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幾個與自己一樣有著仇恨的兄弟,開始靠偷搶過日子。
弟弟沒找到,人倒是聚集多了起來。小偷小摸到變成了明偷暗搶,暗中販賣盜來的毒藥,代為有冤屈的人去報複,漸漸地東鎮百姓給起了名,流傳出了消遙幫。
民鬥不過官,消遙幫儘力避免與官府衝突,不直接殺人,不趕儘殺絕。雖然如此卻免不了得罪和官府有親戚關係的人。
荒山野地避人耳目的生活並不是那麼消遙,江威益知道,名氣越響滅亡的越快。然而,江威益沒有其他路可走,隻有拚死一博,等待著找到弟弟,贖了出來,隻要弟弟能回來,讓伺爹暝目。
就那麼一天,幫裡幾個頭都被下了藥。有人偽造了身份證條混進了幫,江威益和一個姓吳的兄弟好不容易逃出了官兵的圍剿,在山從裡遇到了許悠。
不知為何許悠會出現在這裡,江威益清楚地記得,許悠穿地破舊,臉上卻是一幅得意洋洋地神色瞧著二人∶“我能解毒。”
江威益二人早已毒發無力,雖然不信,卻無法再逃。
“今日我高興,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許悠拿了二丸藥給二人服下,指著姓吳的兄弟∶“這不過是一時抑製而已,你,立即去城署自投。”又指著江威益∶“你跟我走,隻要你老實,我保他不會送命,也保住你那些同夥的命。”
憑什麼相信這樣一個路人?二人無力地坐在山野裡,商量了許久,官兵還在不遠搜尋,被官兵抓住,不是死也是官奴,這人口氣雖像有權的官長,可那身破爛的衣物怎麼也不會是官家人穿的,二人確不準,與其被官兵抓,到不如賭一下。
毒確實被壓了下去,也接到吳性兄弟轉來的信,說是兄弟們雖然被關了牢,但無生命之憂。不知道這個住在這麼個破屋裡的男人,常常連買吃的錢也沒有,怎麼會認得官府,能保住該被處死的兄弟們的性命。
江威益以為遇到了好心人,怎麼也沒想到,許悠非但沒有解去自己身上的毒,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把自己的身份改成了奴隸。
觀察了好些日子,江威益摸不透許悠是怎樣的人。剛到時,除了那張床,家裡亂的幾乎就沒可以站人的地方,那一股熏臭,過慣窮日子的江威益都難於忍受。
許悠日子過的很窮,常常有了上頓沒下餐,但他卻毫不在意,每天掂量著手中幾顆銀豆,仿佛看了能飽似的,就是不願拿去換吃的。
江威益看地心裡有怒不敢言,在江威益看來,把床賣了,和上那幾顆銀豆做底子,再去找份工做,不能說富餘,但也能勉強過日子。
耐不住饑餓,江威益隻得去摘山菜煮著墊饑,許悠卻能連續幾天津津有味地嚼著吃。
許悠並沒有禁錮江威益,但絕不允許江威益走出斜坡以外。平時難得說話,即使開口,文靜靜的沒幾個字,讓人甚至有些會不在意,更無法理解他的意思。但隻要江威益一個舉止沒有順著他的心意,許悠從不多解釋,隻是會永無止境地讓江威益自己去捉摸,直到做到許悠滿足為止。
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他,許悠像變了個人,什麼話都說的出來,讓聽慣了粗話的江威益都覺得自虧不如。
幾乎每天下午,許悠會單獨出門。江威益暗下跟蹤過,每次都隻是到山上傻坐半天,從來沒見這人去鎮上、官府,也沒見與有人聊天說話,久而久之,江威益根本沒興趣再去注意這個人的舉動。
一起生活了些日子,江威益唯一能認定的是,這個人喜怒無常,變態,異常。
為了得倒解藥,為了兄弟們的生命,為了能繼續尋找弟弟,江威益隻有忍下去。
惱怒、冤恨,忍辱了半年,終於許悠給了自己解藥,原本並不想毒殺他,但如果自己跑了,還在牢裡的兄弟們也許會被處死,自己也逃不了被追殺。可哪裡知道,這人非但沒被毒死,性格又異變了。
這次,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隻是,一天天下來,江威益心中動蕩了。
生活依然還是艱苦,江威益有了一種渴望,隱忍在內心的期待再次湧了上來。宛如回到了和伺爹在一起的時光。如果不是要找弟弟,自己想這樣平淡地過下去。
“我沒事。”江威益遲疑了下,一個翻身離開了戀戀不舍的懷抱,睡回自己一邊。
周立辰也沒多勸,往下移了移身子,拉上被子,也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