沒怎麼召見過他亦或是點名要他伺候過。隻是今日想著,他也該熟悉後宮,便尋他來嘮幾句。

“不必了。”宋憶目光閃爍,時不時地打量著翊坤宮。

“宋公……”

宋憶不耐煩地撩了把頭發,“娘娘叫我宋子羨便好。”

宋憶,字子羨。

按理說,今年才剛剛行過冠禮。

秦玉簫無視他的情緒變化,隻覺得有些好笑,若是知道她與謝凜他們是何關係,這宋子羨不知是什麼表情。

“宋子羨,你可知為何忽然要你進宮?”

宋憶一掀袖子站起來,氣衝衝地說:“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點名要我嗎?”

當日在牢房裡聽到這個消息,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叫他服侍那臭皇帝的女人?開什麼玩笑,他連自己老爹都還沒伺候過呢!

“宋子羨,你沒有資格與我叫囂,我所知的,比你多。”

秦玉簫眼裡仿佛淬了冰,長睫搭在眼皮上,冷冷地注視他,良久,輕笑一聲,手指隨意繞弄著自己肩頭的發絲。

宋憶逐漸敗下陣來,一雙眼睛蒙了薄紗般憂鬱,又帶了幾分懷疑。

“宋憶,字子羨,令尊曾為大理寺卿,祖籍嶺南一帶,蕭府滅門後辭官歸隱幽州,曾與……忠義大將軍李啟明有過交好。令堂妹入宮為妃,便是翊坤宮的宋卿宋答應,你生於長安長於長安,性情跳脫,不服管教,嘴硬心軟,任工部侍郎,卻被皇帝以貪汙名義定罪下牢,後又入宮……為奴。”

秦玉簫麵無表情地對他陳述,最後二字,她刻意說得緩慢清晰。

“你……”宋憶皺著眉頭不可置信地看她,眼裡帶了強烈的防備。

秦玉簫毫不理會他的情緒變化,自顧自地繼續道:“你整日花天酒地,有沒有貪汙,我二哥比你更清楚,為何令尊辭官卻北上幽州而非南歸嶺南,你可知?”

宋憶語氣急促地解釋道:“……不知,此時定有隱情,我正在……”

秦玉簫打斷了他的話,字字擲地有聲,“因為蕭大將軍功高蓋主,皇帝勾結前大理寺卿與李將軍給他定下通敵叛國罪名,事成之後為封口,李將軍歸隱廣陵曾遭到多次暗殺,而令尊於幽州被皇帝迫害,苟延殘喘。”

宋憶滿目震驚地聽完,終於忍無可忍,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盯著秦玉簫,紅著眼睛吼道:“你住口!”

秦玉簫麵不改色地倒了杯茶。

宋憶平複了心情,緩緩落座,恍惚的目光忽然聚焦在秦玉簫臉上,質疑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秦玉簫還是答非所問,“我還知道,你往我家送了一封信,以不正當手段。”話罷,秦玉簫抬頭審視他。

宋憶不敢對上她的視線,垂眸,“那也是迫不得已而為之。”

“我與謝凜,是一類人。”

秦玉簫看他那腦子弦打了死結一樣的表情,簡直不堪入目,便決定好心提醒他。

“你在追查你父親的事,有人比你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