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少年 “我先出去一會。” ……(1 / 2)

風舞琴簫 Miss西門 9683 字 11個月前

“我先出去一會。”

見他要出門,小蔓連忙道:“公子,天色已晚,你要上哪去?熱水已經來了,讓小蔓來服侍公子吧。”

“不必了,不必了。”一辰連連搖手,身子已經靠在了門邊,“你是姑娘家,這熱水你用吧。我就在樓下轉一會,你洗好了叫我上來便是。”

“公子,這裡不太平,我怕……”

一辰轉念一想:是了,這裡魚龍混雜,留她一人在房裡,萬一發生了什麼,可就真的麻煩了。於是背對著她,說道:“我不走了,你慢慢洗吧。放心好了,你辰哥哥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偷看的。”

好一陣,二人皆靜默無言,房間裡隻剩下衣裳漸漸剝落的聲音。一辰隻覺尷尬無比,隨即背著她,緩緩移步至旁邊,拿起一個茶壺,咕咚咕咚的喝起水來。

不知怎麼的,一辰隻覺口乾舌燥,越來越渴。嘩嘩的水聲入耳,竟夾雜著少女的嬌嗔□□,當真是火熱撩人,叫人按捺不住。

壺裡的水傾刻見底,再也沒有多餘。一辰隻好盤坐在地,念起了清心咒,好將這些雜念趕出心底。不到片刻,少女的喘息□□又傳入耳中,揮之不去。

一辰不禁想到:怎麼會這樣,我可不能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為什麼我越不去想,這聲音卻越發銷魂,糾纏不休。這可怎麼是好,要是真做了這等不堪之事,我哪裡還有麵目見人……

小蔓隻覺全身肌膚似火燃燒,體內真氣翻江倒海,仿佛將要炸開。大驚之下,她連忙運功護住心脈,呼吸不由得漸漸沉重,身子開始散發出一陣陣淡淡的草木馨香。

一辰不禁大口喘息起來,胸膛似有一團烈火熊熊燃燒,疼的撕心裂肺。恍惚間,隻聽得身後傳來喘息之聲,他努力定了定神,喘道:“小蔓,你怎麼了?”

半晌,隻聽得小蔓氣若遊絲,道:“好疼,全身都快炸開了。”

一辰恨聲道:“這裡真的不太平,有人下毒……不知道她們怎麼樣了……”

殊不知,楚承霜適才將全城的雲雨合歡買的絲毫不剩,全都下在二人的水中,這劑量足當常人千倍有餘。可她並不知道如此劑量雖然猛烈催情,卻也足夠奪了二人的性命。

一辰滿腦皆是情欲,不經意間望向了架上的銅鏡。不偏不倚,正將小蔓看得一清二楚。

濕漉漉的秀發搭在她白皙的肩頭,她的麵容憔悴又帶著幾分嬌柔,粉紅的櫻口因為喘息微微張開,何其誘惑。

“小蔓……”

不及反應,小蔓已被他摟在懷裡。隻感到懷中的人明顯顫抖了一下,一辰又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一雙唇頓時便貼在了她的臉上。二人就此纏綿整晚,直至天明。

寒音在房裡來來回回走了一整晚,楚承霜一連被吵醒,困頓難耐,好不容易撐到快天亮才勉強睡了一會。

“起床了,還睡什麼啊?”

寒音突然吼了一嗓子,一把推開了窗戶。陽光猛的射在床上,楚承霜尚未完全清醒過來,隻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眼睛,迷迷糊糊埋怨道:“你走了一晚上也不嫌累啊,弄得我也沒法休息。”

“我還沒怪你呢,你還好意思睡。”

楚承霜緩緩坐了起來,不解道:“怎麼,你怪我給一辰下藥。你不會是喜歡他吧?”

“呸”,寒音罵道:“鬼才喜歡他呢。我隻是覺得,你堂堂南王居然使得出這麼下作的手段,也不怕有失身份。”

楚承霜伸了個懶腰,說道:“你懂什麼。小蔓既然喜歡一辰,那我就成全她,讓一辰給她個名分,豈不是一樁美事。再者,一辰向來玩世不恭,身邊有個人牽絆著,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也對啊……”寒音仔細想了想,急道:“不對,我剛才是說你,你怎麼扯到彆處去了。”

楚承霜辯道:“我怎麼了?什麼叫下作,我這叫成人之美。”

寒音盯著她,終究是忍下了一口氣,沉聲道:“楚承霜,你尚未出閣,又是堂堂南王,行為舉止怎能如此不端。這要讓外人知道了,他們該作何感想?”

“如你所言,出閣之後便可胡亂為之了麼?”

“你!”寒音頓時氣道:“你強詞奪理,我懶得跟你說了。”

楚承霜笑了笑,說道:“你自幼錦衣玉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北王對你千依百順,生怕你受了半點委屈。而我呢,自幼被陛下過繼給楚王舅舅,從未感受過一絲父愛。舅舅死後,楚城局勢瞬息萬變。舅母硬將我推上風頭浪尖,逼我學著控製這個千瘡百孔的政權。後來,‘萬惡令牌’一連被盜數次,殃及不少凡人成魔,我卻根本不敢報與陛下知曉。前線上連年殺戮不絕,王宮裡不時湧現出一些陰毒的人和招數,我無時無刻不在提防著,活得小心翼翼。不瞞你說,我是在日複一日的擔憂恐懼中長大的。好不容易長大了,舅母卻不明不白的瘋了,我不得不執掌這塊‘萬惡令牌’。說不定哪天,我也會被這塊令牌煉化成魔,連吳垠的下場都不如。”她如此說著,臉上卻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聽得此言,寒音心裡好一陣難過,說道:“承霜,我剛才言重了,你彆放在心上。至於令牌的事,我也聽說過的,回去我就稟告陛下,讓他派高手徹底毀了它。”

楚承霜哈哈一笑,誇道:“我就知道,寒音姐姐最通情達理了。”

寒音嗔道:“少來。我去看看他們,等會早點出發。”

楚承霜叫住她道:“等等,你一宿沒睡,不止是為了一辰的事吧?”

寒音白了她一眼,道:“知道那麼多乾嘛?”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有一多半都想著吳芒的。”

寒音恨了她一眼,徑直出門去了。

楚承霜默默的從懷裡拿出一塊鐵質令牌,放在掌心仔細瞧著。隻見正反兩麵“封”、“魔”兩個大字都有些黯淡了,令牌下端明顯裂開了幾條細紋,一股黑色靈力在細紋下蠢蠢欲動,似要破繭而出。

紅沙鎮,我來了三次,每次都有數不清的人暴斃而亡。我本不願來此,可隻有此地才魚龍混雜,死再多的人都不會引起懷疑。你們再犧牲一次吧,這一次,我一定設法毀掉令牌。一念及此,她不禁皺起眉頭,道:“但願一切都來得及。”

一辰一早便醒來,坐在床邊背對著尚在熟睡的小蔓,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知過了多久,隻感到身後之人微微動了一下,他頭也不回,緩緩道:“你醒了?”

“嗯。”小蔓應了一聲,想起昨夜的事,臉上不禁泛起了紅暈,再不多言。

一辰想了很久終於轉過身來,握著小蔓的手,望著她柔聲道:“你是我的人了,我會對你負責的,此間事了,我們回去就成婚。”

話雖如此,小蔓仍是看出了他神色間的勉強,兩行清淚頓時劃過臉龐,隨即合上雙眼,不去看他。

一陣急促拍門之聲突然響起,一辰趁機離開床邊,走出房間,直到將房門合上的那一刻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寒音見他如此模樣,問道:“你沒事吧。”

一辰瞥了她一眼,說道:“我能有什麼事?”

“我隻是關心你而已。”寒音解釋道:“你昨天夜裡,真的沒什麼事麼?”

一辰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昨天夜裡我會有事?”

“昨天夜裡,有人在我們的水裡做了手腳,我運功至半夜,寒音更是一宿沒睡,小心戒備著。”楚承霜從房裡走出,緩緩上前道:“你們那可有異樣?”

一辰問道:“你可知道那是什麼毒藥?”

楚承霜搖了搖頭,說道:“隻覺全身發熱,大汗淋漓,再無其他症狀。”

一辰不禁恨聲道:“這裡果然不太平。”

寒音知道自己險些穿幫,隨即話鋒一轉,說道:“承霜,你趕緊叫小蔓起來吧,還急著趕路呢。”

楚承霜點了點頭,心道:還好被我騙過去了,但願他不要對我起疑。

是時,小蔓已經梳洗完畢,剛打開房門就見得三人神色凝重,自己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楚承霜也不說話,隻望著她點了點頭,便下樓去了。

一路上,四人各懷心事,氣氛一度冷到了冰點。眼見路上行人越來越少,樹木越發茂盛,直至有遮天蔽日之勢,寒音不禁開口問道:“我們還要走多久啊?”

她一開口明顯打破了僵局,一辰頓時借機數落她道:“才走這麼會就不行了?你趁早回去休息吧。”

寒音大聲道:“我問你了麼?”

一辰笑了笑,說道:“我可是為你好,前麵的路還長著呢,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好了。”楚承霜連忙道:“這裡是黑樹林,再過一炷香的路程就是護法遺跡。可惜,莫左兒是護法族唯一的後人,卻成了吳垠的同盟。”

不多時,楚承霜突然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低聲道:“有人。”

一隊士兵從前方列隊而過,四人已在旁邊草叢中隱蔽了起來。待他們走後,楚承霜低聲道:“這裡就是護法遺跡,這一帶都有人巡回放哨,小心為上。前方十裡是黑水,我們找準機會,從黑水進山。”

寒音問道:“黑水劇毒,我們飛過去麼?”

“笨!”一辰說道:“我們四個人,那麼明顯,早也被山上的箭手射的千瘡百孔了。”

楚承霜眼觀四路,緩緩道:“先接近黑水,看看吳垠的人怎麼過,我們就怎麼過。”

寒音問道:“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一辰又道:“你真笨。她要是知道,吳垠早該被剿滅了,還能熬到現在?”

寒音壓低了聲音,怒道:“我問你了麼?你足智多謀,那就給我們指條明路啊。”

“夠了。”楚承霜盯了二人一眼,說道:“現在我說什麼都沒用,你們跟我走一趟就知道要接近黑水有多難。”

一息間,又有一隊士兵列隊而過。

楚承霜低聲道:“往前走,每數一百下,就有一對十人巡邏而過。左右每隔一裡,皆有十人小隊交叉放哨,時間也是一百下。但這四隊巡回會在二十下之內會和一次,越靠近黑水,會和用時越短,到最後隻有五下。”

一辰問道:“為什麼不選彆的路呢,總有守衛稀疏的地方。”

楚承霜依舊警覺,說道:“我勘察過的,隻有這一條路通向黑水河岸的機關,隻有那個機關才可以將人送進伏龍山。”

寒音連忙道:“吟朗一定知道機關訣竅,她生前難道沒跟你提起過麼?”

一辰白了他一眼,道:“吳垠不知道將機關改了麼?”

說著,又有一隊士兵從不遠處巡過。

一辰說道:“這回變橫的了。”

“這裡布局看似有規可循,但每次來都不一樣。我隻有一次到了江邊,不到二十下就被發現了,結果回去的路上一連遇上十隊巡衛,驚動了吳垠,險些沒逃出來。”

一辰想了想,道:“如此算來這裡至少有四千兵力,吳垠不惜代價在黑水領地做文章,用意何在?”

寒音說道:“那就證明這裡易攻難守,隻是還沒找到方法而已,否則他根本不必在鐵桶陣上廢功夫。”

一辰不禁咋舌道:“你有時候也挺聰明的嘛。”

楚承霜道:“越往前遮掩物越少,看我們能走出多遠。”

又一隊巡衛走了過去,四人趕緊向前衝了一段路。沒數到二十下,左邊突然出現一隊巡衛,快速向此奔來。

四人將身子伏的極低,聽得那隊人的腳步遠去,這才抬起頭來。

“趕緊,這隊時間更短。”話音未落,楚承霜早已到了前方一堆灌木之後。三人剛剛趕到,一隊巡衛便從右而來,斜著上前去了。

一辰正欲動身卻被楚承霜一把拉住。果然,又一隊巡衛從前而來,距四人不過一丈距離。

寒音急道:“越來越快了,怎麼辦?”

楚承霜道:“我們人多,容易暴露,分開行動又不安全,隻有多觀察一會再動身。”

小蔓像是發現了什麼,突然說道:“我覺得這裡的土地不太對勁。”

楚承霜警覺道:“說來聽聽。”

小蔓認真道:“我本是草,經修煉得以成人形,但草類的知覺永遠不會消失。我感覺這塊土地之下有大量磁石,也許,這些磁石就是破解機關的關鍵。”

“你確定?”

“我一進樹林就感覺頭暈目旋,尤其在這裡,好像全身都要散架了。隻有磁性物體才會對我有如此效用,範圍如此之廣,應是磁石礦無疑。”

楚承霜心道:護法族世代守候的地方僅僅是個磁石礦麼,這怎麼可能?這地下一定另有玄機。

“什麼人?”

說時遲那時快,一束焰火已經射向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