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你這麼快就喜新厭舊又勾搭上這個男人了?”拉斯瞬步與他扯開一段距離,嫌惡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阿瀾,想不到你還是對黃毛這麼執著,真是惡心。”“你眼睛長在菊花上了還是色盲?我這是金發,金發懂不懂——比你那種鬱悶的發色要有特色多了,一看就知道是主角啊主角。”還未等森川開口,平子就反射性地反駁回去,還自顧自地一甩自己順直的金發。
拉斯嘴角一抽,糾著眉神情瞬間扭曲起來:“你這是在說我是路人麼混蛋……”“太有自知之名不好,拉斯。”終於歪了歪頭,她頓了頓,接道,“這隻會讓你唯一的優點都變得慘不忍睹。”
雖說這話是針對麵前的墨發男人,但平子真子聽著還是不禁掩麵——似乎森川瀾平時對自己也算是很“照顧”了。拉斯似是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森川緊接下來的話噎得臉陣青陣紫:“不管怎麼說我是名正言順地離開「桀」的,你現在來找麻煩是不是太幼稚了。”
一旁的金發男子因她倏然冷下的語調而微愣,偏首想要看看她臉上的表情,遲疑幾秒又放棄了這個念頭,困倦地打了個嗬欠看著麵前墨發男人瞬息一變的詭異表情。“什麼名正言順……”捏緊了手裡的刀,拉斯的棕眸中閃過一瞬的複雜情愫,“你從頭到尾都隻是背叛了我們而已。”
無意中注意到他眼底一絲類似於受傷的色彩,平子稍稍一驚,剛想要看清楚,他卻已經瞬步朝河對岸離開。“……莫名其妙的出場又莫名其妙的退場,果真是正牌路人啊,那家夥。”翻著白眼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他無所謂地出聲。
“你學得很快。”得到的卻是身後森川給出的牛頭不對馬嘴。
“誒?”側身看了看她,又低眸望向手中的淺打,他咧長了嘴齜著牙,恍然有種超脫升華的感覺,“我悟性很高的~”“但是還不穩定。”平淡地塞給他一句後還不忘斜睨他一眼,米金發女子轉首小心地檢查了一下自己肩上的刀傷,仍然是麵不改色,“少得意忘形了。”
懶散地駝著背,將手伸進袖管裡的同時歪歪脖子勉強探了兩眼她肩上劃破的衣料下頗為駭人的狹長刀傷,平子拉下了嘴角,拖著拉長的調子啟唇:“我說……好像是很深的一道口子,很痛吧。”
“廢話。”她修長的手指輕輕觸了觸傷口附近的皮膚,而後因撕扯開來的疼痛條件反射地收回了手。
“……不然我背你回去吧。”他皺眉,儼然有露出了囧字臉。
“我傷的是肩又不是腿。”後者絲毫不領情。
平子仰頭無言以對地看向頭頂的鈷藍色蒼穹。明明仿若全全收入眼底,天際卻永遠無法一覽無遺。
“走了。”森川瀾沒有跌宕起伏的聲線不痛不癢地傳來,他扭頭看向她時又是僅能見到她兀自走遠的背影,忽然在心底感慨不能,於是扯著嗓子嚷嚷道:“森川——”
米金色長發的女子滯住腳步,稍微偏過身等待下文。
“這裡是第二十九區,我以前住的地方。”揚聲保持著一貫拖長語調的習性,他弓著背指了指身側,暖橙色的眸中溢滿了正午的烈陽瀉下的流光,“下次帶你過來觀光。好歹我們也是同事,怎麼說也得增進一下了解啦——”
前邊的女子麵色平靜地凝視了他好一陣,而後轉頭略略挑起下顎看向第二十九區的街區,仿佛在靜心聆聽那方向傳來的熱鬨嘈雜聲。半晌,她低聲自顧自地囈語了些什麼。
離她有一段距離的平子自然是聽不見她的低喃,歪著頭齜牙咧嘴地叫嚷:“喂喂森川你在說什麼?”“沒。”森川瀾轉眸淡瞥他一眼後轉身繼續前行,長及腰際的米金色長發在烈陽下竟顯得意外的柔和。
他眼珠上翻,伸手撩了撩鼻孔,邁開閒散的步子跟在她身後,目光遊移許久還是忍不住盯向了她肩上的刀傷。
[我說……這家夥步調這麼不緊不慢,真的沒問題嗎喂……]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