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將軍……白起!”副官大驚,就要闖帳。
兩旁的侍衛卻把手中大戟交叉在一起。
直擋在副官麵前。
“你們!”副官暴跳,去推侍衛。
侍衛卻紋絲不動。
“白起!”副官叫嚷著,盯著帳中白起的身影。
白起回過頭,瞪副官。
這次副官卻強作鎮靜地回瞪。
“你也滾。”白起說。
“姑娘,你……趙王的妃子?”白起問得慌亂,語無倫次。
女子顯然沒有平靜下來,略有呆滯,聽到白起的聲音嚇了一跳。
畢竟白起剛剛的一劍太過駭俗。
“我……妾身,是。”
“彆怕,我無惡意。”但是白起的眼神卻不是無惡意的樣子。
女子也這麼認為。
“怎麼就從趙國逃出來了?”
“因為……因為……”仿佛被提及痛處,女子哭起來。
“你彆怕,彆怕,怎麼樣都過去了。”白起看似寬慰,手卻放肆地輕拍女子的後背。
女子身體巨顫。
白起隻好作罷,仍然是軟語相向。
眼神,直直盯在女子雪頸。
女子清楚聽到一下咽口水的聲音。
副官再次看到白起是三天後。
“白起,軍帳中不留婦人,否則以軍法論處。”副官的第一句話。
三天內,副官一時的憤怒早已沉澱。
化為永久性的憤怒。
“我沒拿她怎麼樣,真的。”白起這是第一次正常地與副官交談。
沒拿她怎麼樣?副官的臉一沉:
“你以為我在嫉妒你?”
“不然呢?”白起冷笑。
副官沒有生氣,或是沒有表現出生氣。
“白起,你根本不配為將。”
白起大笑,眼中儘是不屑。
副官陰著臉:“你這三天不讓我進帳不說,走近都不可以。”言下之意,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休要詭辯。
“我是不願你們唐突了佳人。”白起哼哼。
“那婦人呢?”
“我自有安排。”
“白起!”副官終是忍不住,大吼,“兩軍相持兩個月,你寸功未立,現在隨時可能大戰,你卻在軍帳留一婦人,你該當何罪!”
“住嘴!”白起吼回去,“我為秦國打了那麼多勝仗,現在連一個女人也要不了嗎?”
“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大戰……”
“大戰大戰大戰!”白起打斷,“我伊闕大敗魏韓近六十萬軍,如今趙國上下隻有四十餘萬,焉能勝我!”
副官呆立半晌。
這白起馳騁大小戰場,雖稱所向披靡,也不過是個人。
不過是個人而已。
副官終於起身走出軍帳:
“驕兵必敗!”
那婦人被白起藏到了一個不起眼的軍帳。
兩天之中,不論白起如何施以軟硬,威逼利誘,她始終不答應白起共赴雲雨。
白起也竟沒有強來。
“美人。”白起來到小帳,再一次懇求女子。
女子的麵色倒是比第一天平靜了不少。
“將軍,你答應不逼我的。”
“是,是,我是答應了。”白起訕笑,“但是今夜曉月清風,美人就不能陪本將軍聊一會麼?”
女子不語,麵色很是不快。
“美人,這要求並不過分啊。”白起擠出笑,眼神裡沒有笑意。
女子沉默一會,終於點頭。
這種形勢,她又能如何?
白起很是興奮,急忙坐在她身旁。
夜漸深,等下看美人,美貌更添幾分。
“美人……”白起的目光愈見灼熱。
女子卻哭了。
“你……”白起錯愕。
雨打梨花,減其嬌豔而愈顯清理,白起看得呆住。
“你們男人都是一樣,都是一樣……”女子喃喃。
白起聽罷,良久不語,最後一聲低歎:“在你眼裡,本將與那昏庸的趙王,也是一樣的人罷。”
女子不語。
白起低首:“愛美之人心皆有,迷上你,豈是我的錯?是我的錯?”說完沉吟半晌,最後倒床便睡。
竟再不與女子說一句話。
女子愣住,良久,擦擦眼淚:“將軍……?”
白起卻靜靜地,呼吸開始均勻。
女子又等了許久,最終下定決心一般,扶上床沿:“將軍,你若答應妾身一個條件,親身……今晚就給你。”
說完雪頸泛紅。
但白起還是沒有動,卻是睡得熟了。
女子沉默,最後低歎一聲,走出帳去。
等等。
等一下。
這小帳有嚴兵輪換把手,在帳門外永遠有至少兩個人。
她是怎麼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