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流氓板著臉,肅然看他,“你老實點,彆想著逃跑,山裡野獸多,走散了你一個……人,可活不了。”
弱男子三三:“……”
這個“人”字前麵的停頓,就很微妙。
相對三三一路上的聒噪,閒聊個不停歇,讓流氓差點兒想把他的嘴巴一起綁起來,小五就顯得過分安靜一些。
其實她倒也不是安靜,隻是切換了第三視線以後,發現站在此山中,居然可以看到魏於洛水修築的長城,有些在陸地上看不清楚的小路,立在山間居然都能看到。
還有一些不知名的藥草,也都被她一筆一劃,全部在係統麵板上畫下來,先簡單描一描,到時候再畫到紙上去,完成任務。
走了近一個時辰,他們才到了一片還算平坦的山穀裡。
覺察到視線停住不動,小五切回第一視線,問流氓:“到地方了嗎?”
流氓將他們推進了一處陰涼的地方,聽著耳邊的回響,不難知道是一處山洞。
走了沒幾步,就隱隱有兩人你來我往吵架傳來,聽動靜還挺激烈。
過一陣,約莫是到了地方,吵架的嗓音越發清晰,甚至可以聽清楚他們說的每一句話。
“知生之可貴而惜己,倘若人人如此,則天下治矣。”
“非也,先生所言偏頗矣。豈不聞天下士子受困於心,乃外物陷溺,誘善向惡,唯有仁政,可平治天下。”
“稚子之言!”看著足有四五十歲的老先生眼睛半眯著,手中的逐漸垂在膝蓋上,要掉不掉,好像隨時會睡過去一般,“天下本為人,若人人損己而利天下,則天下殆矣。”
“先生此言差矣!”弱冠之年的後生,握著手中竹簡,麥色的臉龐漲紅,“損小利而愛天下,天下施仁政於民,兩廂其好,怎能說殆矣!”
……
巴拉巴拉。
流氓將木門打開,把三三和小五推進去,攔在兩個羅裡吧嗦的人之間,將他們的口舌之戰暫時打斷。
“進去呆著。”
三三將黑布扯下來,打量自己所在的簡陋監獄,發出靈魂疑問:“你們抓我們回來,就是為了將我們放在這裡養著?”
“呸!”押他回來的流氓被他的不要臉驚呆,“每日四個時辰,必須要出去乾活,否則水都沒得喝。”
他們丟下這句話,人就跑了,不知做什麼去。
小五將自己背上的畫板摘下來,她沒想到這些流氓居然準她帶上自己的畫板。她眼尾都沒掃過同樣被關著的兩人身上,自顧窩到角落裡麵畫剛才的稿,爭取完成多一點任務。
社牛三三嘴巴閒不住,跟兩人打招呼:“老丈、壯士,我叫三三,一二三的三,那是我厚米小五,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弱冠少年端正行禮:“在下孟子輿。”
“老夫楊子居。”
三三手掌一拍,開始套近乎:“俗話說得好,相遇就是緣分,我們今日能在這種情形下相識,也是一種另類的緣分,不知兩位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他搓著手,期盼看向兩人。
爾後,他就聽睡神一樣的老人家說:
“他們抓人回來幫他們修墓。”
三三((O.O)):“啊?”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