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他父親中午有一場應酬後,塞繆爾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行動。
世界上哪裡來的那麼多偶遇,有的隻是彆人精心製造出來的相遇。
科萊爾·切爾斯。
一個名字念出來有幾分搞笑的中年男人。
也就是今天要和布魯斯·韋恩吃飯的隔壁老板。
俗話說得好,隻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
塞繆爾改變不了布魯斯的行程,但他可以改變彆人的,就比如科萊爾·切爾斯。
有貓頭鷹法庭的情報網在,調查出科萊爾·切爾斯的資料並不是什麼難事,有了資料之後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起來。
——塞繆爾直接讓把利爪將科萊爾·切爾斯給綁了。
科萊爾:……
作為一個有錢人,一個在哥譚的有錢人,被綁架這件事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
他甚至早已經習慣了這些,畢竟活了四十多歲,那麼多飯也不是白吃的。
為了防止自己被綁架,科萊爾特意花高價聘請了雇傭兵來當他的保鏢。
是被綁架一次賠五百萬,還是花五百萬長期雇傭一個雇傭兵避免被綁架,誰都知道這兩件事情哪個更有性價比。
但科萊爾沒想到,即使他花高價雇傭了人手也還是會被綁匪得手。
媽的,那可是價值五百萬美金的雇傭兵!
五百萬什麼概念?!
直接物理意義的砸,都能砸死一個人!
所以在看見自己的五百萬雇傭兵像是切菜一樣,被利爪切成了兩半的瞬間,科萊爾在心裡瘋狂尖叫。
媽的,他的五百萬!!
不對,他的五百萬雇傭兵已經死了。
綁匪會敲走他五百萬,而他事後還要再花五百萬雇傭新的保鏢,也就是說他損失的是一千五百萬!!!
啊啊啊啊!!!
來不及為死去的五百萬哀悼,接下來趕到戰場的是,一千五百萬!!
科萊爾要崩潰了。
即使他是一個資本家,一個做生意多年的資本家,但他卡裡能直接挪用的錢也沒有那麼多啊!!
綁架他一點性價比都沒有啊!
這麼能打,不應該去綁架首富布魯斯·韋恩才對嗎???
綁架十個他也不如綁架一個布魯斯·韋恩來的錢多啊。
科萊爾一個哥譚平平無奇的有錢人,在這一刻因為錢而狠狠破防。
算了,當務之急還是保命要緊,這樣想著,科萊爾不等利爪說什麼,直接乾脆利落地舉手投降,甚至還十分配合地沒有抵抗。
科萊尓格外嫻熟地說:“你要多少,我可以直接把錢打到你們賬戶,不報警,不叫保安,不耍花招申訴追回凍結賬戶。”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的利爪:……
科萊爾配合綁架,不代表利爪也會配合科萊爾。
沒有一句廢話,利爪走上前將科萊爾敲暈,飛速的打掃好現場後,他拎著科萊尓的衣領,一路飛簷走壁,將人給帶到了塞繆爾麵前。
塞繆爾看了一眼正在昏迷中的科萊爾,語氣淡淡地說,“看好他。”
“我回來的時候要看見他還活著。”
相比較死人,還是活人的利用價值會更高。
利爪:“是。”
*****
為了讓自己的偽裝不那麼破綻百出,去餐廳的路上塞繆爾掏出了利爪準備好的資料,準備解了一下接下來他要和父親聊些什麼。
翻開第一眼:好無聊的技術。
翻開第二眼:呃呃呃,父親真的需要和這種企業合作嗎?
翻開第三眼,不對,沒有第三眼了。
塞繆爾將科萊爾的資料團了團丟到一旁,轉而拿起來了布魯斯·韋恩的資料,還是多了解一下父親好了。
儘管上麵的東西他早已經記住,但絲毫不影響他再看一遍。
很快,車內就隻剩下了資料翻動的聲音。
十分鐘後,塞繆爾的車停在了餐廳門口。
“我會在這附近等您。”
負責當司機的威廉對塞繆爾囑咐道,“有需要隨時聯係我。”
塞繆沒有說話。
他將手裡的資料收好,整齊將它們裝回了文件袋裡。
“少爺?”
回應威廉的,隻有塞繆爾留下的關門聲和頭也不回的背影。
威廉聳了聳肩,好吧,看來他新上任的主人是一個急性子。
塞繆爾抵達餐廳的時間比預約時間要早上一些。
所以在看見那張空無一人的桌子時,他並不感覺意外,或者說,這才是他想要的。
他需要一些時間去調整心態。
舒緩的音樂,以及頭頂並不刺眼的燈光,讓塞繆爾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他抿了一口侍者放在他麵前的氣泡水。
味道有些奇妙,但比昨天甜到讓他心慌的草莓牛奶要好的多。
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那種甜到發膩的東西?塞繆爾不理解,塞繆爾為此感到疑惑。
……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父親,塞繆爾就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同時控製不住地胡思亂想。
他失去了全部記憶,不知道自己的過去,隻從能那些細微的蛛絲馬跡中拚湊真相。
而和他血脈相連的血親,就是塞繆爾能想到位數不多的線索。
如果他以前真的住在韋恩莊園,那麼父親能否透過他的偽裝,直接將他認出來?
這樣想著,塞繆爾下意識摸了一下臉上的易容。
他隻做了一些最簡單的偽裝,隻要是熟悉了解他的人,一眼就能看穿這副偽裝。
從他醒來到現在已經兩三天了,父親卻遲遲沒有來尋找他……難道是他做了什麼讓對方不滿意的事嗎?
一想到會存在這種可能,塞繆爾就感覺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
這也太糟糕了。
但認真想想,其實最有可能是情況是——父親並不知道他的存在。
就像貓頭鷹法庭,還有眾人所了解的那樣,布魯斯·韋恩從始至終隻有三個養子才對。
然而這就沒法他擁有的一些潛意識了。
怪起來了,邏輯對不上,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總不能是他以前還有個寄養家庭吧?
這樣解釋好像也很合理,他有一個討人厭的兄弟,一個對他挺好的養父……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塞繆爾感覺他和父親……應該血脈相連。
就在塞繆爾垂眸沉思的時候,一道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和茫然,“科萊爾·切爾斯先生?”
隱約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的塞繆爾抬頭,朝著說話的少年看去。
不認識。
少年的年齡在十五歲上下,從站姿看對方有些緊張,走路聲音很輕,接受過基本的格鬥訓練……
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是,對方是黑發藍眼。
塞繆爾用眼角餘光看了一下時間,隨後語氣冷淡地問,“你是誰?”
約定的時間到了,這個時候來的人不應該是父親嗎?
媽的,這個看著就很符合父親審美的小孩是誰?!
沒有見到心心念念的布魯斯·韋恩,塞繆爾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煩躁了起來。
這個臭小鬼是誰?
在塞繆爾打量提姆的時候,提姆也在打量這個陌生的黑發少年。
目測對方應該剛成年,資料上科萊爾·切爾斯並沒有兒子一類的存在,小輩親戚年齡也全都不符合。
而且那雙藍色眼睛……
很熟悉。
就好像他曾經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
提姆不動聲色地將這份疑惑按下,在黑發少年的注視下,神情自然地坐了下去。
“提姆西·德雷克。”提姆臉上露出微笑,他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韋恩集團和切爾斯先生的合作由我來全權負責。”
啊,也就是說父親不會來了嗎?
提摩西·德雷克。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塞繆爾將對方的身份對上了號。
父親的養子。
他名義上的弟弟。
搞明白對方的身份後,塞繆爾的心情變得更糟了,大意了,他應該提前查查父親三個養子的資料才對。
為什麼這種場合會是他代替父親出麵?
難道父親很看好對方,打算讓對方繼承家產嗎?
“如果我沒記錯,科萊爾·切爾斯先生說會他親自到場。”坐在對麵的提姆莫名地感覺背後一涼。
他感覺到了一股惡意,令人毛骨悚然。
很細微,但那道惡意是針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