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上供的時候我會放點奶糖啊。”胡說理所當然的看著我。
“這樣啊,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也是跟奶糖有關係的。”
“洗耳恭聽。”胡說微笑著給我一顆大白兔。
“我要說的故事,是連小龍的故事。
“很多年以後,當初的孩子已經長大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小時候被那個人抱過,一手劍法出神入化,與那個人也可一較高下。
小時候,他吃了許多苦。
長大後,他便愛甜食。尤其是大白兔奶糖。
他四處找資料,甚至於要來警察局的案底。
那時他已經複興忠義信。
他一點點拚湊多年前抱過他的那個人。
他慢慢知道,那人也吃過許多苦,也愛吃甜食。好勇鬥狠、忠心耿耿、義可插刀、生死度外。
還有紋身。
他找來當年給那人紋身的師傅,在同樣的地方紋上同樣的圖案。
還有藍劉海。
當然,為了做老大的威信,幾乎是舉幫上下,甚至連廚子侍應一起參與了血諫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尋了個假發,大熱天也套腦袋上。往死捂痱子也在所不惜。講數的時候偶爾會摘一下。呃,當然,是在二當家的監督下。
還有風衣。
忠義信新老大服飾怪異已經傳遍了香港。
人家都要成功人士的打扮,他偏不,風衣馬甲T恤……一股街頭混搭風。聽說過幫人看行李的校長嗎?連小龍就經常被小弟當作新來的呼來喝去,一點架子都沒有,跟手下兄弟們相處甚好。偶爾還叫上大夥一起喝酒。
也許正因如此,手下小弟們都十分愛戴他。
還有深V。
“啊~湫!”他打了個大噴嚏。
“大佬,這已經是冬天了orz……”二當家無奈至極。
還有——啊,還有什麼?對了,闖警局。
當天下午連小龍受邀和警察局局長喝下午茶,頗覺無趣。
還有漢劍。
他為了奪回這把劍連挑上浦一十三幫,順便坐了香港第一龍頭的位子。穩穩當當。
那人抱著劍睡覺。
他也抱。
第二天,二當家喊醫生來給他縫針。
疼倒還好,覺得駱天虹那時候堅決把自己和劍放在身體兩邊真是對他愛護有加啊。
那人每天抱著劍。那人不冷嗎?不寂寞嗎?
原來枕戈待旦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嘖。
當初他還吃過劍的醋,老覺得那人抱著劍的時候比抱著他多。
想起來,怪好笑的。
還有,那人我行我素,除了連浩龍,誰的話都不聽。
呃,有難度,老爸已經掛了好久,他想聽都聽不見呐。好吧,那人聽的是忠義信話事人。可我自己就是大佬呀。那我就自己聽自己的吧。
全香港誰不知道忠義信大佬最個性化?那回有人敢拿規矩壓他,他二話不說當場把人砍了。從那以後沒有人敢跟他耍花樣。
那人尚武。
他也尚武。
忠義信的武裝力量冠絕香港。沒有人敢跟他叫囂拍板。
那人不近女色不抽煙。不賭不毒。
倒是喝酒的。
他也照做。不近女色不抽煙,不吸毒品不賭錢。
人都說忠義信的新大佬最難講話,他什麼都不要。
其實他們錯了。他喜歡的東西多了。
他喜歡大白兔喜歡漢劍喜歡藍劉海喜歡披風喜歡風衣喜歡丁玲當啷的鏈子喜歡紅色護手喜歡深V喜歡打架喜歡砍菜喜歡不守規矩喜歡紋身……
那人喜歡的他都喜歡。
連那人也一並喜歡了。
不過這些都是他自己的小秘密。
他一點點變成那人的樣子。
一點點知道了他的苦樂悲喜。
知道了那人很單純又很世故。不愛守規矩卻老被連浩龍派出去講數。他哪會講數。最後卻都講下來了。不為什麼,他一言不合就動手唄。他一動手血流飄杵。
知道了那人眼神冷厲的時候,手卻一直是暖暖的。
很多人收買不了連小龍。連小龍又隻憑自己的心意做事。於是很多人認為他很公正。
P啦。他自己清楚,他一點都不公正。
隻要誰能給他變出駱天虹,管他什麼江湖道義行走規矩他一並砸了都可以。
越來越多的人漸漸想起多年前忠義信的一個堂主。
駱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