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打了勝仗的李世民奉旨……(1 / 2)

打了勝仗的李世民奉旨班師回朝,心情頗好地開口問同行的長孫無忌:“輔機,你說,乾兒會喜歡我給他做的小弓箭嗎?”

長孫無忌默了默,這才後知後覺,原來李世民這些日子出征難得的閒暇時光除卻給自家妹妹寫信外,所做的弓箭是給大外甥:“承乾肯定會喜歡的。”

自從上次提議李世民帶些禮物給孩子們,原本隻會專程給王妃選禮物的秦王殿下總會在百忙之中抽出寶貴時間為孩子們挑禮物,隻是長孫無忌挺想說一句,教育孩子還是彆揠苗助長。

尤其是在李世民與大夥閒談時,提及大外甥已經開始啟蒙,啟蒙先生還是陸德明與孔穎達,那會長孫無忌就特想說這句話,三歲孩童啟蒙還不至於請儒學大家。

不過,這話一直沒機會說。

此番大勝,李淵親自到長樂阪迎接李世民,自李淵建唐,李世民日漸羽翼豐滿後,這對天家父子難得能這般其樂融融交流。

“這次你辛苦了,”李淵將賞賜早就讓人備好,明發旨意,他欣賞但還是止不住的忌憚他的親生兒子,誇讚之語寥寥幾筆帶過,“好好在家歇一歇,若是再有戰事,可讓大郎去。”

這算是李淵想要收權的征兆嗎?兵權既是皇權賦予,但更是自己打出來的李世民不語,沒說答應也沒反對,隻是略略轉開話題:“有段時間沒回家,也不知道乾兒的啟蒙學的如何。”

“乾兒沒給你寫家書嗎?”李淵停下腳步,麵容略帶揶揄,看得李世民滿腹疑惑,思索片刻:“寫了,說是一切都好,並沒有細說功課之類的事。”

說罷,李世民居然還從衣衫中拿出最近李承乾所寫的家書,將兒子的書信奉上與李淵,頗為自豪地誇讚道:“承乾這個字雖然看似軟綿,但還是能夠看出筋骨。”

熟練的動作可見平時多少次與旁人無意間炫耀。

李淵挑了挑眉,這些日子李承乾來宮裡請安時經常被他逮住在旁臨帖,小孩的字他見得可比李世民多得多,不過看著自家二郎驕傲像隻鳳凰模樣,他還是沒忍住發自內心的笑意附和:“乾兒確實是難得的神童,朕再給你個驚喜吧。”

不知李世民回長安的李承乾自然是按時間安排到禦馬坊學習騎射,這些日子他苦練核心和腿部力量,昨日大抵已能鬆開韁繩,今天便想試試能不能練習拉開空弓。

於此,李世民到了禦馬坊就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長子正極度冒險地鬆開韁繩,還準備拉開弓弦的青澀模樣。

霎時,戰場廝殺都未曾如此緊張的李世民,隻覺得心都快到嗓子眼,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那麼緊張李承乾騎馬的事,心頭沉悶猶如壓了塊大石。

他能夠明顯感受到,那不是裹挾著喜悅的擔心,而是提心吊膽的憂慮。捫心自問,看到兒子不過三歲就能騎馬搭弓,身為人父他應該如李淵那般自豪,不該如此緊張。

李承乾繞了幾圈都沒能讓自己大著膽子拉滿弓,他單手慢慢勒緊韁繩,讓馬兒能夠慢些,卻又止不住歎息,心裡越發佩服唐太宗,人家怎麼能那麼厲害,不僅能馬背上搭弓射箭,還能短兵相接,自己拉個弓都如此費勁。

小孩垂頭喪氣地行至邊上,他向來不喜歡人伺候,剛準備翻身下馬,卻被人直接提起抱住,李承乾愣了愣神,猛地回頭就看到李世民:“阿耶!你回來了?”

李世民勉強勾起唇角,可眉目間的憂慮在李承乾麵前展露無遺,看得小孩一頭霧水,甚至開始思考是不是打敗仗了,又覺得這個想法很離譜,他麵前的人可是天可汗誒,怎麼可能會打敗仗。

總不會又被李淵罵了吧?李承乾內心無語,但又不好直接開口問發生什麼事。

從夫人的書信裡,李世民是知道長子很努力在啟蒙和進宮學習騎術射藝,但他以為就是簡單的啟蒙以及尋常的騎射,誰能想到這孩子三歲就能試著在馬背上搭弓,他不清楚李承乾此舉是不是存了為他在李淵麵前長臉的心思,他隻覺得孩子早慧到讓他莫名有些愧疚感。

不明白李世民心思的李承乾隻是眨巴眨巴眼,又瞥見不遠處笑著看他們父子二人的李淵,連忙說:“阿耶,您先放我下來,我要與翁翁行禮。”

許是,李承乾這些日子常在宮裡的緣故,亦或者是為了彰顯對李承乾的寵愛以安二郎的心思,李淵待長孫很是親昵,免去長孫的禮:“前幾日,還在與朕說不敢鬆韁繩,今天就能搭弓了?”

“這不是翁翁教得好嘛。”李承乾深知李淵的脾性,秉持著老人家哄兩句就行的原則,嘴甜道。

李淵被逗樂了,照例又賞了許多物件,對此,已經習慣的李承乾熟練謝恩,更是嬉皮笑臉地湊到帝王麵前:“翁翁,孫兒可以射中靶心啦。”

不等李淵發聲,倒是身後跟著的李元吉冷不丁開口嘲諷:“承乾真是越發長進,不僅能言善辯,而且還能張弓搭箭,二郎對你的教育可謂是煞費苦心。”

“那是自然,”李承乾故作不知,頗為驕傲地挺起胸膛:“四叔又忘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阿耶愛我,自然是要費心於我的學業,翁翁愛阿耶,所以對我愛屋及烏,難道四叔不會為承業學業費心?”

上次爭執李世民不在場,再加上就沒人和他說自家兒子怎麼和李元吉爭執,以至於他一直認為李承乾吃了虧,直到現在,站在這才看到自家兒子扮豬吃老虎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