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正是九門衙門下領兵的正三品威武將軍,正牌子皇室血脈,昔日北疆廝殺漢陳中戈。他剛一入大堂,就是一個乾淨利落的軍禮,待到抬起頭剛想開口,卻發現旁邊坐著一個幕僚似的的乾癟老頭,居然見了他這全服披掛的威武將軍也不起身,剛壓下去的心頭火就是一竄,待到看清是子敬先生,卻又轉成了輕蔑的一挑嘴角,連個“哼”都懶得發出。
話說,那所謂的子敬先生姓方,名箜,字子敬,號……號就不提也罷,頗為不雅,看著麵目清臒,卻是個連試不第的秋風鈍秀才,後來絕了科舉的念頭,投入林大人的幕下,每日喝酒觀花賞女人,再出幾個不冷不熱的點子,連京察院的編製都不是,卻最是能和稀泥,又跟賴皮糖似的粘人,也就是林文善林大人這種好風雅的文官才會留著,要是在軍營中,早被那群廝殺漢作弄死了。
想到這兒,陳中戈連帶著林提司都有些瞧不上眼,傲然的拱手說到:“林大人,兄弟底下的幾個弟兄,不知道什麼時候冒犯了尊駕麾下的好漢,今天傍晚給扣進了京察衙門。若幾個毛小子有什麼不是之處,我陳某在此先給尊駕等賠罪了,也請尊駕抬抬手……”
林文善卻不急著搭茬,也不舉手還禮,隻是慢條斯理的把那封信折了折,再折,又折,折成比一塊五香豆腐大不了多少的方塊籠進了袖子,臉皮子扯了扯,算是笑過,木然的說道:“皇上年前的意思,九門衙門沒有傳達下去麼,若正月各衙門開衙辦公前,有在街頭鬨事者,抓!敢持械反抗者,殺!就是看在陳將軍的麵子上,緹騎隻是把幾位酒後持械鬨事的弟兄請過來醒醒酒,沒彆的意思,等過了元宵,再出去,還是陳將軍手下的好漢子。陳老兄,莫急,,莫急啊……”
陳中戈眯了眯眼,眼角抽了抽,咬牙笑道:“林老兄,那幾個混不吝的小子不曉事兒,兄弟這就帶回九門衙門好好發落,隻是,關押在這京察院裡,怕是有些不妥吧,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