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對安寧來說,對蘇芹的愛戀,兩個人彼此依偎的照顧著一個孩子的生活就像是一場虛幻的夢,自己不過是大大的幻想了一把罷了。隻有那個嬰兒床,那麼儘職的提醒著安寧曾經有那麼一個女人出現過,有那麼一個咿咿呀呀的孩子在這裡安靜的睡著。
而此時,安寧不知該如何麵對蘇芹。
回過身子,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大聲的說“嗨,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也是新來的,請多多關照”?
或者是使勁的推開她,然後大吼,“你都拒絕我了還這樣,你簡直叫人生氣”?
事實上,安寧哪個都沒做,也哪個都做不出來。她從小就是一棵不起眼的草,這麼多年學到的就是忍讓。既然自己沒有特殊的資本,就隻有接受。
安寧的沉默著,內心泛著苦澀。整個影印室裡隻有機器微弱的轟鳴在一直想著,打破著沉寂。
“對不起。”帶著水汽與濃重鼻音的聲音從安寧的身後傳來。安寧能夠感覺到自己背後的潮濕在擴大。
“我知道你的選擇,不用道歉了。”仰頭看著蒼白色的天花板與牆壁,似乎這樣的呆看可以減輕自己內心的苦澀與傷痛。但是安寧那樣呆愣愣的表情卻隻會讓人感到心疼。
“不是,不是這樣的。”蘇芹聽到了安寧這樣的話語後更加難受,她急切的想要跟安寧解釋清楚,卻語無倫次的不知如何表達,就隻是翻來覆去的說著“不是這樣的”,搖著頭仿佛這樣可以是自己表達得更清楚。
安寧說那一句話一方麵是想要自己在蘇芹麵前沒有那麼狼狽,另一方麵也是想要安慰蘇芹,去沒想到安慰的效果沒有起到,反而讓蘇芹哭得更凶了。
聽出了蘇芹的不對勁,安寧馬上就慌了。回過身子看到蘇芹已經哭得說不出話,有些狼狽的抓著安寧的衣服,整個身子不停地抖著,早已沒了那副安靜恬淡的樣子。安寧任她把自己的衣服抓得起了褶子,匆忙的從褲子的兜裡掏紙巾。著急的幾次都揪不開紙巾的開口,等到好不容易把紙巾從包裝裡扯出來是,已經被揪掉了好幾個角。
安寧一邊拿紙巾有些毛手毛腳的給蘇芹擦眼淚,一邊用著驚慌到有些木訥的語調安慰著蘇芹:“乖,彆哭了。沒事,沒事。”翻來覆去也就這幾個詞,卻傾儘了安寧所有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