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晴 我不知道我究竟勾到柳遲的魂兒沒……(1 / 2)

青山不改 清子小冬 3091 字 11個月前

十五、

姑蘇城裡不少寺廟祠堂呢,我奇怪為什麼非得去拜關帝爺。

大師兄同大夥兒解釋:“咱們黑風寨沒什麼名頭,卻萬不可在祖宗麵前失了禮數。”

老實說我們都不姓關,可大師兄說姓關的是祖宗,他便是祖宗,定要承我們的香火,賴也賴不掉。

我學著他們,把拳頭捏得格格響,連聲附和道:“大師兄你說的是。”

大師兄便轉過頭來添了一句:“弟妹,你——就不用去了。”

悲摧呀,這種關頭,他又嫌女人晦氣。

我可憐兮兮地轉頭,從二師兄看到八師兄,可是他們都支著胳膊肘,好像在想事情。

我隻好再可憐兮兮地把頭轉回來,窩在柳遲邊上:“哦,我不去。”

大師兄看看窗外:“這天色,怕是又要下雨,弟妹你可彆亂跑。”一錘定音,“行了走吧。”帶頭走過來抱了抱我,說聲保重,然後依次是其他人。

輪到八師兄的時候,他有些哽咽:“我和二哥還有九弟,我們都回來的。”

柳遲也拍拍我腦袋:“乖乖待著,九哥回來給你帶栗子。”

哎,其實他說錯了。

我乖巧地蹲在門口,略有不甘:“九哥夫君,你早點回來哦。”

我故意把那個尾音拖得很長,像個嬌滴滴的小娘兒們,因為以前六哥說通常小娘兒們那樣叫,才揪得男人心癢癢,直把天邊的魂兒都勾回來。

我不知道我究竟勾到柳遲的魂兒沒有,他笑笑,剛要說話,卻被六師兄七師兄一並拽走了。

他不該忘記,他自己說的:“丫頭,我們睡覺過了,你以後要叫我夫君,不可以讓彆的男人抱。”

當然,我記著便好。

這一天好像就沒有彆的事了,天色漸漸暗下來,我獨自回房收拾東西,也就幾件衣服,一把寶劍。

劍身頎長鋥亮,是在莫愁穀第二年,陸塵幫我挑的。那時手小,抓著都費勁,他卻非要手把手地教我握,虎口掐在何處,拇指怎樣勾回,四指如何使勁,一厘一毫都不準錯。

陸塵道:“真正用順這把劍,哪怕脫了手,它如何的劍氣走勢,都了然於胸,才是你自己的,以後無論和緩鋒銳,輾轉變化,甚至使了彆的劍,也一樣融會貫通,施展自如。”

我便去掂起劍來,將從前學的套路通通捋一遍,大約都還記得,有些練得爛熟,便加耍幾個劍花,劍光翻飛,虎虎生風,樣子還挺中看。

正舞得洋洋得意間,忽聞外頭一聲炸雷,驚得我手一滑,劍鋒就偏了,直直敲在床沿,嘭地一聲響。

緊接著便劈劈啪啪地落起大雨,直灑進屋裡來。

我關了窗戶,想著柳遲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小二卻急急跑來敲門:“大姐您饒了我吧,方才前麵東街出大事兒了,官府一會兒怕是要家家來查的,您那什麼刀啊劍啊的快彆折騰啦,被褥裡塞得嚴實些,大家都省事。”

我好奇問一句:“出了什麼事兒?”

小二抹一把汗:“聽說是點晴樓著了,哎,挺老的一家酒樓。”

我說:“不會是被雷劈的吧?”

小二搖搖頭:“不知道,我也是聽掌櫃的說的,好像火勢挺猛,下這樣的大雨,還澆不下去。”又指著我手裡的寶劍千叮嚀萬囑咐,“可不敢亂來啊。”

我點點頭,收了劍放好,方才練出一身汗,便換一套清爽衣服,端端正正坐著,又將頭上珠花重新彆過,幾縷鬢發彆到耳朵後,對著鏡子抿起嘴笑,還真是人五人六的。

我語重心長地跟自己說:“陸青山你是大姑娘了,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咋呼了。”

話音剛落,八師兄猛地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