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知多少 她開口語氣似冰霜:“你早……(1 / 2)

錦*******煢 鳶夏 5204 字 11個月前

還在睡?”

九皇子城卿墨眼眸忽然變深,像是在思索著什麼,已經巳時了,怎麼會還在睡覺。然後又抬眸問夏荷道:“是不是病了。”

夏荷搖搖頭。

“那麼,她這兩天見過什麼人嗎?”他的嘴角還有一抹淺淺的笑意,慢條斯理的端起一杯熱茶,喝完一口後問道。

“沒有,公主這兩天都呆在苑子裡,沒有出去。”夏荷一邊仔細回憶一邊說道:“除了幾天前,陛下來找過……公主……”

陡然,他的杯子略重的放在了桌上。發出一聲清脆的“叮——”的聲音。

“哦?父皇來找過離鳶。”他的笑容漸漸淡去,垂下眼眸說:“那我要去看看她。”

說罷起身,卻被夏荷一個情急攔住了,夏荷急忙行了個禮說道:“不行,九殿下,公主說她已經睡下了——”

說完,夏荷隱約覺得有些不妥,抬頭就見九皇子柳眉一挑,揚起一抹戲謔的笑意說道:“哦?既是‘睡下了’,怎麼又會‘說’呢?”

“九皇子……您,您彆為難奴婢啊……”夏荷在心底裡直罵自己的嘴爛,一變又苦苦的哀求道。

“夏荷,讓九皇子進去吧。”子君端來一盤新鮮的葡萄,放置在桌上,然後走到城卿墨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說道:“有勞九殿下。”

“不行,公主說過……”夏荷不明所以,看著子君說道。卻見子君微微一笑,拍了拍夏荷的肩膀說:“讓九皇子進去勸勸公主不是更好。公主任性的話你怎麼可以這麼當真呢?”

夏荷攔在他麵前的手還來不及收回,他就已經繞了過去。

在房間裡思緒正亂的離鳶忽然又聽見了敲門聲,不僅心煩意亂的說道:“說過了先把皇兄唬回去。不要總來煩我。”

外麵的敲門聲停了一會,離鳶卻沒有聽見離開的腳步聲。

離鳶覺得事有蹊蹺,不禁怒顏打開門來,這門才開些許,她就望見了一雙修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再細細一看,透過門縫她見著了一張溫和微笑的麵容,不禁覺得有些尷尬,手掙紮了幾下,他卻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他隻是淡淡的說:

“開門。”

離鳶拉開了門,那人便小步踏了進來。望著離鳶有些紅腫的眼睛,不禁問道:“怎麼,你哭了。”

離鳶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轉過身去說道:“離鳶隻盼一個人能清淨一下,不料皇兄竟然不解風情前來攪和。”

“父皇和你說了些什麼?”城卿墨眼光如炬,即使背對著他也可以感覺到那略帶犀利的感覺。

“沒有說什麼,隻是鬨的他有些不開心罷了。”離鳶不以為然的敷衍道。

“你撒謊。”城卿墨走到她的麵前,捋了捋她淩亂的頭發說道:“到底說了什麼?”

見她不打算回答,城卿墨的眼神陡然深邃,他的笑容依舊,卻有些不自然。他繞到她麵前,望著她,問道:“他是不是告訴你了?他是不是……告訴了你一些關於蘇皇後,或者說關於你的事情?”

離鳶斜睨著他,許久,那目光才漸漸變冷。離鳶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用這種漠然的目光望著城卿墨。她開口語氣似冰霜: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是舒妃告訴你的?”

見城卿墨沒有否認,離鳶忽然自嘲的尖銳的笑了一聲,說道:“原來隻有我不知道,原來隻是我是傻子……”

說完,她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起來。

“離鳶,你何必自縛如此……”他皺皺眉頭,眼如深潭卻又夾雜著一絲無奈。

離鳶本性不壞。在城卿墨麵前,她總是笑得穩如春風三月,眼波似月半清透皎潔,可是任她的笑靨溫暖,城卿墨卻十分明白,那笑能暖得世人七分,卻暖不了自己絲毫。

她的心,從八年前妄欲投湖隨母而去之時,早已被湖水浸得冰冷。

“離鳶從不自縛。”她笑顏楚楚,眼中卻還有一絲幾不可見的晶瑩:“九皇兄難道忘了,離鳶向來將自己看得輕薄,無圖無欲,怎麼還會自縛呢。”

這話裡麵,竟然還有幾分流轉深沉的語氣。她抬起頭,如花笑靨麵對著他,眼眸似湖般靜謐,又似漫天飛雪的冰冷與狂舞:“作繭自縛者,不是皇兄嗎?”

卿墨望入她的眼眸。

“不知皇兄和慕小姐處得怎麼樣。上次離鳶那一鬨,沒有影響到什麼吧?”她忽然語氣有些古怪地說道。

“我與慕映雪沒有再見過麵了。”他淡然回答,眼睛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細細打量著。

“離鳶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皇兄想要和丞相大人交好,沒必要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她眼波微轉,繼續說道:“我隻是不願看到花容月貌的慕小姐,就這麼葬送在她爹和你的手裡罷了。”

他暗自驚訝了一下,過往他都認為她是任性,不諳世事,甚至做事不加考慮,卻不知她什麼時候也懂得了這些人情世故。

“自古以來女人都這樣。特彆是高官與皇族之女,隻能夠作為利益的樞紐,沒有絲毫幸福可言。男人們的千秋之業,自古便少不了女人的功勞,偏偏卻又將好處自己攬了去,有了禍事就儘是往女人身上推……”

她說著,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即將和親一事,倏然在心中暗暗斟酌了一下,好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忽然回過頭去說道:“皇兄,你與丞相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又何必如此擔心背叛。但是……”

她故意將話頓了頓,讓他在心裡先搗鼓一下自己要說什麼,她眼神忽然隱忍下去,似蝶翼的羽睫輕輕垂下,掩下一片銳利的光,才徐徐說道:“皇兄想要當太子,陛下恐怕不會答應。”

是的,九皇兄城卿墨,能文善武,各方麵都很優秀,母妃又是舒貴妃,但是要陛將皇位傳給他卻是很難。

舒貴妃是越將軍的次女,她同樣是方尚書的表妹,是太子妃的姑姑,葉多枝繁,越家和慕家是朝堂的兩位得勢顯貴,陛下絕對不會輕易冒險將太子之位傳給九皇兄的。

給越家一位準皇後和皇妃是最大的底線,再予一個準太後的位子,立其外孫為皇儲,那與交諸半壁江山有什麼分彆。

他的柳眉輕蹙,她便嫣然一笑。明眸皓齒,她的笑靨還像從前一樣清麗。隻是多了幾分狡黠的意味。

“皇妹雖然本事不大,頭腦也甚拙,但是皇妹願意略儘微薄之力幫助皇兄。”她眼睛緊緊地盯著他,觀察他的臉色,在他想要開口的時候又說道:“不過,可能也幫不上什麼忙,若是皇兄嫌棄,那也就算了。”

“我隻是不想你卷進來。”他歎口氣,說道:“你雖然不是我親妹妹,但是,以你我的情分,將來無論如何,皇兄也不會拋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