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麵女鬼 陰兵開道,排麵不小(1 / 2)

車子最終還是安全到達東魁山,小王覺得,他的膽汁兒將要告罄。

羅大師帶著許老板一頭紮進深山老林,車主畢先生孤零零站在路旁,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背影有些可憐。

對,可憐,字麵上的意思。

小王覺得,這個年紀輕輕開著豪車衣冠楚楚麵若潘安的人生贏家,一定有些什麼不為人知的苦衷,以至於他單單站在那裡,就有一種要碎掉的感覺。

他好心開口:“畢先生,我還是送您去梧縣吧?”

“嗯。”

畢先生過了兩秒鐘才回過神,轉身麵向他時,憂鬱的表情突然變得詫異。

“你……先起來。”

“哦。”

軟腳蝦站直了腿,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四周黑漆漆的,唯有車燈和月光照亮,遠處的山和近處的樹影重疊在一起,像是隨時能撕成鬼影,向他撲來。

小王吞了幾口唾沫,顫巍巍道:“畢先生,我們快些上車吧。”

他迫不及待想要逃離這個鬼地方。

“好。”

這回畢先生回答得爽快,卻又抬了抬眉毛,看向小王身後,表情比剛才更詫異:“你身後那是誰?”

“身後?”

小王毛骨悚然,這荒山野道旁,還能有人?

他回頭,看見一個白衣女孩兒披著頭發站在草叢裡,她麵龐瓷白,臉頰瘦削,眼睛圓圓的,又大又無辜。

“寧寧?”小王一怔:“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快過來,草叢裡有蚊子。”

小王也算是寧寧半個哥哥,他關切地向許寧寧走去,想把她拉過來,走著走著,卻又感覺哪裡不對,寧寧怎麼好像長高了,什麼時候剪短了頭發?還有,寧寧的臉,怎能這麼白。

鬼……

這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小王刹住腳步,難不成寧寧又做了什麼有傷身體發膚難以挽回的事?

他仔細打量寧寧,很快發現了詭異之處……

那本該長腿的裙擺下,空無一物!

小王心跳驟停,渾身血都涼了,最後一絲理智掠過腦袋。

不,這不是寧寧,這是……

溫言。

***

“啊——”

遠處傳來一聲叫喊,像是抓狂的土撥鼠在呐喊。

許振峰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回過頭,風嘩啦啦翻響葉子,樹林繚亂又安靜。

“怎麼了?”羅澤問他。

“沒事。”

許振峰強裝鎮定,拿著探照燈壯著膽兒在前麵開路。礦坑離路邊不過五百米,他們走了好久,卻依然沒能到達,莫不是走錯路了?

“到水邊了,不要在往前。”羅澤把背包扔在地上。

水邊兒?

許振峰看著前麵的樹林,他眼睛出了問題?

羅澤選中一顆樹,撇下幾撇樹枝,最長的一條橫在許振峰前方:“不要跨過去。”

許振峰自動帶入唐僧角色,“啊”了一聲,退後一步,看著悟空圍著他轉圈忙活。

“拿著。”羅澤從背包裡拿出個黃符,遞給他。

“遮掩你氣息的,放口袋裡。”羅澤交待。

“辟邪的?”許振峰看了一眼黃符,上麵用朱砂龍飛鳳舞畫著些看不懂的東西。

“辟蚊的。”

許振峰黃土埋半截兒的人,免疫力跌至穀底,脆若嬰孩兒,這樣被蚊子轉著圈兒咬,保不齊會貧血或感染加重身體衰敗,羅澤能救命卻不能醫病,病死了九九八等於白乾。

許振峰有些不好意思被小年輕照顧著,不過他這一路苦蚊蟲久矣,沒想到大師還挺貼心,他將黃符對折成三角,塞進西服胸前的口袋,耳邊蚊蠅聲立刻遠去。

頭頂撲棱棱有鳥兒飛過,翅膀懸起的風都扇到他臉上。

許振峰毛骨悚然,朝四周張望,手電筒的光線隻照見嵖岈生長的植物,密林中影影爍爍,像是有什麼白白的熒光飄搖著,幽靈一般,轉瞬又消失了。

“大師,好像有人。”許振峰瑟瑟道。

“那不是人,是鬼。”

“……”

羅澤將手電筒綁在樹上,照亮一片空地,謄出手來撇下更多樹枝,樹枝大約半人長,東西南北各擺一枝,四角也填上,大致擺成個八邊形,又撿了些石頭扔進各個關穴。

“搭把手。”

羅澤想讓許振峰幫忙把陣中錯亂的鬆枝丟出去,卻沒聽見動靜,感覺不對,一回頭,卻見俊俏大叔兩股戰戰一臉慘白。

“……”

可能也就他這種天天跟鬼打交道的判官不怕鬼,羅澤歎了一口氣,心想還是得說幾句人話才行。

羅澤:“不用怕,都是落水鬼。”又不是斷頭鬼、吊死鬼、斷手斷腳車裂鬼。

許振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