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不是嗎?
後者冷淡回應,神色間卻暈染上不自覺的柔情。
——為什麼?明明你身邊的人應該是我……
那兩人停步,凝神警惕。
“嗬嗬……”熏忽然低低地笑起來。那笑聲浸滿嘲諷的淚。和著風,如泣如訴。隻是沒有人聽見他。
——齋藤一……
——沒有人可以得到你。除了我。
——齋藤一,不要忘記。
——你是我的。
——永遠都是。
——……一,對不起。
我•已•無•退•路……
熏回來了。雨漬滿身。我聞到血腥氣味。
“熏!”我拽過他。
“哐當”一聲,自熏懷中落出一把匕首。血跡在寒刃上凝成妖冶的花。我能聞得出來,是齋藤的血。
“熏!你竟然!”我扯住他的衣領,指節泛白,“我說過不許傷害他的!不許!你到底聽到沒有!?”
“雪……”千景撐著油紙傘站在門外,雨水嘩啦嘩啦地打在傘骨上,沉悶的聲響。
“小景你不要替他說話!”我依然瞪視著熏沒有表情的蒼白的臉,“他竟然敢傷害齋藤!他答應過我不再打擾他們的!齋藤已經不是鬼族了,為什麼還要破壞他身為凡人的生活?”
“雪!”千景強行分開我們,不,隻是強行把我拉走。
“千雪,齋藤他沒事,他還有鬼族的恢複力在。”
“可是……”
“千雪,如果你是熏的話……” 千景回頭看了一眼,熏坐倒在地,水滴劃過發絲劃過臉龐,然後落到嘴裡。
“你是熏的話,能忍受麼?”
我愣愣地看著千景猩紅的眸子。良久,終於垂下眼簾。
“不……”我輕輕吐出一口氣,“所以我不是熏。”
“對不起……”
誰對誰的歉意,無從表達。
命運像一個夢,重疊往複。
如果莫希還是莫希,雪村還是雪村,是不是就可以從夢境裡逃出?
但,莫希已經不是莫希,雪村已經不是雪村。
中秋的月亮還在。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