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映湍一床,薛泠在屋角另一床。
老嫗舉著燈籠來敲門,“公子冷不冷?可要加被子?”
映湍摟了摟我,對著外頭道:“不冷,我娘子身上可暖和了~薛公子,你冷不?”
薛泠悶哼一聲,沒有說話。
我有些窘,這映湍不知搞什麼名堂。老嫗聽見後笑了幾聲,“公子倒是大方~”而後提著燈籠回了房。
我用胳膊肘頂了頂映湍,映湍怪不害臊的,居然更抱得緊了些。“嬌妻可憐體無比,為夫喜歡的很~”
門外忽然風起,刮得一院的雜草枯樹嘩啦啦地響。“怎麼回事?”我問。薛泠此時警覺地早已站在門邊,從門縫望了出去,“好像是什麼妖。”
妖?這下可熱鬨了。
映湍卻不急,一麵摟著我一麵嗅了嗅,“妖怪?沒妖氣啊。”繼而展顏笑道,“才不是什麼妖怪呢。哈哈。”
映湍跳下床,一把推開房門,大喊一聲,“江渝!”
果不其然,院內一人應道:“映湍?”
還真是江渝,多日不見,依舊是一身輕紗羅綺,滿頭斑白,高髻上一根白骨簪,長長的眼線微微一彎,幽香馥鬱如陳酒佳釀。
老嫗呆了,手裡挎著正遞出去給江渝的籃子,一臉愕然,“這……”
江渝伸出手在那老嫗額上一彈,老嫗突然青筋暴凸,臉色紫紅,倏地又回轉過來,目光呆滯,像被什麼操控了似地,兩手直直伸在前頭,腳下一蹦一蹦,蹦回房中。
映湍伸頭,“你又學的什麼妖術?!”
江渝神氣道:“駕馭僵屍之術罷了,製人心神,用在命脈薄弱的活人身上偶爾也有些用處。”說罷提著籃子朝著這邊走來,“倒是巧,怎麼遇到你們?”
映湍道:“正是要去找你。”
“兩眉之間是命宮,我瞧你眉間隱隱發黑,怕是中了什麼毒。”江渝道。
映湍嘿然一笑,“你看看是什麼毒。”
江渝和映湍性情十分投合,平時一些小脾氣小動作都一樣,此時更是默契地一臉奸笑道:“我曾去過南疆,看著毒像是巫蠱之術,不過水大小姐百年老鬼怎會被區區小妖傷及分毫,怕是大小姐您菩薩心腸,不忍傷害嬰靈一類的小東西。”
映湍笑得歡快,“不錯不錯~”
江渝又指著我道,“你瞧你,出門也不忘帶著老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