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皇兄被氣吐血了(1 / 2)

怯春情 小小椰 3879 字 4個月前

謝卿琬將自己所求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謝玦,當然,她隱去了自己要贖元公子的真正原因,隻是含糊說到,見他可憐,生如浮萍,無依無靠,被迫流落風塵之地,故而起了惻隱之心。

“皇兄,我生來富貴,一向順遂,看不得這些人間疾苦,自是不忍心。”她努力使自己的理由看上去更冠冕堂皇些。

謝卿琬用期待的眼神看向謝玦,也正是這時候她才發現,謝玦居然一直沒有說話。

見他微斂的眉眼,抿起的唇角,看不出喜怒,謝卿琬再次生起了一股氣虛。

她的腦中快速轉動了一番,爾後低下頭,輕輕扯了扯他的長袖:“皇兄……”聲音小小的,軟軟的,聽起來很是可憐。

從前每次想求皇兄幫忙的時候,她都會故意用這種聲音,屢試不爽。

如今也算是手到擒來,十分熟稔。

生怕他不同意,她又加碼道:“皇兄,你放心,我最多三月,就把錢全部還給你,將他贖出來以後,我會將他妥善安置好,必不會讓這件事流傳出去。”

“元公子看上去來曆不凡,很有底蘊,皇兄之恩,他必定記在心裡,將來銜草以報。”

“我也會很感謝你的,皇兄。”

謝卿琬說著說著,整個人就差扒在了謝玦的身上,看著皇兄淡冷的側臉,她心一橫:“實在不行,皇兄就當是提前送我生辰禮了。”

謝玦終於側眸去看她,往年裡,她的生辰之禮均是他精挑細選的珍貴之物,多是地方貢品,遠不是銀錢可以換得。

結果,如今為了救一個楚館裡的男人,卻連今年的生辰禮都不要了。

謝玦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他隻是發覺,她似乎是第一次如此急切地一口氣和他說這麼多話。

他沒有立即答複,隻是攏上一抹虛虛的笑,低眸看向她:“你如今還住在宮中,想將他安置在何處?”

謝卿琬對這個問題早有設想,她拍了拍胸脯,大氣道:“這個皇兄放心,我已經考慮好了,如今我的公主府不是已經在建了麼,部分堂屋應當已建好了罷,先將建好的房屋粉飾一番,將元公子暫且安置進去,待他找好了出路再離開。”

謝玦這次是真的笑了:“琬琬,你忘了麼,公主出宮立府,有哪些條件?”

“什麼條件?”謝卿琬還真不知道。

謝玦將手擱在她的肩上,似是安撫,又似是鼓勵地輕輕拍了拍,慢悠悠道:“依晉朝皇律,本朝公主,凡出宮立府者,須得在太學順利結業,並通過一位考官的考察。”

“琬琬,你如今課業溫習幾何?可有不懂的,皇兄可以輔導你。”

謝卿琬一下子就想起來了,好像確實有這一茬事,頭皮瞬間緊了起來:“皇兄日理萬機,怎好麻煩你來教我?”

開什麼玩笑,皇兄在政務工作上是出了名的嚴苛細致,許多頗有能力的官員都受不住他的工作強度和給予的壓力,叫苦不迭,她當他的妹妹還行,當他的學生或者下屬,就大可不必了。

聽說前朝皇子公主出閣,也需得通過考官考察,但這考官人選,卻並不固定為太學的夫子,而是由皇帝委派,或自行薦舉。

而自古以來,都有太子作為會試主考官的先例,相應會試考生,將來入朝為官,也可稱一句太子門生。

既然太子連會試主考官都當得,還當不得一個小小太學的考官?謝卿琬突然就有了一個很有建設性的想法。

她的臉頰布上了甜美的笑容,攥緊謝玦的衣擺,連身子都微微靠了過去:“皇兄,當我的夫子就不必了,太耗時間和精力。”

當然,也怕你年紀輕輕就氣死,謝卿琬想起自從教她和城陽以後,一下子老了十歲的太傅,搖了搖頭。

“不過,我倒是覺得,皇兄可以來當我的考官。”隻要他來當她的考官,那放水不是很有希望爭取的一件事?

想到這裡,她的笑意越發真切了幾分。

謝卿琬一眨不眨地盯著謝玦,見他沒有回答,隻是在與她的目光對視後,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聲。

她讀不懂他的意思,又搖了搖他:“皇兄,你覺得呢?我覺得這樣非常不錯。剛好我對這方麵考察的內容也不是很熟悉,你可以提點我一二,我好回去加倍努力複習。”

她故意將“努力”這兩個字加重了些。

告訴他,自己絕沒有讓他假公濟私的意思!隻是想讓他透露點重點提綱。

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然而,謝卿琬卻發現,謝玦的臉色慢慢地沉了下來,她心中一個咯噔,還以為他要對她發怒,卻在下一刻,看見他突然捂住胸口。

謝玦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以帕掩唇,再拿開帕子時,上麵已經沾滿了鮮豔濃稠的血色。

他麵無表情,冷著臉,將手帕慢慢合上,丟到了一旁,又拿起一塊新的手帕,將唇角剩餘的血跡擦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