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 “看似無情卻多情,風流瀟灑才華……(2 / 2)

4 3*******2 6847 字 11個月前

我咬著唇接過劍,那劍發出一聲嗡響,我與那劍似乎心有靈犀,彷佛久彆重逢的一般。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把劍的名字,應該叫做‘鳳吟’。”容若抿著唇,目光灼灼盯著我。

“鳳吟……”我摸著那劍身,鳳吟,原來你叫做鳳吟。

“容公子,你既然知道這劍的名字,想必你也知道這劍的主人是誰咯!那你肯定也知道是誰刺傷我的對不對?”我挑眉看著他。

毫無意外的,容若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彷佛沒聽見。

“容公子,你可不可以,不要欺負一個重傷的人。”無奈之下,我隻好轉移話題,懶散的靠著床頭,斜瞥著容若。

容若眯起眼睛望著我,一言不發。

我繼續說道,“還有,你不用總是試圖將我和雲淺隔絕開吧。”

容若依舊不語。

我有些挫敗,這個家夥總是無視我的問題,對我一副不屑回答的樣子。想要與他溝通,看來真是難似上青天,也不知小凡那個“容公子是個溫柔的人,風度翩翩,待人和善有禮”是怎麼得出的。

反正我看出的,是個喜怒不定,心思深沉,對人戒備極重的家夥。

正當我以為容若不會理的時候,卻聽見他開口了。

“我並非欺負你一個重傷孕婦,隻是你身份可疑,我希望你儘快離開流雲山莊;我也非要故意將你與雲淺隔離,隻是……”

容若忽的歎了口氣,眸中情緒湧動,“……隻是雲淺那孩子他……”

我幾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雲淺那孩子?雲淺那孩子!我使勁揉揉眼睛打量著容若,看樣子他也就二十七八的年紀,雲淺的樣子也就是二十五六,兩人相差沒幾歲,容若那句“孩子”讓我身軀一顫,幾乎內傷。

容若瞥了我一眼,淡淡道,“總之,你少和雲淺接觸,傷好之後儘快離開。”

說罷他拂袖轉身,準備離去。

待到他走到門口之時,我不知怎麼突然冒出了一句,“我知道了,容若你不讓我接觸雲淺,是不是怕我和你搶男人啊?”

容若的身子危險的輕輕晃了晃。如果我當時明智的話,應該選擇立刻閉嘴。

可惜我那是還是個稀裡糊塗不知死活的丫頭。

我又說了一句,“容公子,你莫不是看上雲公子,想將他據為己有,所以打發了旁的姑娘吧?”

還未等我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便覺得一陣青色的風從門口吹來,容若身形快的似鬼魅,那柄握在我手中的劍,不知怎得竟然到了他的手中,劍尖確實指向我的喉嚨。

容若聲音低沉,緩緩說道,“你莫要以為我看在雲淺的麵上就不敢殺你,你若是再敢胡言一個字,我便用這把劍將你砍成十段!你信是不信?”

那時我方才知道,想必我是闖了禍,觸了他的逆鱗,我身子抖的似篩糠一般,連連點頭,唯唯諾諾道,“是是,容大俠我明白了。”

容若眼底閃著寒光,繼續說道,“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雲老莊主臨死前將雲淺和流雲山莊托付與我,我雖是一介閒雲野鶴,但在這件事上也算儘心儘力。所以無論是流雲山莊還是雲淺,我都會全力保護,你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我恐你為雲家帶來滅頂之災。那日雲淺將你帶回來之時,我本就該殺了你以絕後患,若非雲淺攔著,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麼?你給我好自為之,莫要自作聰明,一個月後,你就算是爬,也要給我爬出去雲家!”

這番話一出,我是當真害怕了。起初我隻以為他是氣我連累了雲淺舊疾複發,所以橫豎看我不爽。可是當他說出殺了我以絕後患這句話時,我方才知道,他曾經當真對我起了殺心。正如他所說,若不是雲淺攔著,恐怕我早就去了閻王那裡報到了吧。

容若撂下幾句話,就將鳳吟扔到床邊,轉身出去了。

隻餘下我一人心有餘悸的癱軟在床上。

不過經過這件事,我心中倒是暗暗確定了兩點。

第一,我的身份來曆也許並不平凡,不然容若不會這麼著急讓我走,還說怕我為雲家帶來滅頂之災。

第二,我觸了他的逆鱗。那容若,他果真是覬覦著雲淺的。

在經了容若的警告之後,我便老實了許多,每次雲淺來診脈時,我都乖乖的待在床上,拉著半個簾子,隻露出個半截手腕來。

雲淺終是看出些許不對勁,搖著輪椅過來,掀開簾子憂心的望著我,“阿音姑娘,這幾日你有些不對勁,可是身子哪裡不舒服,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我望著雲淺關切的臉,又看著雲淺身後冷冰冰的容若。

為何要這麼對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的家在哪裡,還要接受莫名其妙腹中那個不知怎麼來的孩子,又受了重傷快要死了,還要被那個該死的挨千刀的容若欺負!忽然覺得異常的委屈,一下子忍不住就伏在床頭哇哇的哭了出來。

“你、你莫哭。”雲淺拍著我的背,溫柔的安撫我,“有什麼心事就說出來吧,彆憋在心裡,會悶出病的。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要聽我的話,知道麼?”

我抬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雲淺,肚子的話在口唇邊轉了幾轉,可見到容若那冷峻的眼神時,卻又生生的吞了回去,隻是抹著淚道,“沒什麼,我隻是想家了。”

“哦,你記得你的家在哪了?”雲淺驚喜道。

我還未來得及回答,容若就插嘴道,“雲淺,那日我問起來,她說似乎是想起家在哪裡了。等過些日子她身子好些,我就派人送她回家去,免得她家中人擔心她。”

“嗯,如此甚好。”雲淺衝我點點頭,笑道,“不過如果姑娘喜歡這裡,倒是可以多住些時候,我這山莊平日裡人不多,甚為空曠,待到姑娘身子好些能下地了,我帶著姑娘在山莊裡轉轉。這裡的景色極美呢,姑娘看了定會喜歡。”

我又一抹眼淚道,“雲公子此話可是真心話?”

雲淺點點頭道,“當然是真心話了。我平日裡多居住在山莊裡,看看醫書,這些日子身子不便,也不接待病患,整日裡倒是清閒。除了陪玲瓏玩耍,就是去書房看書。哦對了,玲瓏說很喜歡姑娘呢,隻是這丫頭前些日子闖了禍,被容若罰著去書房抄書,不然她早就憋不住跑來找姑娘玩了呢!”

我眼淚又是一陣洶湧,囁咽道,“那公子前幾日還懸絲診脈來著,我還以為雲公子嫌棄我了,變相下了逐客令。”

雲淺啞然失笑,“姑娘誤會了,哪裡會是逐客令!那幾日我身上用著熏香,會與姑娘服食的藥材相克,怕傷了姑娘的身子,所以不敢近身診脈,故而懸絲診脈。”

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真是我想多了,雲淺,他畢竟與那容若不同。

知曉了雲淺的態度,讓我心中舒服許多,畢竟這世上還是有人關心我的死活的。

我便當真安安心心養病,病中唯一的玩物,便是那柄差點要了我的命的劍。這些日子那把劍就放在我床的內側,我每日醒著時把玩,睡著時將那劍抱在懷裡。

小凡見了打趣我道,“這江湖上傳說中連睡覺都劍不離手的大俠,小凡以前還不信呢!怎麼個劍不離手法啊!見了姑娘這般算是明白了。可若不是知道姑娘不會武功,我還當真以為姑娘是個赫赫有名的劍客呢!”

我被小凡說的羞紅了臉,我一介女流,連劍都握不穩,竟還學人家整日玩耍。

隻是這時容若神出鬼沒的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也不知已經站了多久,淡淡瞥了我握著劍的手一眼,又一言不發的離開。

那時我又明白的一點,容若這個家夥,當真是無處不在。

“啊,容公子!”小凡一臉花癡相的看著那遠去的青衫背影,眼中泛光喃喃道,“看似無情卻多情,風流瀟灑才華橫溢的容公子……”

我幾乎一口血噴了出來,連連翻著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