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k6 在超市買東西的時候她也是……(2 / 2)

相遇,相愛 歐布 5306 字 11個月前

她小心翼翼地問“……不是把腦子燒壞了?”

牧夏梔終於忍無可忍:“莊純純,你再不說來我這裡乾嘛,我就把你丟出去!”她居然一本正經跟一個小丫頭爭論這些無聊的問題,而且是在自家的大門口。

真是瘋了!

小純叉腰,像是踩到地雷似的:“不要喊我全名啦!”

牧夏梔忽然感覺無比的痛快,她得意洋洋:“莊純純小姐,莊純純小姐,莊純純小姐……”其實她特彆想去掉一個純字,直接喊莊純……

於是,場麵演變成一跑一攆的追逐戲。

鐘京山莫名其妙地看著在院子裡打鬨的兩個人,滿頭黑線。

他剛踏入這棟殖民時期的舊房子時,就看到這幅景象。梔子和Attendez的員工小純互相扭在一起,那姿勢特彆像小時候吃過的麻花。

好一會後,終於看不下去。

他說:“你們,在乾什麼?”

兩個糾結在一起的女人驀地聽到男人的聲音,皆是一愣。

同一時間回頭看著院子門口的鐘京山。

咦!小純眼前一亮,趕緊扒開和夏梔互相拉扯的雙手,驚喜地說:“怎麼是你呀?你怎麼來了?”好巧噢。這算不算有緣分啊!

牧夏梔沒說話,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剛剛嬉鬨的時候好像有撞到腹部,有點痛。她記得今天應該有吃藥,所以也不怎麼擔心。

鐘京山笑著:“我是來找梔子的。”

小純嘟著嘴,似乎不滿意這個答案。但是想了想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家本來就是愛著夏梔姐。要等到什麼時候他看上她這個才剛20出頭的丫頭呢。真的有點不甘心!

夏梔靜靜地說:“都進來吧。我煮了福壽魚。”她笑地很輕,很淡,說:“我外公的拿手菜,清蒸茶香福壽魚。”

小純聽到有吃的,兩眼發光,立刻忘記剛才的鬱悶,無比慶幸。今天真是來對了。又有美男,又有美食,還有……美女啦。

客廳。

窗外的陽光已經淡去,天色漸黑。

牧夏梔在廚房忙碌著,她身上穿著一件藍色圍裙,本來就很清瘦的身體顯得愈發瘦小。

小純趴在客廳的米色沙發上,雙手捧著臉專注的看著廚房裡的身影。雖然一直就知道夏梔姐長的不錯,有種嫻靜的美,卻始終找不到可以讓一個男人癡戀那麼久的地方。

她看了一眼坐在深褐色太師椅上的鐘京山。

他右手夾著煙,雙眼怔怔地盯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明亮如雪的白熾燈將他的神色照的異常平和,也顯得深沉而內斂。小純忽然看見他的眼睛氤氳著淡淡的水氣,像是努力壓抑著什麼,卻又不敢表現的太過明顯。

她歎了一口氣,才漸漸明白到,他們之間就像一張鋪天蓋地的蜘蛛網,旁人無法摻和進去,細如鐵絲的網牽掛著是他們的宿命,她一動,他便跟著動。

想著想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牧夏梔驚呼一聲。

她剛抬眼,就看到一抹身影向廚房奔去。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一陣風鋪麵而來,滑過她的臉,夾雜著淡淡的煙草氣息。

速度真快啊!

小純偷笑,由此可以看出鐘京山有多麼的在乎夏梔姐了。

她坐在沙發上,饒有趣味地看著廚房裡的兩個人。

良久,她站起身,識趣地輕輕關上門。

夏梔捂著發紅的手指,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細細的淚珠順著眼角不能自抑地落下,落到手心,反而覺得更燙。

她剛剛把蒸好的福壽魚從大鍋裡端出來,卻不小心被鍋子裡噴出的熱氣燙了一下。

都怪她,要不是看到蒸好的福壽魚出了神,也不會被燙到了。夏梔覺得有些丟臉,這還是她第一次被蒸氣燙到,以前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

鐘京山趕緊將她的手指放到水槽裡,水龍頭噴出來的水嘩啦啦的流,開的太大,濺到了他的白色襯衣上。他也不在意,仿佛全世界隻有她的手指最重要。

那樣專注的表情,讓牧夏梔隻能愣愣地看著他。然後她驚奇的發現,他的側臉居然和耿昊如此相像。

她心悸地凝視著他的側臉,淡淡的陰影覆蓋他的半邊輪廓。

空氣中漂浮著淺淺的茶葉香,夏梔覺得她的心跳已經無法抑製。她忽然感到一陣暈眩,而她的眼裡幾乎都是無數個重疊的影子。

鐘京山的,耿昊的,兩個人的影子像看萬花筒似的在她的眼前轉來轉去。

仿佛魂牽夢繞般,她似乎看到了耿昊的影子。接著越來越清晰,他的眉頭依舊喜歡皺著,語氣也是凶巴巴的,好像前世欠了他一大筆巨款,今生來向她討債一樣。

她忽然有股想哭的衝動,卻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

直到紅腫的手指逐漸恢複了肉色,鐘京山才開口:“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燙到了臉,那就麻煩了。”語氣多多少少有些責備,但是有心之人都能聽的出來,話裡卻包含了濃濃的擔憂。

偏偏夏梔這個無心之人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雙眼凝視著窗外的夜色,呆呆地發怔。

他舉起手,在她的麵前擺了擺,

“梔子,乾嘛呢!”

她回過神,支吾了一聲:“想一些事情出了神。”

他說:“想什麼讓你出神到燙了自己?”

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不說。

是不敢說吧!她在心裡嘲笑自己。

然後她轉移話題,說:“幫我把魚端到桌上吧,我去端其它的菜,順便喊小純吃飯……”

這才想起,直到進門之後,就沒有聽到小純的聲音。那丫頭不是大喇叭嗎?怎麼現在不響了?

裡裡外外都找不到小純的影子,打她電話居然又是關機。

這丫頭去哪了?她疑惑地問鐘京山:“小純剛才不是在這嗎?怎麼不見了?你看到她去哪了嗎?”

他搖搖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我沒看到。”

“你們剛才不是在客廳裡坐著嗎?怎麼沒看到?”

他說:“我隻看到你。”

說的很乾脆,仿佛是一件平常不過的話,如同吃飯穿衣那樣簡單明朗。

夏梔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驀地,她恍然大悟,尷尬地轉過頭不去看他。理不清自己心裡湧出來的酸痛,到底是什麼感覺。她什麼時候在意過他的感受了呢。明明知道他是愛著她的,就算選擇了無視,還是輕易感覺得到。

那些被時光磨碎的痕跡融化在心底,像是長了苔蘚,散發出來的味道始終彌留在胸口。

悶悶的。

他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了,於是什麼也不再說,拉開椅子,動作有些慌忙。她看到他的手輕輕的顫抖,也當作什麼也沒看到。

“吃飯嗎?”他問。

“嗯,吃飯。”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