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麼,寧次原是住在日向家的。他去邊境前,置辦了現在的家。”天天打斷她,認真道,“當年我住院,你托寧次帶湯來,他次次讓李代勞。”
“這是誤會。我向來隻當寧次是摯友,我救過他,他是為了報恩。”她默了默,低下眉眼,“早便與你說了,這不是愛情。”
“倘若如此,那日李發酒瘋,他護的人就是我,”天天聲音越發落寞,“可他護的是你。”
她臉色漸變,天天輕笑,嘴角勾起一抹無奈:“希格,或許你不認為這是愛情,但這些年,寧次,我一直看在眼裡。他終是不愛我的。”
她的腦像絞帶的錄影帶,錯落放映自己同寧次的交集。順著天天的話,曾經於她不在意的細節在腦中翻江倒海,她比守鶴爆發更加慌亂。
想起前日月下的孤影,看著天天眼中刻意掩蓋的心傷,她覺得自己同天天一樣傷至心死。追溯根源,她慘笑:“倘若那年,我沒有出手相救,如今決然不是這般淒涼。”
天天拍拍她,道一聲“保重”,離去。
炙手紅日懶洋洋地落下,斜暉的餘熱讓她一陣暈眩。一切因她。原來這一幀幀的悲痛,都是因了自己。
“倘若,我不曾救他,該多好。”
黯然轉身,卻撞上一雙乳白眼瞳,乾淨的眸子裡,映出自嘲與失望。
“原來,是誤會。”他留下這幾個清冷字節,決絕離去。
她啞然失笑,笑得無來由,笑得多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