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板,你要是買,七十如何?”見周立辰特意返回來,李老板下了狠心說道。
“那鐘家欠了多少貨款?”周立辰緩緩地站了起來。
“六~六十。”一時不知周立辰為何問這個,李老板磕了下照直說了。
“那~六十五兩,如何?你不虧。”
“七十。”李老板想爭辯,瞧了瞧貨場,突然喪氣了起來∶“算了,就按你說的。”
“成交,人我先帶走,錢和手續我讓阿捷過來辦。”周立辰也不多語,扛氣材料,伸手拉起了少年∶“走,跟我回家。”
陰雨綿綿的街上,除了買菜做飯不得不出門地、幾乎沒有逛街的人影。今天看來是不會忙了。周立辰拐進小路到了後院,把材料在棚下堆好,杜捷已經拿著布巾迎了過來。
“阿捷,你先去燒點水。”吩咐了句,周立辰自己擦去了臉上的雨水,拉過跪在棚邊的少年粗粗擦了下。
添著柴的杜捷眼光跟著垂頭進門的少年、看著少年娓娓縮縮又在角落邊跪下,轉頭瞧瞧周立辰,詫異的神色裡微微露出不安。
周立辰也沒去解釋、從鍋裡拿了個包子遞了過去∶“吃吧!”自己盛了碗粥,拿著包子到後屋邊看著店鋪邊吃。匆匆扒完,拿出浴桶∶“阿捷,你吃了早飯去李老板那裡把錢付了,將契約拿回來。”
“是,老板。”杜捷應了聲,端了早餐到店堂去了。
“把衣服脫了。”一邊倒水周立辰一邊吩咐道。
少年恐懼地看了周立辰一眼,卻不敢不聽,慢慢地脫了上衣,除下了外褲。
充滿蒸汽的廚房暖暖的,剛喝完熱粥的周立辰隻覺得悶熱,一把扯下少年的內褲,把小年扔進了桶裡,遞了快布巾∶“自己洗乾淨了。”
在櫃子裡翻找起衣物,比來比去覺得過大,進來放碗筷的杜捷瞧了,從自己的衣服裡抽了幾件∶“老板,這是不是可以?”
“這~~謝了。”自己這個老板還實在摳,周立辰苦笑了下∶“我~這月給你多加點工錢。”
“老板。”杜捷悄悄掃了眼周立辰,眠唇遲疑了下∶“老板,我~~您就給我做個竹佩可好?”
“哦~知道了。”周立辰答了句∶“快去吧。”
走進廚房,見洗乾淨的少年裸露著身子,跪在水桶邊,呆呆瞧著裡麵泡著的衣服。
“不許跪地上。”這才洗乾淨,周立辰不耐煩了,拉過少年,拿起布巾擦去了少年膝蓋上的塵泥,包住少年回進了後屋,扔在沙發上∶“穿上,以後不許跪地上,用這個。”扔了一個平時用的墊子。
少年全身一顫,趕緊穿起了衣物,瞧著瞧著周立辰慢慢皺了皺眉,一般人家買奴隸都是做事的,犯了錯,屁股上罰一頓不少,即使不中意,最多賣了另買。誰也不願把奴隸弄傷,既花藥費又少個人手,賣也賣不出好價。要是死了銀子白費不說,還得花錢請官署驗定下葬。
但這少年身上留著新舊傷痕的深度,不是歇幾天便能養好的。如若不是反叛倔強,就是遇了壞主,看來那個鐘家對奴隸下手挺狠的。
“把外衣給我。”瞧著過長的淡綠外衣,周立辰想了想,拿過剪刀將衣服下麵裁了一段,坐到店堂。
縫好了衣服,多餘的一段成了一條漂亮的發帶。隨手拿了條竹子,削成了竹釵,將餘下布條裁細,穿過竹釵的小孔,編了條布鏈,留了墜流,
見少年頭發也快乾了,將頭帶結上,發結裡插上了竹釵,墜流垂落在耳邊。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就頭發稍微整理裝飾一下,人秀氣了不少,要不是總垂著眼簾,那付眼睛比阿益神氣可愛多了∶“嗯,不錯,漂亮多了。”
垂著頭的少年抬起右手摸著垂落的布結,纖瘦的臉頰微微紅了下,羞涉地抬頭瞧了下周立辰,緊緊地眠著唇。
“我回~來了。”跨進店鋪杜捷目光就落在了少年的發結上,躬身將契約遞給周立辰,忍不住羨慕說了句∶“真好看。”
周立辰從抽屜裡取出了竹佩∶“你也有份,給。”
“是~給我的?”驚喜地盯著周立辰遞過來的竹佩,杜捷在衣物上使勁擦了擦,躬身雙手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撫摸了許久,怔怔地又望向周立辰∶“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求老板替我帶上?”
“你又不是孩子。”周立辰沒想到杜捷會如此高興,嘴裡說著,伸手便拿過竹佩,穿過腰帶,移到了右邊結上∶“怎麼樣,比買的那個好看把!”
“好看,老板,謝謝。”撫摸著嫩青色的絲穗,杜捷潔白的腮邊湧上了櫻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