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反 出了王宮,楚承霜隱隱覺得明王所……(2 / 2)

風舞琴簫 Miss西門 9064 字 11個月前

明王搖了搖頭,歎道:“讓他給跑了。”

楚承霜倍感驚訝,心想:王宮守衛如此森嚴,如何還能讓一個人跑掉。驚訝之餘,她定了定神,說道:“他一定還有同夥,否則,怎麼可能逃得出去。”

明王說道:“這計劃如此縝密,這麼多年都瞞過了朕,背後的主謀一定是位高權重之人。”

一辰問道:“會是誰呢?”

明王望著他,眼神中一絲疑慮一閃而過,隨即望著楚承霜,道:“終究是血濃於水,最後站在一起的還是自家人。”

“不錯,陛下明鑒。依我看,定是吳垠那廝的勢力滲透了朝野,妄圖顛覆當今政權。陛下應儘快昭示儲君人選,震懾天下,讓那些反賊不敢輕舉妄動。”循聲望去,說話的人竟是仁聖母。

“弟妹,你也來了?”明王愣了一下,點頭道:“來的正好。”隨即望向楚承霜,若有所思。

楚承霜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姨娘,你也聽說了反賊一事?”

仁聖母上前說道:“姨娘本不知道的,隻是突然聽得天上擂起了戰鼓,料想有大事發生。”說著,一隻手搭在楚承霜肩上,又道:“好不容易逮住一個侍衛問出話來,說是有人意欲加害霜兒,給她扣上謀反的罪名。可把我急的,連忙就趕過來了。”

明王說道:“平安就好。你們都在,朕現在就宣布旨意。”

仁聖母趕緊給二人使顏色,誰料二人看到了竟無動於衷。

“狂戰軍向來有兩個統領,當朝帝王為總領,副領一職有名無權,實為監軍。朕要廢除這個舊規,將狂戰軍更名為‘聖軍’,由聖軍大元帥一人統領。楚承霜聽旨!”

楚承霜連忙跪下,隻當聖軍大元帥又是一個唬人的名頭,心裡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明王突然提高了聲音,道:“朕命楚承霜為聖軍大元帥,即日生效。除了神界王宮,天地各處任由大元帥領兵出入。”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塊虎符,一分為二,道:“這虎符你我一人一半。危急時刻,朕自會將手中的這塊交給你,虎符合二為一,方可進殿勤王。”話音未落,便已將她扶了起來。

楚承霜有些驚訝,完全沒料到明王會對自己如此器重,將軍權完全交給了自己。一時間,也不知究竟該說什麼。

明王將虎符往她手裡一塞,說道:“好好拿著。朕原本想讓應如嘯出任大元帥一職,可想來想去,他終究是外姓,不是朕的骨血。軍權要職,還是留給自家人的好。”

仁聖母一愣,嗔道:“陛下此舉,豈不是要承霜丫頭成了眾矢之的。要是所有敵人都找來,承霜丫頭可怎麼吃得消。”

楚承霜道:“姨娘多慮了,我自有能力應付。”隨即心想:薑果然是老的辣,我還當他此舉是心生悔意,為了彌補多年來對我的不聞不顧。原來竟是要把我推上風口浪尖,做擋箭牌。心裡如此想著,臉上卻緩緩堆起了難得一見的燦爛笑容。

明王望著仁聖母,佯怒道:“弟妹啊,你這麼說,可是在挑撥我和承霜的關係啊。”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仁聖母連忙摟著楚承霜的肩頭,說道:“承霜,你瞧。你父王是有多疼你啊,姨娘這才說了一句,他就不依了。姨娘可都是為你著想,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你可彆傻了。”

明王突然握住了楚承霜的手,說道:“父王這麼做,不過是多創造機會讓你成長。你姨娘固然是為了你好,但終究是婦人之仁。”

楚承霜對明王此舉大感意外,隱隱感覺到一絲異樣,心想:他們二人究竟是怎麼了,怎麼氣氛有點怪呀。

仁聖母輕壤了楚承霜一下,鬆開了手,嗔道:“你們父女一氣,我懶得管了。”

明王笑了笑,又道:“一辰,你站了半天,也累了吧。”

一辰連忙作揖道:“回皇伯父的話,孩兒不累。”

“朕說過,隻要你和承霜帶回一封楚兒的家書,朕就立你為太子。君無戲言。你二人今晚收拾準備一下,明日就出發。”

聞言,楚承霜不禁問道:“現在形勢如此危急,我怎能說走就走?”

明王正色道:“正是因為現在危機四伏,朕才要你趕快走。等過了這段時間,風平浪靜了再回來。你先退下吧。”

“這……”,楚承霜愣了一下,想說些什麼,欲言又止。

“朕還要去點將台,你們都下去吧。”說著,明王微一揚頭,示意三人退下。

見明王心意已決,楚承霜再不多言,轉身便走了出去。

“承霜,朕警告你,今晚哪也不準去,就待在吟朗的紫晶宮裡。”說著,明王示意左右,道:“你們給朕守好了,無論是誰,都不許進入她的房間。誰要敢放人進去,朕格殺勿論。明日一早,你們務必把她給朕趕走。”

“承霜,聽見了嗎。彆想偷偷的留下來。”

楚承霜已去的遠了,隻見她頭也不回,徑直揮了揮手,當做回應。

侍衛們引著楚承霜來到了紫晶宮門前,領頭的長官把門推開,隨即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示意進去。隻見她眼望著高處,輕哼一聲,緩緩進入了宮中。

宮中侍女們帶領著眾人來到吟朗的房前。楚承霜推開了門,不等眾人反應,“砰”的一聲,將門重重的撞上了。

一乾侍衛、侍女立在門外動也不動,個個神情小心謹慎,生怕她突然逃了出去。

楚承霜隻覺身心俱疲,肩頭更是說不出的酸痛難受。眼見床前燭火已點燃,她緩緩走至床邊坐下,解開衣衫,準備好好的睡一覺。

衣裳滑過細膩如雪的肩頭,她不經意間瞟了一眼,竟發現肩頭微微腫脹,一大塊紅色血印赫然在目。再看另一邊,也是如此。

隻感到心裡有一芒針刺過,她猛然驚了一下,想到:大殿之上,姨娘一直將手搭在我的肩上,直到陛下突然握住我的手,她才將我推開。難道,這一來一去,他二人竟是在我身上過招了。

楚承霜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惡寒,連忙穿好衣裳,仔細回想到:為什麼呢?陛下沒理由和姨娘動手啊。他們為什麼會互相挑撥,臨走時陛下說的那一句又究竟是什麼意思。不準我出去,也不準人進來。他是不準什麼人進來?

難道是姨娘……

楚承霜猛的站了起來,幾乎用自己也不相信的語氣說道:“難道是她?”

她來回在房中徘徊了幾圈,心想:姨娘企圖皇位做什麼,難道是為了一辰?父王已經答應讓一辰做太子,她何苦多此一舉。難道她隻想殺我?我做了什麼,她為什麼要殺我?楚承霜不禁有些擔憂,一連在房中徘徊了數十圈。想起肩上的血印,她仍是心有餘悸: 要不是陛下救我,我當真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陛下不準我出去,不準彆人來找我。這個彆人難道就是姨娘?姨娘真想殺我?一念至此,她隻覺全身像墜入冰窖一樣寒冷,竟不由自主的發起抖來。

不論她為什麼要殺我,總之,她真的是對我下手了。楚承霜大駭之下,連聲喊道:“來人,快來人……”

外麵的侍衛聽得喊聲,但又念及明王旨意,誰也不敢進入,隻應聲道:“南王有何吩咐?小的不便入內。”

楚承霜連忙跑向門前,一把拉開了房門,說道:“有刺客,你們進來守衛。”

侍衛麵麵相覷,說道:“陛下有令,進入房間者格殺勿論,小的隻能在外守衛,請南王見諒。”

“那我出來。”話音未落,楚承霜順勢便要搶出門外。

侍衛連忙揮槍交叉,硬將她堵在了門口。“小的不敢抗旨,請南王體諒。”

楚承霜深知明王是為自己考慮,但此刻心煩意亂,哪裡肯聽得進一句。由此,和侍衛吵吵嚷嚷起來,僵持不下。

眾人走後,明王佩上寶劍,匆匆走出了大殿。眼神過處,瞥見人群之中有一人很是眼生,遂指著那人問道:“你是何人?”

“末將驍騎營北堂奇,參見陛下。”

明王遲疑了一下,緩緩道:“你就是那個銀槍飛舞,狀如流星的流星校尉?”

北堂奇回道:“陛下謬讚,正是末將。”

原來,北堂奇退出殿外之後仍是擔心楚承霜的安危,怎麼也不肯離去。待楚承霜離開後,他又擔心明王的處境,便一直在殿外守候。

明王招手道:“來。”

北堂奇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站著。

“禁衛首領剛才失蹤了,既然他不想做這個首領,那你來做。”

北堂奇愣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不知所措。

明王見他有些遲疑,問道:“禁衛首領官居將軍,怎麼,你不願意麼?”

北堂奇急道:“末將不敢,末將隻是在想,驍騎營怎麼辦?”

見他如此窘迫,明王不禁哈哈大笑道:“你這個流星校尉可真有意思,不愧是吟朗千挑萬選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流星將軍,限你三日之內將王宮地形爛熟於心。”

北堂奇應道:“末將遵旨。”

明王突然想起了什麼,又道:“這個禁宮金牌隻屬於禁衛首領,見它如朕親臨。你趕緊去紫晶宮看看承霜,過了今晚,明日你送她走。”

北堂奇接過金牌,應道:“是。”

明王再不停留,當即率眾往點將台趕去。

北堂奇接連問了好幾次路,終於找到了紫晶宮。隻聽得裡麵喧嘩不已,鐵器鏗鏘交錯,似是打鬥之聲。他心下一驚,連忙趕了過去。

“住手。”

楚承霜見來者正是北堂奇,心裡頓時稍寬慰了些。

北堂奇亮出了金牌,說道:“我是剛剛就任的禁衛首領,這是陛下的金牌,看仔細了。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得聽我的。”

眾人見金牌是真,紛紛下跪行禮。

楚承霜連忙招手,將北堂奇喚進屋中,低聲問道:“怎麼回事,你怎麼成禁衛首領了,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北堂奇也小聲道:“原來的首領突然失蹤了,陛下便任命我做首領。想來也是托了二公主的福。”

楚承霜仍是心裡害怕,又不好明說,隻道:“你叫那幾個侍女進來,我在楚王宮向來都是多人服侍才得以入睡。現在她們都在外麵候著,我不習慣。”

北堂奇將那幾個侍女叫進屋來,讓她們分立在兩旁,靜候吩咐,又問道:“南王還有何吩咐?”

楚承霜想了想,說道:“夜裡恐有強敵來襲,你叫外麵的侍衛準備煙火信號,每隔兩丈站立一人。最後陣型要前後左右皆能顧盼,不留死角,切莫一字排開。”

“是,末將這就去布陣。”

“慢著”,楚承霜連忙道:“安排妥當之後,你在我門口守著。我可不想有人闖進來,擾了我的清修。”

望著她有些緊張擔憂的眼神,北堂奇不禁想到:雖然她是法力高強、萬人敬仰的南王,但她終究是個女子,也會有脆弱害怕的時候。也許,二公主也是這樣的吧。不經意的,他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隨即又搖了搖頭,趕緊將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一轉身,飛快的向門外走去。

夜裡,楚承霜將烈火龍鱗放在手邊,和衣而眠。一時間,她隻感到房中安靜異常,心裡不禁生出一絲絲莫名的恐慌,一連輾轉反側,無心睡眠。

北堂奇聽得屋裡一直有動靜,想來是她有些害怕了。於是,他輕輕的在門邊徘徊起來。腳步輕輕,細微入耳。

楚承霜聽著門外有節律的腳步聲,頓時放鬆了許多。噠噠的腳步聲回蕩在夜裡,縈繞在耳邊,聽著聽著,仿佛世間的一切越來越遙遠。

燭光漸漸昏暗下來,楚承霜沉沉的睡去,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