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生命,把自己當作生命,有了……(2 / 2)

異世隨心 雨燕長青 4246 字 11個月前

“送了,水也打了。”石頭憨厚地點頭。

“嗯。”背對著窗戶的山主點頭:“幾年都過來了,也不急於這半個月,或許,這姓許的真是我們下一條路也難說。”

“姓許的真知道?那姓鐘的乍問不出來?”石頭扒完飯:“該不會是奸細,想把我們除掉?”

“我到不是擔心這個。”阿繼皺了皺眉:“隻是~~姓許的好像是內務署專管,說不準有些權勢。那姓鐘先把人送來,再賴是我們綁人,讓官府來滅山~~~~~。”

“那你還將人人帶回來。”石頭瞧著二人,急了插了句。

“翻臉的話,這一年就白費了。帶人雖冒險,但我賭姓鐘的不敢。你說該選那條路” 阿繼口氣雖硬,麵上還是不安,微微談了口氣:“如果姓許的能站在我們這邊,非但沒事,或許還能幫我們。”

“嗯,石頭,這半個月姓鐘的舉動多注意著,山裡巡視也加強些。”山主也放下了碗筷:“我看姓鐘的沒這膽量,也不敢冒這個險。你們想,官府圍剿從不全部滅口。就是那些證據沒了,隻要有活口在天城多散些姓鐘的傳言,即使官府不查,他們舉止也不得不收斂,現在這情勢,萬一被新主上盯上也難說。姓鐘的上麵那位自己都不一定能保,還能保他們何況他們也沒把握從我們手裡把證據拿去。再說那些同夥定是敏感,這赦免期間,難保有膽小的去自首了。”

“阿繼,你不是說姓許的和姓鐘那邊的人打的厲害,傷了人。”山主突然問道,

“那個奴隸好像傷了。”阿繼一邊拿過書桌上的信封,遞給山主,一邊答道:“不過,他主子挺疼他的,一路背著走的。您還是先看這些”

“哦~~?倒是個好主子。”山主凝眉沉思了下:“石頭,找人替那個奴隸療傷,儘量把姓許的拉到我們這裡來。”邊說著邊打開手裡的信封。

“許~~悠~~”翻過一頁,山主口裡忍不住念了出來,抬起頭愣愣地望向阿繼,眨了眨眼,突然聲音激動了起來,音量一次比一次大。:“許悠?他~~叫許悠?他是許悠?”

“山主,您怎麼了?知道這個許悠”莫名其妙的阿繼一次又一次點頭,忍不住問道。

“馬上帶我去見他,不,我自己去。”山主話還沒說完人已經出了屋子。

靜悄悄的山間夜晚,風嘯聲間偶爾夾帶著幾聲野禽似的啼鳴。

這一路上,不是沒有設想過逃跑,寒冬的山路狹窄崎嶇,沒有人煙,沒馬,即便能躲過這些人的追捕,這黑夜寒冬不熟悉的山路,沒吃沒喝還沒燈火,保不準還沒找到大路,就得餓垮摔傷凍死。就算運氣好搶到馬匹,自己的騎術大白天跑平地都沒速度,能在烏黑的山路跑出這些人的手心?要帶著受傷的杜捷一起更是沒一點可能性。

何況,木場那些人雖狠,但不像是立即會要自己二人的性命。這批人更有些不同,衡量下來,周立辰覺得能逃的概率太小,而這一點點的勝算,卻是用生命的威脅來下賭注。沒有必要現在就去搏。

養足精神才是最主要的。摟著杜捷,周立辰伸展著身子靠在床上。三天來的相依為命,第一次有了充實的時間接觸、熟悉了杜捷,許多事不知不覺中有了許多變化。

在柔順、卑微之下,流露著那麼一點點偏執、倔強。不爭不求、在卑微中求取著自己的一絲願望,守著自己的固執。他和簡霖很想像、卻不如簡霖會偽裝自己、掩飾自己。是什麼讓這個人能做到如此,周立辰突然很想理解他的內心。

眼前周立辰忍不住想去憐惜,愛護他,柔和地抱住了懷裡的人,輕輕地吻上了那垂著眼簾的人:“阿捷,能靠訴我,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主~~子?”也許沒有料到周立辰會吻自己,杜捷遽然睜開眼睛,怔怔地瞧著周立辰,詫異的目光裡充滿了驚喜,隨即又緩緩地垂下眼簾,輕輕地將頭埋在周立辰的懷裡,許久才輕輕地說道:“能一直留在莊院。”

就這個?周立辰一時沒有明白,心裡突然渴望親耳聽到杜捷能說出愛這個字:“為何?”

感覺到懷裡的杜捷微微有些顫抖,周立辰的手輕柔地安撫著,耐心等待著杜捷的回答。好久杜捷都沒有開口,就在周立辰慢慢失望時,杜捷抬起頭注視著周立辰,洋溢著微笑挪動了雙唇:“看到主子,奴才感到自己有了生命。”

驚訝著看著杜捷,仔細揣摩著這句話的意思,許久,周立辰覺得一陣狂喜,猛地緊緊抱住杜捷,一邊又一邊地親吻著:“對不起,阿捷,對不起,我永遠不會~~永遠不會放你離開的,就是你想走,我也不放。”

一如在被自己責罵,粗暴或是現在手腳劇痛之下,即使可能會失去生命,杜捷還能笑地那麼甜蜜。一直以為那是杜捷諂媚、討好。此時周立辰懂了,明白了,那是他發自內心歡愉、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歡愉、和這歡愉相比,所有的東西都微不足道,毫不再惜。

生命,把自己當作生命,有了生命人才能感受快樂,才能體會幸福。這是何種的情,何深的意?

人生幾何,能得到這種銘心刻骨?沒有了偏執,忘記了憂慮,拋開了身份,周立辰隻覺得心中一股暖流,從心底湧出了愛意:“我想愛你,阿捷,是不是可以?”

杜捷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烏黑的眸子直直地蹬著周立辰,似安全沒有聽明白周立辰的話,不,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誰!”周立辰警覺得問道,人即可坐了起來。

門被輕輕地推開,昏暗下,一個人影緩緩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