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知多少 她開口語氣似冰霜:“你早……(2 / 2)

錦*******煢 鳶夏 5204 字 11個月前

望著他安慰的神情,她頓時有了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嚨間。他……他竟然是以為,她知道了自己與他沒有半分血緣關係,害怕會失去他這棵賴以生存的大樹,所以才急著以利益攀附他。

她啞然失笑。

“皇兄又想多了,離鳶隻是覺得平白欠了皇兄許多,才想要還個人情的。不知皇兄……”她勉強扯出一抹笑意說道。

他走到桌子旁邊,坐了下去,倒了一杯茶,她連忙說那茶是冷的,可是他卻好似沒有聽到,麵色不改的喝了一口。

“皇兄若是想要喝茶,離鳶可以叫夏荷沏一壺來,是上好的碧螺春……”

他一臉淡然,不做聲。

頓時陷入了寂靜中。離鳶甚至都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惹怒了他,竟給她這般臉色看。但又隻能夠細細琢磨,斟酌該怎麼開口。

“你到底怎麼了?”許久後,他才目光略帶犀利的盯著她恭敬地臉龐,緩緩說道:

“你剛剛,到底在試探我什麼?”

她的臉色微微一凝,他的目光便愈加深沉起來。

一抬眼,望著他深邃如潭的眼眸,她的不安竟然生生消退了,她給自己壯了壯膽,又低下眼眸,眼光稍稍流轉,朝著九皇兄行了一禮,才語氣平緩而肅穆地說道:“皇兄聰慧,離鳶佩服。那離鳶便不繞彎子,與皇兄直說。”

見他神色稍緩,離鳶便知道這種語氣的交談十分得心,說不定事半功倍,能夠幫自己脫困,心中一喜,麵色卻絲毫不改。

“離鳶想要和皇兄交易。不知皇兄是否看得起離鳶。”她說道,目光如炬般閃爍。

“交易?”他有些好笑的看著她,一副了然的神色,隻當她又看上了什麼奇珍異寶,要他給她弄來,不禁暗笑她竟然繞了這麼大個彎子。

“皇兄想要什麼,隻要力所能及,離鳶都會儘力給予。”她看著他臉色變得和平時一樣溫和,還帶著淺淺的笑意,語氣有些急促的說道。

“那你能給我什麼?”他淺笑著,又喝了一口冷茶,語氣中特意帶了幾分低看的意味。

“冷茶傷身,皇兄不要多喝。”她倏然拿去他手中的杯子說道,聽見了他的話,好似細細琢磨了一下。

他凝視著她深思的臉龐,剛剛的動作像是習慣,卻還是給了他莫名的溫暖。想到他剛剛問她的話,他的笑意裡多了幾分深邃的意味。

“好了好了,彆鬨了。”他笑著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可是她卻一個蹙眉將杯子放到一旁,確認他拿不到才說道:“離鳶沒有鬨。”

“說罷,你要什麼。皇兄給你弄來就,也彆做什麼交易了。”他站起身來,眼神溫柔的望著她,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道:“這種白手交易你也不是第一次做,就當我吃了啞巴虧吧。”

“可是……”離鳶苦笑著說道:“就怕,皇兄聽了之後就不願幫離鳶了。”

他一挑眉,說道:“那你先說是什麼事,也好嚇嚇你皇兄啊。”

“陛下要離鳶到南崎國去聯姻。”她的眉頭緊蹙,臉上有著分明的不甘願,咬牙說道:“希望皇兄能勸勸陛下,離鳶不想要踏上母後的舊路。”

“什麼?聯姻?”他忽然站了起來,臉色微變,他望著她的背影,沉聲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幾天前,父皇告訴我的。”她的嘴角想要勉強揚起,卻始終徒勞:“隻怕已成定局。所以,離鳶想要九皇兄想辦法,上書諫父皇也好,私下交涉也罷,幫離鳶推掉這門和親。”

望著他緊蹙的眉頭和陰鬱的神情,心中一驚,以為他要推脫,急忙拉著他的袖子說道:“九皇兄莫要推辭,離鳶說過,這是交易。”

他轉眸望向她,她抿了抿嘴說道:“皇妹雖然本事不大,但是給皇兄想要的已經足矣,也請皇兄不要低估離鳶。”

“那你倒是說說,我想要什麼?”他陡然說道,眼中儘是她看不懂的神色:“如果你真的能給我,那我就幫你。”

她的眼神漸漸沉寂了下去。她的手緩緩地放開了他的袖子,背過身去,眼如寂月般冷凝兒平靜:“皇兄想要那個位子,不是嗎?”

他的眼神一銳,挑眉安然說道:“不錯。”

她好似早就料到一般,陡然回過身來,衣袂飄悠,她笑靨似月,眼眸靜謐如湖,她凝望著他,一字一句說道:

“好,那離鳶就用太子之位,換取自由之身。”

他的心不由得暗自驚訝了一番。心中多了一抹好奇與讚揚的意味。

“皇妹這口氣好大啊。”他悠然說道,表情似是有些慵懶,揚起一抹好看的笑意,眼中有分明的不信意味。以他對她的了解,怕是她斷然沒有這本事的。

她雖然心思縝密,善於查探人心,但是計謀卻淺。但是不知道為何,望向她的眼眸,他就不由得驚歎於她的膽色。也許,時間真的可以鑄就一個人也不一定。

他的心中已然有底,早已決意要幫她,但是看到她這分神情後,決意了看她如何收場。

再看向她的眼眸,他倏然笑了。那幾分深邃而為難的神色,頗得他意。

離鳶雖然有些苦惱於一時的口快,但是也覺得彆無他法,隻好冒險一試。

況且。況且。

城卿墨恰好移開了視線,沒有發現她眼中閃過的一瞬間的狡黠與欣喜——

她的十二皇兄,也快要回來了。

想到這裡,她的嘴角微微揚起。十二皇兄去年隨越將軍去打仗,年少有為,能文擅武,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之一,加上近一年的戰功赫赫,若能夠勸得十二皇兄開口,那……

離鳶倏然想到了那張俊逸的麵容,想到了他自詡國之棟梁時候的傲氣,想到了她為他偷來兩譚酒喝的時候那分豪爽與竊喜。

一幕幕的過往瞬時出現在她麵前。不知不覺,他竟然也已經離開一年了。而且,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回來了。

是天意?

是的吧,是天意讓她嫁不去南崎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