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倦怠的莊曉夢逐漸把翼飛內部安排的工作轉移給阿賢。她隻保持對黛尼爾客戶這邊的聯係,做一些複Email和生產資料整理的工作。因為有阿賢的幫忙,莊曉夢的工作量的確減少了許多。但是,阿嬌卻承受不了了。
臨近生產上線,她負責采購的物料,許多供應商的物料不能按時送貨。生產部天天追她,壓力很大,天天以淚洗麵。她跟莊曉夢說了好幾次辭職,莊曉夢都隻是力所能及地幫她擋一些事情。但是阿嬌還是沮喪。
莊曉夢無奈,說:“我現在不是領導,幫不了你許多。就算辭職我也無權批複你。不過我還是真心希望你留下,隻要你願意,我會幫你提加薪。你告訴我你想加多少。”
阿嬌說:“加一千。”阿嬌撅著嘴巴,“加一千我都不想做。天天被人說無能,煩都煩死了。都是客人找的供應商,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莊曉夢笑了下,說:“好了。我幫你提加薪。如果上麵不同意,那翼飛也不好留你了。”
果然,付經理就阿嬌辭職一事來找莊曉夢談話了。
“阿嬌要走,你知不知道?”付經理問莊曉夢。
莊曉夢說:“嗯,有聽她說過。”
付經理說:“阿嬌說跟黛尼爾的物料,壓力很大。你們女孩子比較好說話,你具體了解一下,她是工作還是薪水不滿意,看怎樣把她留下。”
莊曉夢說:“其實,阿嬌有跟我說過,要是加薪水,她可能會留下。”
付經理眼睛一亮,問:“她想加多少?”
莊曉夢說:“加一千。不知道可不可能。”
付經理想了一下,說:“這樣吧,我向老板反映一下,黛尼爾現在是關鍵時刻,加薪也不是不可能。你先穩住她。”
莊曉夢問:“那我的呢,能不能加?”
付經理笑著說:“你的目標是多少。”
莊曉夢說:“原先想的是六千,現在看來,加到五千五也可以了。”
付經理說:“那沒問題。”
莊曉夢其實是對加薪水沒有把握的。現在客戶訂單都拿下了,凡事都上了軌道,又有阿賢幫忙,她想著都不可能加許多。
有氣無力地回到家,一眼又看到嚴建生的車。他走出來,架著莊曉夢的手,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了車裡。莊曉夢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開門就要走。嚴建生抓住她的手,抱住她,強行親吻了起來。
莊曉夢感覺到他的熱烈和心痛,卻忍不下心頭的氣,倔強地閉住雙唇不張開。隻用力去掙脫他的懷抱。
嚴建生難過地放開了她,問:“為什麼。”
莊曉夢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嚴建生忍著疼,問她:“好了嗎?”
莊曉夢愛不是,恨不是地盯著他,說:“不好。”
“那再來。”嚴建生又伸過一隻手。他以為莊曉夢隻是生氣他那麼多天的離開,沒有陪她,也沒有給她打電話。
莊曉夢說:“不要了。”挪開他的手。
嚴建生越來越疑惑,莊曉夢平時愛鬨,但也不是不講道理胡攪蠻纏的女孩。她的脾氣就是一陣風,過了就散的。他盯著莊曉夢的臉,問她:“你怎麼了,跟我說。”
莊曉夢沉默。
嚴建生急了,再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你說出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莊曉夢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你出差之前,去見彆人了。”
嚴建生想了一下,說:“我每天見的人多了,你說的是哪位?”
莊曉夢拿出那條白色的褲子和紐扣,說:“這個是人家從你褲子上扯下來給我的。”
嚴建生想起了蘇惠芸,腦袋一下子就炸開了。原來莊曉夢真的是因為這個。他自以為跟蘇惠芸已經作了了結,她答應讓他沒有後顧之憂的。太可怕了。嚴建生想著整件事對莊曉夢的傷害,心裡的內疚就像一條婉轉的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心,此時再解釋什麼都是多餘。他擁過她的肩膀,說:“我不管你現在怎麼想。我心裡隻有你一個人。以前是,以後更是。我希望以後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莊曉夢看著嚴建生的眼睛,悲傷和不舍得左右交織,她不由自主地就原諒了他。因為她真的很愛很愛他。
嚴建生久久地擁抱著她,直到她的心也溫暖了,才帶她回了公寓。
愛的傷,不愛的痛,隻有用溫暖來修複。他無限憐惜地抱著她,吻著她,溫柔地褪去了她的衣衫。
莊曉夢不能拒絕他的溫柔和靠近。他的氣息,他的懷抱,他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樣讓她迷戀。敞開心扉,讓他進來。溫柔。至愛纏綿,為什麼與他相守的每一分鐘都這樣美好。莊曉夢的心碎了,又醉了。怎能離開他?
他讓她快樂。那快樂從每一寸肌膚,傳到她的指尖,她的身體就像不再是她自己,完全融入了他的深情厚意,變成輕飄飄地羽毛,貼在他的身上,和他一起飛翔。
這世界,看來好像很快樂。她想起王菲曾經和竇唯合作過的一首歌,那旋律深情而淒冷,猶如抹不去的纏繞,長長地在她腦海裡徘徊。
這世界看來很快樂
看不出難過
始終笑著沈默
你不慌不忙
你自然而坦蕩
脫下了偽裝
摘去了信仰
你不願多說話
你想放縱一下
沒甚麼可怕
沒甚麼放心不下
痛苦地享樂
猶豫著墮落
左右不了誘惑
你才拒絕寂寞
你沒有錯
因為沒有誰作對過
心安理得
於是你墮落
來啊來啊
我陪你
繼續繼續
我沒甚麼可說
想不清後果
也不準備自責
絕望地逆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