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梅米用力搖頭大聲喊叫,瓦爾柏的聲音太性感了她都要被俘虜了這樣不行!她要用自己的聲音蓋過他蓋過他,什麼都沒聽見呀呀呀!
梅米有這樣大而可愛的反應,很明顯就是她強烈動搖的證據。
瓦爾柏笑了,這是不是代表他的不屈不撓強烈攻勢得到了效果?絕望的黑暗中似乎閃現了希望的曙光。
瓦爾柏笑容中出現了下午麵對那魔女時不曾出現的溫柔寵溺,他故意鬨起了梅米,得寸進尺的逼近梅米假裝要以吻偷襲她,梅米果然一手擋住。梅米手掌抵住瓦爾柏的唇,敏感的掌心卻傳來瓦爾柏雙唇的觸覺,梅米觸電般縮回手,看的瓦爾柏笑意更深,也讓梅米更慌!
“瓦爾柏你知道嗎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裡你是一隻小白狗喔!”梅米口不擇言的亂說一通轉移話題。
“是嗎?”瓦爾柏笑得優雅。
“是啊,你被我抱起來時還搖尾巴裝可愛。”
“那,要不要試試看抱真人?”
“哇──”
梅米再度喊叫起來,這次她還甩開瓦爾柏的手用雙手摀住自己耳朵加強防禦,不料瓦爾柏卻從身後緊緊擁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可以感覺到瓦爾柏的雙臂緊緊圈住了她,氣息吐落在她的頸子上,甚至落下細碎的吻,梅米都起雞皮疙瘩了!
她大驚,用力掙紮外加威脅起來:“瓦爾柏!你再不放開我,我就……”
“噓,”瓦爾柏輕聲阻止她,吃豆腐吃得開心讓他忍不住的賊笑,他指著旁邊樹叢轉移梅米注意力,””妳看。”
梅米果然瞬間安靜了下來忘記了要掙脫色狼這件事,注意力完全被轉移。
因為枝葉半掩的樹叢另一邊是一幕美的令人屏息的畫麵。
月光微弱朦朧卻溫柔,灑在共舞的那兩個人身上。
是亞岱爾和莎莎。
亞岱爾一手圈著莎莎的腰肢一手輕輕執著她的手,正低頭無比專注的凝視莎莎,他們旋轉再旋轉亞岱爾的目光都沒有離開莎莎。
莎莎也一樣,勾著亞岱爾的頸,她仰頭對他微笑。那眼神與微笑是梅米不曾見過的美麗,滿溢著源源不絕的信任、滿足、喜悅那類柔軟的情感。
他們踩著隻有他們兩人才知道下一步如何變動的舞步,前進後退轉圈,相擁或互依,一個不容旁人踏足的時刻。
這兩個強悍的像妖怪的家夥一定早就知道梅米他們在附近,隻是沈醉再自己的世界不想理會他們罷了。
“是不是侍者都該像亞岱爾那樣?無微不至優雅又完美?”瓦爾柏疑惑問道。
他知道亞岱爾沒有一刻是鬆懈的,站姿完美如雕塑品。亞岱爾永遠都在觀察周遭安全也永遠都在關切莎莎一切舉動,好在第一時間最迅速做出反應。
“不一定,看個人吧?我也聽說過侍者長年不在主人身邊。”
梅米看著那眼中隻有彼此的兩人,突然覺得有點羨慕。瓦爾柏看著那樣的梅米,瞇眼勾起一抹愉快的笑容。
“我們也來跳舞吧。”
瓦爾柏笑著將她拉到一旁,沒等梅米同意就就著剛剛梅米背對他的姿勢執手摟腰舞了起來,弄的梅米有點慌:””等一下,瓦爾柏,我隻會和人麵對麵跳,我不會這樣……”
我不會這樣背貼著你的胸膛,在你溫柔的耳語和親吻中與你共舞。
因為我會手足失措、我會心慌意亂,我會淪陷在你的不屈不撓的溫柔裡。
後麵那一段梅米說不出口,隻能臉紅又狼狽的隨著瓦爾柏起舞。瓦爾柏牽著她的手帶著梅米繞圈,他們時分時合,手牽了又放、放了又牽,不管梅米的高跟鞋踩到瓦爾柏多少次,他總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世界亂成一片。
梅米最後又回到瓦爾柏臂灣裡,瓦爾柏自她背後伸手擁住她,在她耳邊輕哼著溫柔的曲調,擁著她搖晃。
那一個晚上彷佛就隻剩下那首歌、那個臂灣,還有溫柔的搖晃。
*****
月光好溫柔,讓深夜裡已經在床上沉睡的梅米,在夢中感覺彷佛自己還在瓦爾柏懷抱中一樣。
睡眠用保護結界外卻一陣敲門聲。
等梅米從床上坐起身來時,瓦爾柏已經披著外衣從隔壁房間過來了。他冰藍色的眼看了看根本還沒醒的梅米,才對門外說道:
“請進,請在客廳等一下。”
“誰呀?他們瞬間就抵達門口,害我在敲門前就被驚醒了,”梅米駝著背有些不甘願的把雙腳從床上挪到地板上,””三更半夜跑來討打嗎?”
“是莎莎他們。”瓦爾柏有些好笑的隨手拿來一件大衣替梅米披上,單手放在梅米背後讓還在揉眼睛的她可以不撞到家具的往大廳走。
“莎莎嗎?她的話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我也隻好認了。”梅米無奈。
瓦爾柏沒猜錯,站在客廳的正是莎莎和亞岱爾。莎莎和亞岱爾穿著款式類似的黑色風衣,隻是莎莎頸子上多了一個鵝黃色緞帶蝴蝶結,她正笑望著剛睡醒一臉癡呆的梅米。
“大魔女百莉兒正式襲擊校園周圍的駐守軍隊,原因不明,帕歐絲學生自衛軍隊已經出動,要跟我一起去湊熱鬨嗎?”
“當然要!”梅米立刻醒了大半,””我這輩子還沒看過百莉兒本人呢!撿到她一根落發我就賺了!”
“……”
*****
四個人,瓦爾柏騎馬奔馳於通往駐軍的小路,梅米、亞岱爾各騎一枝魔杖低飛於瓦爾柏附近。莎莎呢?莎莎正愜意的窩在亞岱爾懷中打盹。
有實力的果真囂張,兩人不騎雙人掃帚,這樣的””寄生”模式不怕到時逃命時把莎莎甩下來嗎?當時入侵學校空飛建築時亞岱爾那雙大翅膀又太招搖不適合用,梅米有點替他們擔心。
畢竟對手是大魔女百莉兒,她那大量的侍者實力可不是開玩笑,就不知道這次會來幾個。
“我以為妳也會拉葆拉一起來。”
“葆拉那回複士沒我和亞岱爾強,也沒妳跑的快,來礙事的吧。”
莎莎一番話中明顯忽略瓦爾柏,又明顯在損了瓦爾柏,梅米夾在中間說什麼都不對,頓時剛尬的要命。
還好駐軍所在地已經到了。
那個地方一片火光,風亂的出奇、風力也強的詭異。連梅米一時沒留意都被吹的亂七八糟,亞岱爾他們更是被吹的有些快翻過去,倒是瓦爾柏冷靜的在地上仰望天上亂飛的他們。
他們運氣真不好,到時剛好遇上百莉兒要撤退。
梅米在漫天亂飛的物品中,勉強瞇眼看見魔女百莉兒一頭鵝黃色長發在狂風中飛舞,她緊緊抱著一本魔法書在侍者的掩護下離開,沒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我們來的太晚了,”梅米難掩失望轉頭看向莎莎,竟震驚的發現莎莎一臉狂怒。
“竟然沒看到那女人的臉!”莎莎咬牙切齒的說,””還有她的侍者真的是醜死了!”
“……”
*****
梅米和瓦爾柏回到房間時已經有兩個人等在裡麵了,一個是傑維爾刺客團的部下,另一個是咒縛狂醫的侍者漢納,這兩人神情是少有的悲痛,整個房間凝結著一股沉重哀戚。
一股致命的不詳感盤據梅米的心,她幾乎快無法呼吸。
梅米幾乎無法思考,瓦爾柏可以看見梅米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麵充斥著最深的恐懼和驚惶。下一秒梅米就已經衝到那個刺客麵前緊緊抓住他的胸口風衣淒厲道:
“傑維爾死了?是不是?”
梅米鞋跟剛剛留下的踉蹌聲彷佛還在耳邊,瓦爾柏楞楞的看著第一次如此失態的梅米。梅米的聲音沙啞淒厲激動不已,整個人的神態彷佛一隻垂死的獸,掙紮而絕望。
不管發生什麼事,梅米總是以職業笑容麵對,頂多皺眉不滿或笑的充滿威脅,瓦爾柏不曾看過如此失控的梅米,彷佛她的世界隻剩下那個刺客將吐出口的答案。
那刺客輕輕覆住梅米的手溫聲安撫:””不是的,傑維爾他沒死,我帶來的死訊不是他的。”
一度瓦解的世界慢慢的歸位,梅米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一度就要停止,聽到傑維爾還活著的消息她終於放下心來。可是雙眼卻忍不住的氤氳,淚水不斷的掉落下來。
“那是誰?誰死了?”梅米顫聲問道。
刺客報了十數個名字,其中竟有兩個是跟梅米同代、如今已經所剩無幾的創團元老,””他們死於突襲,我們內部又出現了內奸。”
“又是內奸……”梅米垂下雙手,””我們都做了多、那麼努力了竟然還有內奸……”
“漢納也有事情要告訴妳,梅米。”
刺客指了剛剛一直安靜站在一邊的漢納。
漢納看起來是可怖的憔悴,雙眼滿布血絲,一度柔順好看的長發此時被利器隨便的修成了極短的長度。漢納眼底盈著絕望的淚,頰上滿布已經涼了的淚痕。
“漢納。”梅米毫不猶豫的緊緊將她擁入懷中,可以感覺到漢納正痛苦的啜泣,溫熱的淚透過了衣料灼燙著梅米的肌膚。
“金恩他死了,”漢納嘶啞的吐出那個大家都已猜到的答案,””我沒有保護好我的主人,我這輩子的恩人、我的神,他竟然為了救我而下命令,自己引開敵人……”
梅米緊緊的擁著崩潰的漢納,緊到不能再緊,讓漢納顫抖的在她懷中放聲大哭。梅米自己的淚卻也不爭氣的大滴落下,和漢納兩人哭成一團。
金恩,那個數十年前梅米剛認識就一見如故的強大男人。
第一次見到金恩時他站在一片屍海中全身都是血和汙物,被麵具遮去一半的臉淩厲的嚇人,風砂狂卷,漢納站在他身後恭敬地低頭待命。
“多塞特妳走吧,這裡我檢查過,已經沒有活口了。”
“你是金恩對吧?”還記得梅米對金恩伸出一隻一樣染滿血汙的手,””你好,願不願意來我們分部幫忙療傷?活口都移到那裡去了。”
那時金恩眼中閃爍著激賞,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與梅米握了手,豪氣而用力的。
金恩幫了影軍好多忙,其強烈的正義感和救世精神一直都是梅米所崇敬的,一個不可多得、最講義氣的好友,現在已經長眠了嗎?
梅米隻求他闔上雙眼那一刻沒有遺憾。
“是誰?是哪個瘋子殺了他?”
“巴塔克兵團餘黨,他們使用了與惡魔交易的禁忌咒語,”漢納抬起頭來,一雙眼猩紅的可怕,也堅定的可怕。
“梅米妳要小心,使用禁咒的惡風很快就會席卷這個大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