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林氏心裡一直記掛這個,就轉了個話頭,
“展弟呢,去學堂了嗎?”
“早去了,哪天不是五更起呐,我看著都怪心疼,就這你爹還嫌棄展兒晚間吃飽就睡,恨不能他學到三更天。”林氏順道吐槽了嶽知語。
“爹爹也是望子成龍嘛!展弟最近課業怎麼樣?”
提到這個林氏也算欣慰,“夫子都說你弟弟上課認真,能識字我就心滿意足了,你爹倒是想讓展兒多學點,雖然也不指望科舉出人頭地,至少能寫會算,以後做個賬房也好!聽說快結業考試了,展兒也要考。”
“結業考試?他要考?他才學了幾年,哥哥學了那麼多年不都沒通過嗎?”林兒杏眼一瞪做出震驚的表情。
“我跟你爹也這麼說呢,你爹說想考就考吧,也算是個經曆,再說,咱當父母的還能攔著不成?”
嶽展可不知道父母對他的結業考試不報一點希望,他此刻正在學堂裡像海綿一樣吸收知識呢,開了智的腦袋就是不一樣,以前的腦袋像一團漿糊,現在感覺神清氣爽,耳聰目明。他問了係統才知道這智商的提升會提升整個感統係統,換句話說隨著智力的提升,視力、聽覺、味覺、嗅覺、觸覺等都會提升,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在備考的過程中家裡喜事連連,這年夏天他大哥終於在一片熱鬨歡慶中娶了千嬌百媚的大嫂,由於大哥的生意在舟山府,大嫂娘家也在舟山府,所以成婚後小兩口沒過幾天還是要返回舟山府經營生意了。
嶽展的結業考試時間定在八月初一這天。等到了這天他還是跟平時一樣早起,然後一個人出門了。為什麼考試沒人給他送考呢,一個原因是在私塾考試離家近,再一個原因是家裡實在抽不出人手來了,因為他大姐剛生了小寶寶,不錯,他當舅舅了。
說來也巧,就在他要考試的前三天,他大姐在莊子裡溜達,一隻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野狗見了她就要撲,得虧他大姐夫當時陪在身邊,他是獵戶反應又快,在那野狗剛跳起來的一瞬就一拳將那畜生打飛了,但是她大姐還是受驚了,當時就見紅了。得虧她月份大了,也該瓜熟蒂落了,林氏馬不停蹄的請來本地最有經驗的接生婆,生了整整一天一夜才生了個七斤八兩的大胖小子。
不過他長姐到底是傷了元氣,大夫說要做個雙月子,若是再想添丁進口得養個兩三年才能再要。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這不,家裡現在所有的人都在照顧長姐跟小寶寶呢!
林氏做主讓女兒在娘家坐月子,沈朗無父無母,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懂這些伺候女人和孩子的活計,妻子又遭了這麼大的罪,正是該好好養養的時候,他為人也不古板,自然求之不得,自此對林知語夫婦更是奉若親生父母更是不提。
沈朗兩口子孩子生的也正是時候,現在大舅子剛成婚還沒有子嗣,小舅子還小正在讀書,幾個妹妹也都在家,家裡上到丈人,丈母娘下到小姨子們都能添兩把手,家裡又隻有這一個孩子,自然而然他成了全家最寶貝的存在,都說這個娃娃生來就是掉到福墩裡去了,是個福氣滿滿的寶寶,所以小名就喚作:滿滿。
嶽展就是在這樣一個全家人都圍著新生寶寶打轉,忙得腳不沾地的時候去考試了,等大家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嶽展為期兩天的考的試已經結束了。本來嘛,大家也沒報什麼期望,過去了就過去了。
嶽展考完試私塾放了10天假,原來嶽展一放假就跟嶽辛滿莊子的亂竄,莊子竄完了就上山下河的,用嶽辛父親的話來說就差上天了。
現在長姐生了小外甥,嶽展稀罕的緊,前世今生家裡還沒有添丁進口過,他對這個軟萌萌的小寶寶充滿了好奇,又滿心裡都是喜歡,得空去找小滿滿玩,隻是月子裡的寶寶白天睡覺的時候多,滿滿醒著的時候他那便宜的嶽知語也來跟他搶孩子,作為親爹的沈朗表示自己搶不到孩子,根本搶不到!嚶嚶嚶!
這天嶽展吃了晌飯,窩在院子裡杏樹下的躺椅上小憩,知了有一搭沒一搭的吱叫…
這幾年白天黑夜連軸轉,好容易考完試,隻有晚上在係統上上課,白天能夠偷得浮生半日閒了。
哎,真舒服呀,他伸了伸懶腰,半眯著眼看他爹健步走回來,衣角還裹挾著風。
嶽知語一看他幺兒這懶樣就傷眼,
“你這黑得這要是夜裡我都看不見你了,你還在太陽底下睡啊!”
他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窩著,懶洋洋的說道,“這分明是在在樹蔭下嘛!”
他爹待要再說他就見他娘林氏急步從外麵走來,這人還沒到跟前呢就急急出聲,“哎當家的,你聽說忠祿媳婦的事了嗎?”
“婦人的事我打聽什麼?”嶽知語沒好氣的說道,他怎麼那麼婆婆媽媽,這些婦人的事他有什麼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