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與妥協 也許長大使人意識到彼此平……(2 / 2)

春至如歸 老氣橫秋 1944 字 11個月前

偶爾,他連抱怨的理由都沒有。

我總在想,如果不是家境的負荷,他會是一個很瀟灑、自在的貴族。而事實上,他努力出來的成果,被很多的出處支走,家人,親戚,結婚,房子,生活……一步一步的站在高處,表麵風光無限,內心疲憊不堪。

我隻有沉默。傾聽在此時比說些冠冕堂皇的話更實在。我分擔不了他的沉重,但我欣賞不逃避的男人。

張果老說,“我對以前的事都記得很清楚,包括小時候的一點一滴,挺難忘的。你呢?”

我點頭,“記得。”小時候,看到大人每年殺雞很難過,但燉好的雞肉一上桌,我就忘了它們撲騰掙紮的垂死模樣;成群的麻雀經常被我爺爺抓到好多,拿給我看時,覺得做鳥好可憐,甚至想放了它們,但烤來吃很香,很好吃。

我哥說我這是偽善。

可這世界不允許我們糾結於每一件小事中去堅持原則和分清立場。

活到現在,覺得這人生就像是被攪渾的水,在不斷流逝的時間裡,塵埃落定,成就一場不斷清醒與妥協的過程。

張果老好半天不說話,我想他應該正沉浸在他提到的所謂的以前。

安靜的空間,各自不發一言的兩人,有時,朋友就是這樣,坐在一起,不想說話時,沉默。

很快,他問:“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領會失望這個詞的?”

想了想我說,“六七歲吧,有一次,是冬天,在雪地裡跟小夥伴玩耍,路過一條河,比我大的輕輕的一邁就過去了,我不敢,見我遲疑,他們便催我,我愈發害怕的在原地打轉,轉眼他們就跑遠了,沒人等我。我急的不行,明明知道邁不過去的,還是往河那邊跳,結果――嗬嗬,掉河裡了!渾身濕透,棉衣轉眼凍成鎧甲般冷硬,我現在都記得那種貼近肌膚的冰涼。我哭著回家,那種失望不是因為冷,也不是恐懼,而是夥伴們沒有等我讓我心裡很難過。”我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難得這件事我竟然記到現在,反倒是現在的我對朋友沒太高的要求,也許長大使人意識到彼此平等,交往中多一點少一點總會立見厚度,分得清虧欠。

“劉燕你怕結婚嗎?”

我認真想了想,“按我本意,我不想結婚;但如果從生活狀態,從世俗著眼,再從人生規則中對比,不結怎麼都說不過去,隻能,結!但不是怕,也不是排斥,我隻是欠缺一點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