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你年已及笄,多注意下禮德儀容。老這麼大呼小叫的怎麼行?”太子一臉和善地責怪道,儼然一副兄長的慈愛模樣。
“皇兄。”二皇子恭敬地行禮,一臉的平和。
“二弟不必多禮。聽聞你上月去了茶州,那裡風景如何?”太子手微微扶了一下二皇子的手,剛好是脈搏的位置。就此一瞬,太子就已了然了對方毫無內力。顯然太子也是個多疑之人。二皇子雖然從小無心向學,但太子仍經常性突擊測試他一下。像這樣觸摸脈象,幾乎每次見麵都會做一次。
“風景自然秀麗,不過城鎮就無可點之處。”
“哦?此話怎講?”太子挑眉。
“雖然也繁華熱鬨,但場所卻沒有齊天那麼齊全。”二皇子皺眉道。
“場所?什麼場所?”
“自然是玩樂的教坊,連想聽聽小曲都難。每日遊山玩水,才半月就膩了。”二皇子自顧自地說,突然聽得對麵一聲冷哼,忙又說道:“哦,瞧我….讓皇兄見笑了。”
那聲冷哼當然是做做樣子,太子比如何人都希望二皇子生活頹靡奢樂。他假裝憂心道:“二弟的喜好,我不想多作評論。皇兄隻是希望你多些為自己打算。”
二皇子唯唯諾諾地應承著,神態卻不太情願。三人遂入了小亭,喝了幾盞茶水,閒聊了起來。
“大皇兄,皇奶奶的壽誕你準備了什麼禮物?”三公主雀躍問道。
“嗬嗬…畫仙李太合的大作。”
“那個隱居深山的畫仙?哇,大皇兄好本事能尋到他。”三公主拍手連稱佩服。又轉頭向旁的二皇子,道:“二皇兄呢?”
“帶了些茶州的土特產回來。”二皇子紅著臉答道。見太子搖頭無奈地笑起來,三公主還誇張地跺腳嘲笑,便急道:“光會笑我。三妹,你自己呢?”
“哼!!我準備了新的曲子,是找大樂師譜的!!”三公主得意地插起腰。
“說起女眷的表演,我聽父皇說,今年想從中為二弟選個王妃。二弟到時可要仔細看了。”太子戲謔道。
“王妃?唉~~~我現在多好,來去無牽掛。娶妻就得生子,到時可惱死人了。”二皇子托起下巴,苦惱道。
太子已在十七歲時娶了吳丞相的三女兒為妃,二人相敬如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場交易。吳丞相當年為他奮力舉薦太子之位,在他十八歲那年,吳氏就成了太子妃。目前看來也毫無懸念以後會是母儀天下的位置。
“嗬嗬嗬….二弟,你也是該收收心了。”太子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一臉輕鬆地扭頭走了。
身後的三公主一臉看好戲地盯著二皇子,後者則迎天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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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是在禦花園的普慶殿舉行。
皇帝和太皇後並列坐在上位,皇後在略下一階的位置。往下兩邊是各級嬪妃。個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乍一看,似乎三人坐在百花叢中。
殿前鋪了一條長長的紅毯,中間架起了一座圓形的高台供表演。兩邊是赴宴的百官及其家眷。
申徒聯翰一行人在下了馬車後就備受矚目。
出門的時候,季晗被告知要低調裝扮,萬不可搶了其他皇家或官家女子的風采。本來季晗就整日素麵,懶於整理,便欣然同意了。況且,曆史書上就有說,這古代的胭脂水粉,大多帶有重鉛或是汞。不像在現代,可以選擇綠色純天然化妝品。
季晗讓小紅梳了款流雲髻,隻齋齋地插了根雕花木簪子。除了戴上出嫁時,季夫人贈的玉鐲,其他地方都和臉一樣素著。
但就是這樣的季晗,也散發著強烈的吸引力。她就像是一顆聚光燈,一舉一動都讓人無法轉移視線。那嬌嫩的肌膚無論遠看近看,都似完美的玉璧,白皙細膩。獨特的眉眼,流轉著靈動而高貴的風情。
一路走來,都是目瞪口呆的人。申徒聯翰不得不加快步伐,帶著兒子媳婦直入普慶殿。對原本要避免的事兒也更憂心重重起來。
進殿時,申徒陌略微擋了擋麵前,季晗也稍稍壓低了下頜。行禮時,偏生太皇後有了興趣,俯身問道:“聯翰,聽聞大公子成親了。身後站的可是你家長媳?”
申徒聯翰隻得回道:“回太皇後,正是。犬子是三月前成的親。娶的是城中季氏錢莊季老板的四女,季晗。”
“嗯。抬起頭讓哀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