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左手拖把右手鍋(2 / 2)

她操起擱在牆邊的棒球棍,猛地推開廚房門口,揮棒要往縮在牆角的一團黑影處猛擊。

“嘿嘿嘿,不要那麼激動!”那團黑影發出了急促的聲音。

林稚愣了一愣,隨即驚訝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個人叫做唐維,雖然看上去瘦瘦小小很文明,卻曾在外市鐵三區名噪一時,不少小弟跟他混得風生水起。卻在幾年前急流勇退,做起了安分守己的小公務員。

他是林稚很久沒有見過的朋友。

唐維笑道:“他們都說你在欽北彆墅裡,我不過是來碰碰運氣,居然給我碰中了,明天真該去買個彩票!”

鑒於屋主怠於管理,小彆墅斷水斷電,不過手電蠟燭倒是備齊了一堆。

林稚點燃蠟燭,才看清楚眼前的男人究竟有多麼淒慘。

幽幽燭光下的男人身材纖瘦,臉色蒼白憔悴無比,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的樣子。

他身上穿著一件不知道從哪裡偷來的大了好幾圈的黑色外套,露出裡麵被血洇紅的圓領T恤。

林稚倒吸一口氣,蹲在他身旁翻看他身上的傷口,密密麻麻,黑紅交錯。

“喂喂,不要趁機非禮我的身體!”

林稚的手立即僵硬在他滑嫩的皮膚上,頓了一頓,惡狠狠瞪了唐維一眼,順手在他胸口上擦了一擦,引來對方嗷嗷叫喚。

“你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最近流行在集中營度假嗎?”

唐維乾笑著說道:“先不要管這些,我後麵跟了幾個‘尾巴’,可能要連累你了。”

不用他道歉,林稚已經察覺到又有人侵入了院牆。

“什麼人能把你弄得這麼慘,難道他們有槍?”

“有的。”

“什麼型號?”

“麻醉槍。”

“……槍和麻醉槍差彆很遠的你知不知道。”

“下次我會直接說明。”唐維笑了笑,這個動作牽動了身上的傷口,忍不住皺起眉來。

外麵微不可聞的聲音已經侵入了彆墅。

“你還能走嗎?”林稚低聲問,“幫我拿著蠟燭。”

唐維顫巍巍地站起來,還好,逃亡十幾公裡之後,還剩下一丁點力氣。

林稚從刀架上取下一把剔骨刀插在腰帶上,左手操起平底鍋,右手握緊球棒。把唐維帶到洗手間。

“你在裡麵呆著,蠟燭不要吹滅。”

唐維點點頭,把蠟燭放在洗手台上,自己在馬桶蓋上坐下休養生息。

洗手間外,是短短的一截狹窄的走道,林稚的腳步落在大理石磚上,輕得沒有聲音。

她往頭上看了一下,儘管隻有身後微弱的燭光,依然把屋頂看得十分清楚。如果沒有必要,她平時一下班就立刻回到屬於自己的小閣樓裡,就算洗澡上廁所,也是在樓上的洗浴室內,這邊對她來說,也是比較陌生的區域。

她微屈膝,稍用力一躍,單手五指扣住屋頂的房梁,順勢倒翻了上去……

曾經指導過林稚的拳術老師,一直不滿意林稚的爆發力,因為性彆本身的先天製約,林稚在力量方麵無法匹敵那些肌肉隆隆的健美先生,但是她人小身輕,在速度上卻總是先他人好幾個節奏。

也許正常人的白領生活並不適合林稚。

在這個角度,她像一隻悄無聲息的壁虎,安靜地緊貼在走道的天麵上。兩腿之間夾著平底鍋,嘴裡叼著棒球棍。

常人無法察覺的腳步聲在接近,洗手間裡微弱的燭光吸引著飛蛾,同時還有追蹤而來的人。來人落地很輕,不過逃不過林稚和唐維的耳朵。

第一個人已經進入視線,透過狹小的門的燭光,照亮了他的輪廓,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手持一把短管小口徑手槍。

林稚側耳傾聽,確定在他身後四米處,還有另兩個作為支援的人。

唐維適時地在洗手間裡咳嗽了幾下。顯得虛弱無力,被紮穿了肺部的樣子。

不愧是能夠去當公務員的前街頭霸王,裝什麼都挺像的,林稚這麼想,然後毫不猶豫地跳下去,半空中操起平底鍋,給了當先一人一個後腦瓜子。

咚的一聲巨響,如同無人私語時裡響起了夜半鐘聲,宏亮巨大,餘音嫋嫋。

美輪美奐的回響中,第一個人軟軟倒下,成為林稚的鍋下之臣。

就像一幕戲劇,經過了柔緩的序曲和小快板的前奏,在這一擊之後,來到了激昂高亢的高(河蟹)潮。林稚隻覺眼前一道白光閃過【原諒我,H文的經典用句,或許這是一篇雷文……】,無法言喻的舒爽感覺在體內爆發。

而走道另一端的大廳裡,兩個男人以牆壁和沙發作為掩體,因為突如其來的巨大響聲,而震驚一時不能反應。

林稚殺出了血性,拋棄鍋換棒,左手還另抽出剔骨刀,雙管齊下左右開工,沉重的棒球棍子砸向沙發後那人的腦門,剔骨刀直射另一人的手腕。

“混蛋!”她大罵一聲,“誰準你躲開棒子的!”

原來沙發後那人低頭一偏,避免了與球棒正麵相撞的遭遇。另一個人慘叫一聲,剔骨刀正正插進他的手臂裡。

那人這時候才清楚地看到林稚,同伴的手臂上血花四濺,而林稚手裡則沒有了武器,不由罵道:“該死的丫頭!”舉槍朝林稚射擊。

唐維大驚道:“林!”

林稚見勢不妙,早操起腳下的炒菜鍋,照準槍口方向往麵前一擋……

儘管槍上佩戴了消音器,當銅殼彈頭擊打在平底鍋上時,仍然發出了超過方才那一下的巨大響聲。

就連持槍者都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他知道小口徑□□質量究竟有多麼殘次,不但威力小得連人都打不穿,更重要的是,在扣動扳機的一刹那容易產生位移。

簡而言之,在發槍的瞬間,連持槍者都不能確定槍子會飛到哪邊天的一槍,對方卻在昏暗裡用平底鍋接住了……

就在唐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林稚卻咬緊了牙關,她略帶稚氣的小臉上,冒出了清晰可辨的怒火。

——平底鍋底凹陷下一個不太明顯的坑槽。這可是張墨生老爺特意訂製的愛鍋!

“是哪個混蛋說他們隻有麻醉槍的!”大罵。

“抱歉,是我這個混蛋。”弱聲弱氣。

“我X!”暴怒。

唐維很無語,扶牆道:“女孩子請不要說粗口。”

“少廢話,拖把遞給我。”

接下去發生的事情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總結,唐維坐在馬桶蓋上,看著瘦瘦小小的林稚,一手揮舞平底鍋,一手揮舞大頭拖把,硬是把兩個大男人打得落花流水。

是的,儘管連林稚的老師都很鄙視她的力量,但是所有和她正麵相遇的對手,都會為她“充滿想象力”、“富有創造性”的近身搏擊方式而頭疼。(最近世界杯球賽看太多了……)

【啊!我現在對自己的人生很苦惱啊,大家把本文當成小白文+雷文來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