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無法補過 “要是你,你會道……(2 / 2)

“喂。你乾嘛?”

安嫻將背包查看一番後,便手執最常用的拍子,握著個網球向車間外的牆角走去,聽到切原的問話,她隻平緩地答:“練一會兒。”一天不練,都覺得缺失點兒什麼似的。

“啊?你感冒好了?可彆運動過度爬不起來!”

“沒事,好了。”安嫻回過頭誠懇地望一眼切原,對其關心表示感謝。

而切原臉上分明像寫了“誰關心你啦”地繼續吼:“是嗎?我看你還弱得很呐。還是趁早回去的好,免費獲救這事絕不會有第二回!”

……

“聽你這話,好像比我還了解我的身體。”

“哈?”切原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不用管我,一會兒就走。“說完,安嫻已做出發球動作。

“啊……那我為什麼要在這兒……”

網球發出空洞的響聲,安嫻騰出功夫提醒道:“今天網球部休假嗎?”

“唉?”切原驚覺,“啊!慘啦,我來這裡都沒有向部長請假呢!啊這回完蛋啦……”

“沒事吧?”回頭打量切原欲死般的苦相,很是不解。

“沒事?倒是你,為什麼不早點說!就是你害得我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切原揉著自己的頭發……要知道,違反紀律這事若要出現在立海大,將會是多大的災難,起碼當部長淺笑頷首之際,真田副部長的鐵砂掌就不定拍在誰的嘴巴上……安嫻這隻溫室裡的花朵,家人手指都不舍碰她的孩子,自然很難理解這種長期遭受暴力摧殘者的心理的。

不過正因為習慣了挨打受罵,切原反倒不在乎了,他懊惱了一會兒,也就認命了:“算了算了,反正也缺席了,管他的!”說完,輕捷地跳上剛被雨水洗刷過的集裝箱,“你練習吧,我歇會兒……”

安嫻“嗯”了一聲,便繼續動作,切原也隻是有意無意地瞭幾眼,本沒打算認真看的,但馬上他便不禁聚精會神。

安嫻的練習平穩簡單,為了更精準的控球,她時而停下空揮拍幾次找找感覺,接著再耐心地撿起球繼續。偶爾也會打出幾個旋球,但都是失敗的作品,就好似故意讓那球走失路線,然後思考不用路線來球的應變方案。當然,這一切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的。

最麵的幾個動作,切原看得仔細,然後他終於驚呼:“那是不二周助的反擊!”

“喂!剛剛那個是不二周助的招式吧?你在練習他的絕技?”切原不禁提高了嗓音,站起來跳下集裝箱。

安嫻聞聲停下,將球拍在手中由正及反地試旋。她揚起頭看向切原:“不是的……”雖然和那個什麼守護有些相似之處,但這個是她自創的招式,並且還未完成。

“不二周助的技術可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掌握了的,你們不是也隻交手一次而已嗎?”切原根本沒有理會她的反駁,“那個人……”

“……”

切原突然也閉住嘴巴,方才注意到自己無意間說了好幾次不二的名字。

安嫻沒說什麼,她轉回身打算接著剛剛的再多練習一會兒,可切原卻受不了這樣的氣氛……

“喂!”

……“乾什麼?”

切原顰眉,居高臨下地問:“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什麼。”

“關於不二周助的事。”

……

“我不知道。”

“哼……我以為你會去道歉呢。”

……

“不會。”

“不會?”切原的眉心鎖得更緊。誰都懂得,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表示歉意這道理,否則,青學的正選們會對她怎麼看?厭惡?或者排斥……就像他那時候所經曆的一樣?

……

“道歉沒用的。”安嫻再次開口,微風忽而將她的碎發吹亂,片刻又歸於寧靜,“說一百遍對不起也改變不了事實,傷痕抹不掉,給人們留下的記憶也永遠揮之不去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切原無法反駁。

“要是你,你會道歉嗎?”安嫻笑著偏過頭,低聲反問。

切原的心裡狠狠顫了一下,避開安嫻沉鬱的目光,無言以對。而安嫻也並不清楚他和不二曾經有過的過節,所以亦不知切原此刻的心情。

“我本是以為他受不了呢……”說完,安嫻維持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我不打算參賽了,中國隊沒有我,一定是強隊哦。”

“哼……”切原輕笑。

安嫻收起了球拍,就要獨自離開……“!”手腕被切原抓住,他的神情嚴肅,還溢出一些憤怒和不知所措,並非羞赧,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踟躇。所以他抓著她的手,並非沒有力道。

從手腕傳來的痛感:“切原君你……”——你又是在難受什麼?

……

此時,東京青山體育館休息單間內,傾冉攜不二撞門而入,蘇雲海和秦書已在此等候多時,二人一到,秦書便起身接通了南宮雅的電話,然後按下擴音鍵。

片刻,那頭傳來清冷泰然的女聲:“不二周助,在嗎?”

是簡練的日語,不二被喚了名字,疑惑地指指自己,再次確認之後才回話:“啊……嗯,在的。”心想:現在流行電話會議?

“你和安嫻的比賽,我想正式想你道歉,並解釋一件事。”

秦書和孫雲還由於早就知道通話內容,即使聽不懂對話,神情也很低落。

……“其實,沒什麼關係,不用費心這事的。”不二禮貌地答道。

“不,我希望你能知道,還有傾冉也是。”

“啊?”傾冉抬頭。

“傾冉。”

“嗯在!”

“知道了之後,也不必再對安嫻提及嗎,明白了嗎?”

“她……嫻兒是要回來了嗎?”聽到安嫻的名字,傾冉多少有些激動。

“明白了嗎?”

“……哦。”

南宮雅無奈地歎息一聲,繼續說:“那件事發生在和傾冉結識以前。不二君,安嫻她了解與你相同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