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座房子的底細,如香仍沒有探聽清楚,不過John帶回來一個人。
轉眼,已是半個月。令如香收拾著挎包,裡麵塞的東西讓旁邊的同事驚訝,疑惑地問她:“如香,你要去哪裡?百寶包?”心下也在考慮要不要跟三爺說。“嗬嗬。”她隻應一句,手上提著滑輪鞋笑著離開。出了工作室,她迅速穿上鞋,向西邊三百米外的網吧劃去。網吧裡人不算多,她一邊逛一邊打開手機藍牙與收銀台的電腦相接應。收銀台的男子若有若無地看了看她,手上動作不停,按上回車鍵。實控掌握,直接按製主機電腦,瀏覽了一遍帳單後隨即切換到了各個玩家的電腦,隨意監控。
任務完成,她從西門出去,披肩的長發順著她的轉身飄逸,在門口長發與一名陌生男子的上衣紐扣相糾纏。如香毫不猶豫,從包裡摸出剪刀,飛快剪去那根頭發。完全漠視周圍的人,也不打算說什麼道歉的話,迅速劃出。
那名男子還是直直地站在門口,麵無表情。
秋天的傍晚,如香在網吧附近的街道溜達,後麵有個鬼祟跟蹤的人。她也不忙,沒需要為了不必要的人壞了該有的興致。溜達膩了,便突然轉了個圈,那人知道她明了便也露出身子,不再躲藏。
“令如香,跟我走一趟吧!你那妹妹可在我那。”說著,就勢要扯過她的手臂,扯線一捆。令如香立即卸下滑輪鞋,長腿一伸一劃。那男子看著險劃上自己臉的腿,手上用力,欲接上她一招。如香趁那間隙,把一隻滑輪鞋狠狠砸向他的腦袋,輕巧地如同扔一支短銳的暗箭。血漿濺出,那男子身體直往下倒。“卟嗵”一聲,了無生息。扔掉剩下的一隻滑輪鞋,如香穿上從包裡取出一雙黑色的高跟鞋,從容離開。期間通了一則電話,五分鐘後現場被完整清理。
當天晚上她已經接到了妹妹。堂妹,才三歲,她安撫地抱著這幼小的身軀。白裡透紅的小臉,肥嘟嘟,五官很是精致。如香憐愛地捏了捏堂妹的臉,孩子暈乎乎地從睡夢中醒來,眨眼想要看清是誰的懷抱這麼暖。大大的,圓圓的棕色瞳孔顯現出如香姣好的臉,孩子咯咯地笑,如銀鈴般的動聽。
第二日,孩子無聲無息地死了。死了。小孩夭折不是奇事,但是在如香手裡便是奇事。令家的醫生已經為其驗屍,慢性中素,噬花毒,被下藥者可在一個月後身亡。倘若是小孩,特彆隻是三歲的小孩,藥效卻不大。小孩體內本就沒有其素素生長的大條件,至少可活十年。而今一天之內孩子夭折,隻有一種解釋-孩子在期間碰上了素引,直接誘發毒素深入內臟,暴發身亡。
“從昨晚接回到今天都隻有我一個人接觸。”如香麵色有些許鐵青,心中也明了許多。
“藥是前天被綁架時下的。”醫生。
“我本身就是毒引…”
“是,從小到大喝的茶都是添加了毒素。換而言之,身為令家人其本身就是毒源。”
心中的猜測得到驗證,如香設法不去想堂妹呀呀學語的模樣,不去想令家,臉色如常地回工作室。­
也許隻是陌生人罷,如香甩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
不知是受什麼陣法的迷惑,她一個人跑去那所學校,站在一棟教學樓的二樓,成群的學生隨著鈴聲的響起迅速回到教室內。如香和另一個男子在陽台上看著這樣的情景。可是那些教室突然在門上加鎖,龐大而華麗的柵欄式的鎖似乎像要警告閒雜人等速速離開,統一快速的“咣當”聲把如香震醒。她直覺想要離開,在轉身之前看了眼那男子,那樣的無動於衷。
到現在如香還想不明白為什麼在看見男子平靜如湖的眼睛時會衝動地拉起他的手衝出校門。校門口有很多人,出去倒是自在,進去卻需憑證。男子突然放開如香的手,如香疑惑地追尋他離開的方向,耳邊卻傳來令她思維停頓的話。十多個男子在喊:“Leo! Leo!”隻看到Leo靜靜地站在校門對麵的看台上,雙手放在欄杆上,定定地看著她。
如香努力迫使自己在這一片嘈雜聲中冷靜下來,挺胸收腹踩著高跟拖鞋,向著那男子離開的方向走,已經看不到Leo了。如香一步步走,竟然鬼使神差地撥出Leo的號碼,目的卻是為了尋那名男子。她抬眼看向坡頂,驟然發現那男子騎上紅色的機車,轉角呼嘯而過。如香好似瘋了一般踩著七厘米高的拖鞋奔跑,大聲叫喊:“Leo! Leo!”
她直覺那男子便是Leo,衣服卻不相同。看台上的Leo是白襯衫的,而機車上的Leo卻和她方才牽手的男子一樣的打扮。都是Leo啊,如香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更確定她拉著的那個男子至少那時候絕對不是L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