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當上隊長後,你來做我的副官吧。……(1 / 2)

[死神]雲翳 柒*******殤 6985 字 10個月前

由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帶領的支援部隊趕到後,同時失去了兩位隊長的隊員又重新振作起來。因為滅卻師的狂猛攻擊而失去了數不清的戰友,死神的勢力也隨之奮起爆發,通過兩個月的激戰終於搏回了優勢。

而隨著戰爭的高⊥潮迭起,滅卻師一族的戰力連通逝去的同伴而減弱,導致死神最終獲得了勝利。

為了處理後續,久保竹也和京樂春水帶領後來的支援部隊暫時留在現世;曳舟桐生則領著其餘身心俱疲的戰力返回屍魂界複命。

回到瀞靈廷的時候夜幕已覆上屍魂界的上空。

平子真子跟隨者人流湧進了食堂,由於沒什麼食欲,並未吃多少東西。跟羅武和拳西道彆的時候兩個四番隊隊員正糾纏著重傷未痊愈的羅武要將他帶去四番隊療養,考慮到疲憊如湧泉般蔓延四肢的現狀,平子沒有上前去幫忙,丟下句“你好自為之”便甩甩手去了澡堂。

回到隊舍的時候,左邊的房間並未亮燈,顯然屋子的主人還未回房。

疲憊感在即,他也沒有力氣再等,徑自拉開自己房間的房門就踏了進去——房內一塵不染的榻榻米上被褥已鋪好,矮桌上還置著一杯泡好的茶。他撓了撓金發,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是誰做的。

他兩三步上前捎起茶杯一口氣將仍有餘溫的茶飲儘。

隨手將換洗下來還沒晾乾的死霸裝丟在一旁,他一頭栽向軟枕,艱難地扯出壓在身下的被子蓋在身上,來不及顧及還帶著水汽淩亂散開的金發,就已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將近四年沒好好睡過一覺,他仿佛就要這般昏睡不醒一般,也不知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期間醒來過兩回,略略睜開上下眼睫打架般張合的雙眸,又很快地敵不過倦意再度進入了夢鄉。

真正醒來的時候是因為饑餓感。

平子迷迷糊糊中隱隱嗅到不怎麼真實的食物味道,空扁的肚子便咕咕抗議起來。掙紮了好久,頂不順身體孜孜不倦的抗議,他終於還是支起眼皮緩了下神,癱在床榻上偏首循著食物的香味望向身側時,第一個落入眼底的就是記憶裡熟悉的米金色長發和那張清瘦的臉。

——森川瀾斂下眼瞼平靜地看著他,撞上他投來的視線亦麵不改色,一身黑色的死霸裝仍是同往日一樣乾淨整潔,垂在身前的米色金發被她身後門口透出的光亮籠上一層柔和的鵝黃色,一對琥珀色的眸子不受背光的影響,澄澈明亮。

她跪坐在床畔,像是剛來不久的樣子,時間拿捏得很準。

“森川……”眨眨眼想要說些什麼,肚子又一陣吵嚷,金發男人不由得囧起了臉,豎起手肘撐起身子半坐起來,齜牙瞅了瞅她身側托盤中盛著誘人佳肴的碗碗碟碟,他張張嘴便道:“我餓死了……”

好似早料到他會這麼說,米金發女子淡定地衝他翻了個白眼,撈起身邊搭著毛巾的木盆和杯子便甩到他手邊:“先洗漱一下。睡了兩天,跟種豬一樣。”“KUSO,三年沒見居然用種豬來形容我……”齜牙抱怨著,他接過木盆爬起身來光著腳丫跑去洗漱台。

深秋即便是正午也有些涼意灌入衣內,踩上冰涼的榻榻米時他不禁打了個哆嗦。

從洗漱完到麵對麵地坐著填飽肚子,期間兩人都沒再搭過話。平子真子是覺得有話要說卻又不知要說些什麼,而森川瀾大概是遵從食不言寢不語,頷首低眉地隻字未語。

吃完飯後她稍稍欠身收拾碗盤,略低著頭不溫不火地道:“我去看看羅武,你再休息一下,等恢複精力了再開始工作。不用太急,多睡一會都沒關係。”語罷,她又抬眸看了眼他,“不過我想你是不可能急的。”

平子微眯起雙眸盯著她半天,些微散亂的金發披散肩頭,除了那句“我去看看羅武”其餘都沒聽進腦子裡。其實洗過臉後他的精神已恢複的差不多,身體雖然還有種貪戀床榻的懶散之感,但明顯已不是剛回來時那種疲憊的頭重腳輕。

直到現在他還總覺得自己身上能嗅出甜膩的血腥味,僅是捏住被角都能感受到斬魄刀刀刃劃過敵人胸膛時的血肉割裂的感覺。

盤腿坐在被褥上,暖橙色的眸子裡映著米金發女子彎腰準備起身的身影,他身子前傾,探出手箍住了她的手腕,不給她反應的機會便稍加用力將她扯向自己——森川瀾略微睜大了眼,隨著重心的偏移一個仄歪就跌進了金發男子的懷裡。

她一顫,下意識地伸手要推開他,卻不想平子已眼疾手快地抬手按住她的後腦勺,懶洋洋的關西腔溢出唇齒:“反正不是第一次吃你豆腐了,繼續裝淡定吧。我有點累……先給我抱一下。”

興許是聽出了他聲線裡模糊的一線疲憊,森川想要反抗的動作頓了頓,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沒有多話就這麼任他攬著。

一隻手扶著她的肩攬住她,一隻手輕按住她的後腦勺,平子微籲了口氣,磕上眼瞼緩緩往她頸間蹭蹭,指腹摩挲到的米色金發細軟的觸感和鼻息間紊繞的乾淨味道緩衝了他三年以來繃直得疲憊的神經,亦逐漸平複了胸腔中滿滿的罪惡感和無力。

儘管合上眼都仍能夠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戰場上介於殺戮與生存之間的血腥場麵,懷裡擁著的踏實感也緩慢地驅走了心底的虛浮感。

稍微加重了力道抱住她,金發男子短歎一聲,讕語般低讕道:

——“還好你沒去。”

懷裡的米金發女子微微一顫,稍作遲疑後還是伸手小心地環住他的腰,安慰似地輕拍他的背脊。

一個月後,留在現世的兩位隊長回到了屍魂界。

為此次戰中犧牲的同伴舉行的葬禮亦隨之開始。葬禮中繁瑣的細節平子真子皆是被森川瀾拉著隨機告之而完成的,整個過程中暈暈乎乎,唯一清晰記得的片段便是久保竹也緘默地佇立在麻生崎和山下葵澤墓前的挺立背影。

他站在那裡,大半天的時間內隻有在最後離開時才記起開口。

他說,兩個不講義氣的家夥,還真的說死就死了啊。

也隻是在那個時候,平子才第一次真實地感受到他是那個瀞靈廷十三位隊長中資曆僅次於山本元柳齋總隊長的久保隊長。

接下來的兩個月中雖然大家意誌都難免消沉,但工作還是有條不紊地繼續了下來。

由於失去了隊長的重心,九番隊和七番隊在這些天內都有了大的調整,隊內相當繁忙,六車拳西和愛川羅武都也因為要處理隊內的工作而極少露麵。

原以為會這樣繼續平淡地生活下去,卻不想在瀞靈廷迎來這年的冬季時,亦接到了五番隊隊長久保竹也晉升的消息。

當著所有隊員的麵宣布這件事的時候,久保還不忘拖著吊兒郎當的音調補充他這是先斬後奏,兩個月前回到屍魂界時就已經接到了這個訊息,隻是拖到離開的前一天才召集大家說出罷了。

五番隊在一片震驚的呼聲中也不忘即刻手忙腳亂地開始準備歡送會,甚至有許多跟了久保竹也百餘年的老隊員已顧不上身份,大膽地衝他嚷嚷著抱怨為何不早說,這樣突如其來地宣布讓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

當事人則隻是嘻嘻哈哈地回應著大片不滿的聲音,甩了甩手裡的淺打,笑說歡送會什麼的其實沒必要,就在隊舍內一起喝場酒便好。

被這狀況刺激到的平子真子可沒心思幫忙準備歡送會,他一整天下來都渾渾噩噩地尾隨著久保竹也四處亂躥,橙眸木訥地盯著他的背影,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人從今往後大概不會再有機會出現在麵前的事實。

相較起他這種態度,常理上來說本該傷心難過得捶胸頓足的森川瀾倒是顯得意外的平靜,不慌不忙地幫久保收拾行裝、整理房間,工作也還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也沒有插手歡送會的準備事宜——種種態度都讓平子不禁懷疑起她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

梶本赤京一直咬著下唇同平子一樣跟在自家隊長身後,眼眶微紅,直到晚上的歡送會時才終於默不作聲地哭了出來。

雖然久保竹也一直在打著哈哈調節氣氛,但那種彌漫著不舍情愫的空氣還是壓得平子受不了。他早早地在喧鬨中退了席,回到自己的房間後盤腿坐在疊好的被褥前,視線定在上頭無聲癱著的斬魄刀上,腦子裡濾過四十餘年來這個隊長對自己的種種“關照”。

他不記得自己坐了多久,隻是聽到叩門聲的時候雙腿已經發麻,還沒來得及回應,門外那個滿身酒氣的家夥便徑自拉開門進了房間。

“啊啦啊啦,真子你一個人坐在房間裡難道不會很無趣嘛。”金發男人邁著因酒精的作用而不太平穩的步伐來到他身側,騰地一聲就一屁股坐到他旁邊,循著他的目光伸長了脖子瞅瞅被褥上的逆拂,挑眉不悅道:“什麼啊,居然在這裡盯著自己的斬魄刀——你的人生未免也太悲催了吧喂……”

“身為主角的隊長你這麼早退席難道不會被抓去群毆嗎喂。”平子全然沒有在意他的吐槽,拉下眉梢又擺出了一張囧字臉。“呿,搞不清時間就不要吐槽我……都散席了好吧。澡堂太擠我才到你這裡來涼快涼快的。”撓撓後腦勺含糊不清地回應他,久保晃晃腦袋一副醉得不清醒的模樣,抬起下顎呈出一臉滄桑的表情,仰望天花板喃喃道:“真子啊……以後五番隊就交給你了。”

“哈?”以為他是被酒精刺激的衝昏了頭腦,平子齜牙吐出一個疑問的音節,剛想要說些什麼駁回他的話,便聽得他下一句話堵得他一個字音都無法發出:

——“我已經跟山本老頭推薦你擔任下一任五番隊隊長了。”

腦內轟地一聲仿佛有什麼炸裂開來,平子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瞪大了暖橙色的眸子,一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