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朽木白哉不在隊舍,我一直衝進監牢才刹住腳。雖然自己也不清楚這前後究竟有何種必然的關聯。
映著些許昏暗的光線,隱約目睹一個高大的身軀靠在牆邊,氣氛沉寂得一度以為走錯了房間。我屏息凝神,小心翼翼的走近一些,才發覺他渾身包著綁帶,頗為窘迫的靠牆閉目休憩。
“你還好吧。”我皺起眉頭,語氣不痛不癢的。
“放心,死不了。”阿散井嗓音略帶嘶啞一吼,就這般氣勢聽來,不禁覺得這家夥的壽命應該還長得很。
“我見到那小子了,挺厲害的。”麵無表情上前幾步,隔著欄杆注視他朦朦朧朧的側臉。
“是啊,希望他能順利救出露琪亞。”他仰脖,表情深沉的凝視天花板,像是自言自語一般。
“對了,吉良和雛森怎麼也被囚禁了?”有些疲倦的轉身靠在欄杆上,捋捋耳邊的頭發順口問了句。
“我也不太清楚,這事好像和市丸隊長有關。”
好似裝了某種開關,一旦提及這個名字,莫名其妙挑得心潮澎湃。我咬緊嘴唇,強抑自己拚命鬨騰的好奇心,緊鎖雙眉回頭淡淡吐出一句。
“為什麼?”
“你自己去問他不就行了。”阿散井雙臂交叉胸前,麵帶不屑的瞟了一眼,那個含蓄的目光似乎在質問,你們不是很熟嗎。
我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了。
釘在原地乾笑兩聲,極其幽怨的背過身,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曬蔫了的小草一樣,埋首默默撥弄腰間的細帶,隻是壓在心頭的陰霾,仿若在喃喃自語。
你何必多此一舉呢,以他的個性,不見得會認真告訴你的。
兩人有默契的閉上嘴巴,陰晦的牢房突然褪去了喧鬨的氣息,老舊,鐵鏽,冰冷,從罅縫中滲出來,漸漸籠上一層尷尬的沉默。
岑寂的空氣與遠處傳來的強大靈壓,悄無聲息的碰撞,轉眼便顛覆成紊亂不堪的氣流。
我呼吸一緊,猝然停下手中的動作。
“朽木……隊長。”阿散井咕噥一聲,倏爾從牆上彈起,驚慌失措的望著窗台。
“好像是懺悔宮的方向……”我伸手撓撓耳朵,心不在焉插上一句。
“上野!!”
他扯開嗓子吼得的我心臟差點蹦出來,又一個箭步衝到我身後,語氣焦慮又誠懇,“替我去那邊看看情況好嗎?”
“哈?”小指定格耳中半響,我翻個白眼,啟唇毫不留情的說了兩個字,“不要。”
啪,阿散井瞬間癱到地上。
“上野,算我拜托你。”他不屈不饒,摔倒了再次爬起,握著欄杆湊到我身後,語氣明顯軟了許多。
“哎,我躲你們隊長都來不及,難道送上門和他再僵一場?”我緊鎖眉頭轉過身,毅然對上他泛著亮光的眼眸,表明了自己無可奈何的立場。
“哎……算了。”他期望落空般歎口氣,毫無怨言又梭回地板。
躊躇良久,我咬咬牙還是心一橫,“抱歉了。你好好養傷,我先回隊舍了。”
阿散井頭不也抬的擺擺手,我瞥了一眼,倍感乏力的離開了牢房。
***
獨自走在六番隊清幽的走廊,魂不守舍經過一個房間,影影綽綽從虛掩的木門中飄出兩個女人的嗓音。腳下的步伐不知不覺就止住,或許是本能驅使,因為她們的談話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呐呐,她就是十三番隊副隊長上野唯?”其中一個女人些許驚訝的問道。
“是啊。”另一位口吻很是平靜。
“啊,長得太普通了吧,簡直比路人還路人。”
眉頭不由抽了抽,但轉念一想,其實這是句實話。發足正欲離去,哪知下一句把我憋得差點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