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秋寒。
冷風颼颼地刮,紙窗戶呼呼直響,烏鴉在窗外枯枝上叫喚。屋內寒床薄衿,火爐子擺在兩人中間。我睡裡,薛泠睡外。
我眼睛半睜半閉著假寐,薛泠估計也是,翻來覆去地。
門吱呀一響,聽得來人一個響指,屋內幾盞殘燭全亮了。搖曳的微弱火光照在映湍臉上,陰森森讓人毛骨悚然。
“你們……”映湍手指著我們顫抖……
“哎呀,誤會誤會!”我忙搖手。
薛泠不緊不慢下床,將火爐子端起,放在映湍麵前,“兩個人一個火爐,取暖罷了。”
……
愣是找來小二又要了一間房,將薛泠遣出去才順了映湍的意,水大小姐脾氣不小,柳眉倒豎瞪著我:“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方才薛泠臨走時,手抓著門回頭說:“你這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映湍重重地拍桌子,“你你你……你圖謀不軌!”薛泠甩袖,再不理睬她,徑自走了出去。
“你從來隻對我一人好,現在來了個薛泠,你就總是替她說話,現在還暖起床來了!”映湍皺著眉頭看我,我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她。
“什麼亂七八糟的啊。”這戲怎麼這麼像捉奸在床啊。
“從今往後不準你接她的話頭,不準你接她夾來的菜,不許你收她什麼破笛子,不許你給她暖床,我們兩人吵架不許你插嘴更不許你替她說話。”映湍說話不帶歇氣的。
“為什麼啊?”
“你又頂嘴,從前我說什麼你聽什麼,從來不頂嘴!”
“薛泠這樣許是因為我現在變作那女孩子模樣,她也可憐,孤單單一個人在世上這麼多年,如今死了,我這樣……唔……”
映湍不理會我說什麼,欺身上來用嘴堵住我的滔滔不絕,冰涼的唇清清甜甜,舌頭在我牙關一掠,我不知怎地全身一軟,癱在她懷裡,任由她撬開牙關,翻江倒海。
許久她才抬起頭,“懂了?”
我恍恍惚惚點頭,又搖搖頭。
“你喜歡我。”斬釘截鐵地。
“呃?”
“我問你,你當老太太那幾天最想見的就是我對不對?”
啊,是啊,還在埋怨你怎麼還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