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 亡者之聲

1997年7月31日星期四

哈利的呼吸停滯了。他瞪著斯克林傑仿佛他長出了三個腦袋。羅恩倒抽一口氣，赫敏發出一聲尖叫。

“但，寶劍屬於霍格沃茨，不是鄧布利多的私人財產，他不能隨意決定贈送它。”

赫敏激動地開口，“寶劍選擇了哈利，它——”

“寶劍會呈現在每一個出色的格蘭芬多學生麵前。”斯克林傑說，“那不能使它成為波特先生的私人財產。”

“所以，就是這樣。”赫敏還想說什麼，哈利平靜地打斷了她，“寶劍不能給我。但鄧布利多想這麼做。”

“也許他相信你是格蘭芬多的繼承人，他認為你應該用寶劍去打敗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斯克林傑急切地說。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魔法部不安排人去做這件事？大難不死的男孩，救世之星，黃金男孩，奇跡男孩，給我一堆堆的稱號，然後讓我把一切都給你們收拾乾淨，然後你們就拍拍屁股坐上寶座？”哈利冷漠地說。

斯克林傑的臉漲紅了，他辯解道：“不是的。你是不是救世之星並不重要，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否有能力——我們想找到每一個有能力打敗神秘人的人。”

哈利懷疑地挑起眉，瞪著斯克林傑。

“你看，你是不是——我是說，你是我們大家的希望，我們希望，你是不是能經常出入魔法部，好讓公眾——”

“好讓公眾認為救世之星在為你工作？”赫敏尖銳地說。

“聽我說。大難不死的男孩勢必會成為大家的旗幟，抵抗神秘人的旗幟，如果波特先生能和我們合作，隻是塑造一個魔法部的良好形象，讓公眾信服，對我們的工作也很有利——”

哈利瞪著他。

他停止了徒勞的辯解，“為了大局。”他最後簡短地說。

“對不起，我沒這個興致。我忙著從伏地魔的追殺中保住小命，沒有多餘的精力做這些麵子工作。”哈利冷漠地說。“現在，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部長，就請回吧。”

“波特先生，我——”

“部長，我得說你們的做法確實無法贏得尊重。”赫敏說，“你怎麼能允許斯內普當校長？”

“霍格沃茨內部事務魔法部也無法插手——”

“但這件事影響相當嚴重，部長。我在想伏地魔的勢力滲透到魔法部有多深了。您最好開始著手內部整頓了。除非讓我們看到成果，否則一切免談。”赫敏強硬地說。

斯克林傑沉默了。

“我會的。” 他最後說。

“那麼以後再聯係，部長。”哈利禮貌地說。他們都站起來，握了握手，走出房間。

哈利一出房間就看見德拉科靠在門邊等他。他小聲問：“說什麼了？”

“最高機密。”哈利調皮地扮了個鬼臉，開心地笑起來。

德拉科沒有笑，他安靜地注視著哈利，直到哈利的笑容從臉上消失。

“我知道不能要求你相信我。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一直都在。”

哈利看著他，很久沒說話。

“加布麗！傑瑞米！快點！”赫敏在前麵喊道，“來看這個！”

哈利笑了，視線沒有從德拉科臉上移開。“韋斯萊兄弟的產品從來沒能讓赫敏這麼興奮。肯定是特彆了不起的。”

德拉科也笑了，他也沒有移開視線，“那就去看看。”

“弗雷德，喬治，你們做出什麼好東西了？”

“不是我們做的。是這個。”弗雷德手裡舉著一個信封。

“這個？什麼？”

“鄧布利多的信。”弗雷德壓低聲音說。

“信？！”哈利大叫一聲，“給誰的？”

“給你的。”羅恩說。

哈利衝上去一把奪下信封，拆開。

親愛的哈利，

我的孩子，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寫信給你吧。由於身體原因，這一年來我隨時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我原打算在你十七歲的時候親口對你說這些，但我覺得自己可能活不到那個時候了，所以我寫了這封信，如果我先離開了，就通過畫像讓米勒娃把它交給你。

說是寫給你的，其實是寫給你和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的。我想你們應該拿到我留給你們的東西了。希望你們好好讀讀《詩翁彼豆故事集》，它能帶你和格蘭傑小姐通往一個全新的、你們不了解的世界。而我留下的舊飛賊更是交錯時光的鑰匙，帶你回到過去，回到那段曾經擁有的日子。請不要嘲笑一個老人的多愁善感，在經曆了百年的人生之後，最懷念的，總是年少時那天真無憂的時光。

我知道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直都有矛盾，一千年前，它們的創始人本人之間就有不和，而兩個學院之間的分歧更是從我上學之前很久就存在了。這之中的敵意並非一朝一夕能夠消除，而我也不是在要求你去消除它，我隻是希望你記住，儘管敵意深厚，但要認清真正的敵人是誰，並為了打擊他而和斯萊特林團結起來。霍格沃茨需要團結，魔法界需要團結。你能做到。

我的孩子，你無法想象我有多為你驕傲。我發自內心地認為，你是格蘭芬多學院最出類拔萃的學生，我相信戈德裡克·格蘭芬多本人也會同意這點。不要慚愧，不要否認，你的的確確屬於格蘭芬多，屬於霍格沃茨。我知道一直以來霍格沃茨都是你的家，它過去是，現在是，以後也永遠是。

你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哈利把信折起來，眼眶有些潮濕，他忍不住懷念那些燦爛美好的過去。

“加布麗？”赫敏小心翼翼地說，“信上都說什麼了？”

“我們回去再說。”

赫敏理解地點點頭。德拉科輕輕握了握哈利的手。

“傑瑞米，看看這裡。這裡的東西都特彆好玩！”弗雷德建議道。

德拉科翻了個白眼，“我才不屑於看呢。”

“好了！我知道你很喜歡。五年級它們——速效逃課糖——可派了大用場呢！”

“我不需要你提醒我這個！”德拉科憤恨地說，他仍然對羅恩設法讓他們吃下了吐吐糖而懷恨在心。

哈利吃吃地笑了。他們在店裡逛了一會兒，韋斯萊夫人就把他們都轟回了陋居。

“孩子們，今天晚上舉行哈利的生日party，每個人都不許缺席！”韋斯萊夫人雙手叉腰站在客廳裡吼道，“把你們自己收拾收拾，不要邋裡邋遢的！”

“是，媽媽。”弗雷德和喬治齊聲說，“我們會送給小哈利一個永生難忘的禮物。”

“你們倆！不許胡鬨！”韋斯萊夫人尖叫道，“如果你們膽敢——”

“砰！”

“噢天哪！”韋斯萊夫人跳起來向門口奔去，穆迪正拽著蒙頓格斯，他們在門口扭打著。

“誰來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韋斯萊夫人氣勢洶洶地問道。

“莫麗，幫我把他弄進去。”穆迪喘著粗氣說道，“這小偷被我逮到在對角巷賣布萊克家族的遺物！”

“什麼？！”韋斯萊夫人氣得直發抖，她二話不說拽過蒙頓格斯以驚人的力道把他拖進屋去。

“莫麗！彆生氣，彆生氣，我隻是——”

“你這個可惡的混賬小偷！小天狼星的東西都留給哈利了！你怎麼敢——”

“莫麗，彆衝動！冷靜下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我……”

蒙頓格斯突然停住了。他不再掙紮叫嚷，眼睛隻是使勁地望著一個方向。

幾步開外，德拉科正盯著他，銀灰色的雙眸裡布滿了陰雲。

“怎麼了？怎麼不喊了？”穆迪粗聲說。

“我想是因為他看見多洛霍夫給波德摩下奪魂咒卻沒報告的事被我發現了吧。”德拉科冷冷地說。

“什麼？！”哈利驚叫道。

“你怎麼知道？！”韋斯萊夫人尖叫道。

“攝神取念，從西弗那裡學來的。”

“你為什麼不說？！”穆迪對蒙頓格斯吼道。

“我……我……”蒙頓格斯支吾了半天，卻說不出任何東西。

“因為他生性懦弱，”德拉科冷淡地說，“他隻是個和騙子毛賊廝混在一起的小商人，他首先考慮的事情是保住他的小命。”

蒙頓格斯被穆迪和莫麗押到廚房審問，而孩子們則被趕去準備生日Party。

“媽媽之所以趕我們來這裡就是不想讓我們聽到！可我們都十七歲了！”羅恩扔下手裡的彩帶憤憤不平地說。

“羅恩！”赫敏皺著眉，嚴厲地說。

“韋斯萊，我建議你還是認真布置餐廳。我可不想你媽媽來驗收的時候又尖叫。”德拉科冷冷地說，一邊揮舞魔杖把彩帶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