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
易淮眉頭皺起,因為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劇情,整個人都精神了些,下意識要支起身去細細詢問。
但他確實情緒起伏不能太大,動作也不能一下太猛。
還沒起來,他就先咳了一聲,之後便是抑製不住的一連串咳嗽聲。
燕奕歌的眉頭擰得更緊,他一手摟著易淮,另一隻手給他壓著背順著往下推,聲音寒涼:“急什麼?”
明明自己也清楚,不過是一個NPC,便是再要好,也隻是一個NPC,是一串代碼編寫出來的數字生命。
被人用鍵盤掌控著,任由揉搓成扁圓。
但……
燕奕歌垂著眼簾給易淮順氣,望著易淮,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和另一個自己在這上頭還有些細微的差彆。
他變得更加沒那麼在意旁人了,哪怕在記憶裡,那是他的義妹。
易淮咳了會兒,因為知道自己肯定上臉了,畢竟自己覺得氣悶,還感覺氣血往上湧。
他不想叫外人瞧見這麼狼狽,故而直接偏頭埋到了另一個自己的頸窩裡,隔著幾層衣物抵著他的鎖骨,微張著薄唇緩了緩氣。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或許是自己的氣味自己最熟悉,也因此最是覺得安心,這麼一埋,易淮居然覺得自己這破爛身體都好受了些。
江黎初醫者仁心,一瞧見易淮咳成這樣,就著急:“燕公子你冷靜些,情緒起伏千萬不能太大,動作慢些。”
她從自己的袖中掏了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捧著遞給燕奕歌:“易公子,你讓燕公子聞一聞,會舒服些。”
燕奕歌伸手接過道了謝,打開後,清涼到對於常人來說有些刺鼻辣眼的藥草味就從其中飄出。但燕奕歌將其放在易淮鼻下,易淮起伏的胸膛卻慢慢平穩,發癢的嗓子和好像有千萬隻螞蟻爬和啃咬的胸腔也舒服了許多。
燕奕歌見此,握緊了手裡的小瓷瓶,淡聲與江黎初說:“江姑娘,這藥多少錢?我能否同你買下?”
江黎初搖搖頭,說的是:“燕公子需要,送你們便是,隻是這藥的效果有限,用的次數多了,就沒用了。”
燕奕歌明白她的意思,但即便是杯水車薪,能叫另一個自己舒服點,他也願意許諾:“江姑娘既不為錢財,那麼就算是我欠江姑娘一個人情,江姑娘若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在下定會援手。”
江黎初聞言,遲疑片刻:“……易公子,我並不想挾恩圖報,且這也不算是什麼恩,但我現下的困境……”
她輕咬牙,直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燕奕歌麵前,惹得還在緩氣的易淮用眼尾的餘光瞥見時,都猛然一驚。
可另一個自己倒是意外的淡定,甚至還在心裡喊了他一聲:“阿淮。”
他給他順著背:“彆激動。”
易淮:“……”
雖說江黎初多半隻是個NPC吧,可人家都跪你麵前了,你還能這麼冷靜…該說這短短幾個月的經曆和記憶之差,給易淮一個人兩個身帶來了超出意料的變化嗎?
萬生煙也因為江黎初這一跪而驚到,她下意識地上前了一步:“你這是做什麼?”
江黎初抬手擋住她,示意萬生煙不要理會她、不要攔她,她堅定地看著易淮:“易公子、燕公子,我看得出你二位一個身手不凡,一個智慧超群,如若你二人不嫌棄,我江黎初可以此生供你們驅使,隻求你們幫我找到、救出我師父。”
燕奕歌眸色稍動:“救出?你對你師父的下落有所猜測?”
江黎初閉了閉眼,哽咽了下,才說:“…恐怕與黨爭也有關係。”
易淮啊了聲:“巫沉凝怎麼參與到黨爭去了?”
他還記得這位NPC是最厭惡官場論調的…公測版改動這麼大嗎?
萬生煙聽出了易淮語氣的一點熟稔,不動聲色地後撤了一步,回到原位,繼續觀察著麵前的這一切。
她覺著這位姓燕、身體過於脆弱的公子和自稱自己叫易淮但總感覺和燕奕歌有些聯係的公子之間有很微妙的關係。
但不是那種男子之間的龍陽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