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法遺跡 “這都什麼時辰了,快醒醒………(1 / 2)

風舞琴簫 Miss西門 7572 字 11個月前

“這都什麼時辰了,快醒醒……”

隻聽得一個怒火中燒的聲音在耳畔不斷催促,楚承霜終於清醒過來,睜開了雙眼。

“你昨晚乾什麼去了,滿身酒氣,還帶回來一束白花。”

楚承霜猛驚,連忙起身去看,隻見那株曼陀羅華靜靜的躺在桌上,優雅的盛開著。當下長舒一口氣,說道:“還好你沒把它扔掉。”

寒音怒道:“你到底乾什麼去了,怎麼一個人喝那麼多酒,還有這花是哪來的?”

楚承霜笑了笑,說道:“寒音姐姐,我隻是太累了,借酒消遣一下。這花是我從後山采來的,好看麼?”

寒音仔細看了看,說道:“難看死了,死人才用的吧。”

楚承霜頓時為之一窒,白了她一眼,道:“你懂什麼?”

“嗯,我不懂,你趕緊些,今天還要去探路呢。”

楚承霜起身梳洗一番,匆匆便下了樓,找掌櫃詢問得知吳末連夜便走了,至於何時再來,隻道是遙遙無期。一時間,她不禁大感惋惜,隻望著那曼陀羅華兀自出神。

一辰不禁打趣道:“沒想到我家公子也有心上人了,寄相思於物,可是時下最盛行的。”

楚承霜輕哼一聲,道:“你懂什麼,我在研究這花有何古怪。”

一辰望了一眼,問道:“曼陀羅華,誰送你的啊?”

“我在後山采的。”

一辰又道:“此地好像沒有這種花吧。”

“哦,是麼?你去後山看看不就知道了麼。”

一辰自是不會去的,當下話鋒一轉,說道:“這天氣當真不錯啊,陽光明媚,出去走走再好不過。”

寒音接茬道:“是啊,我們早些出發吧,彆浪費了這好天氣。”說著,她一手挽著楚承霜,將她連拉帶扯拽出了客棧。

“一辰?”

聽得她的呼喚,一辰有些驚訝,道:“你叫我?”

楚承霜點了點頭,說道:“你能聞見青蓮的味道麼?”

一辰一連深吸了幾口氣,搖頭道:“沒有。”

楚承霜望著手裡的曼陀羅華,心道:青蓮精魄果然被這花給震懾住了。隻是,他既要救鎮上的人,為何見我釋放惡靈卻不出手阻攔,當真是有違常理。他跟蹤我已久,卻從未引得我察覺,法力足在我之上。他究竟會是誰呢?

一辰見她發呆模樣,頓時歎道:“不得了,了不得啊。什麼人竟讓我家公子如此神魂顛倒?”

楚承霜哪裡聽得他的感慨,仍想到:這世間數得上名號的少年我都略有所聞,可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號人物。難道她也是女子不成?果真如此,昨晚真該邀上一辰,他常年混跡於脂粉之中,對女子再熟悉不過。

寒音見她如此,不禁問道:“昨晚她見了什麼人?”

一辰忙道:“我怎麼知道。你跟她一間房,居然還問我。”

楚承霜迅速收起了曼陀羅華,猛的一把將二人拽至路邊。刹那間,一輛馬車從麵前飛馳而過,小蔓驚呼一聲,徑直衝向一辰身邊。

寒音怒道:“什麼人啊,太不像話了!”

一辰望著小蔓,神氣道:“我福大命大,他撞不著我。”

小蔓連忙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公子,你不知道被車壓過的痛苦,可我體驗過一回,知道其中滋味。縱是要我舍命,也舍不得讓公子受如此之苦。”

一辰大感矯情,環顧四周,生怕被人看了笑話,不禁有些煩道:“彆叫我公子,我是書童。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小蔓知他秉性,隨即閉口不言,默默的站在他身後。

寒音打抱不平,憤憤道:“一辰,小蔓對你如何,我們有目共睹,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到像她這般真心待你的人,你好自為之。”

一辰冷道:“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最好彆給你爹帶來災難。”

“你!”

楚承霜連忙打斷二人,說道:“機會來了。”

放眼望去,數百個運送糧草的士兵正推著糧車緩緩走來。

四人一路尾隨出了城門,在荒郊野外趁著大隊人馬前進之時,解決了最末幾人,隨即裝扮成士兵模樣,混在運糧隊伍的末尾。幾人各自將帽簷壓得低低的,一路上皆是眼神交流,生怕被人看出了破綻。

不料,未走出十步,楚承霜突然感覺肩頭被人拿住,當下不得不停在原地。

見事態緊急,一辰、寒音同時趕來,左右一人一拳迎了上去。

隻聽得“啪啪”兩聲脆響,接著悶聲一片。楚承霜感到肩頭之力已撤,頓時轉過身來,那人蒙著麵,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後麵怎麼回事?”話音未落,一個監軍已經趕了過來。

“路上不平,糧袋掉地上了。”

監軍訓道:“混賬,這都是真金白銀買來的。再掉一次,用你的人頭去換糧食。”

那人低頭撿起糧袋,連聲道:“是,是,小的知錯了。”

“真不知道都是從哪招來的廢物。”監軍嘟囔了幾句便又向前去了。

那人扯下麵巾,低聲道:“是我。”

楚承霜定睛望去,竟是吳末。

“彆發呆,趕緊推糧車。”

幾人趕緊推車跟了上去,繼續走在隊伍的最後。一辰一連向吳末側目數次,低聲問寒音道:“你看那人有何古怪?”

寒音一邊推著糧車,一邊目不轉睛的望著他許久,好一陣才回過頭來,說道:“異族人,有些古怪,卻說不上來。”

一辰見楚承霜和那人同推一架糧車,舉止似是熟絡,不禁疑道:“送花之人莫非是他?”

寒音又看了吳末一眼,小聲道:“我看他像女的,你說呢?”

一辰不禁皺起了眉頭,說道:“古怪之極,是男是女我還真是分辨不出了。”

“怎麼,一辰公子常年混跡於脂粉叢中,這才出行幾日,竟連女人也識不出了麼?”

一辰哼道:“你懂什麼,女子身上都有各自淡淡的體香,我這鼻子一聞便知。但那人身上卻是男子的味道,雖然長得像女人,但胸部平平,舉手投足卻也十足漢子,我還真分不清了。”

寒音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小蔓,你說呢?”

小蔓也有些疑惑,道:“他身上的男子味道不像是特意熏香得來的,當真奇怪。”

楚承霜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還是想幫你,就跟來了。”

楚承霜未曾想到在邊陲小鎮竟有萍水相逢之人一直默默跟隨,願意幫助自己,當下心裡一暖,感動不已,但終究仍是說道:“你我二人之力根本無法煉化這令牌。我的命無關緊要,沒了便沒了,可我不想連累你。”

吳末問道:“這令牌我曾有所耳聞,隻道其中有無數惡靈,尚不足為懼,可你始終認為我們二人無法抗衡。現下我有些好奇,這令牌究竟是何人製做,何以無法破解?”

楚承霜說道:“這萬惡令牌是我娘親做的,旨在封印女王執政時因殘殺而造成的惡靈。隻是,這製作法門單傳大祭司一人,娘親還未授業便被俘了,天下哪裡還找得到此等法門的傳人。”

吳末疑問道:“普天之下能擄走冥祭司的人恐怕隻有那二位世外高人,他們沒緣由為難一個晚輩,也許她不是被俘呢?”

楚承霜想了想,說道:“我想過很多次,無極靈尊和睡神一定不會擄走我娘,據我父王所言,我娘親確是被蒙麵黑衣人擄走的,那人法力比我娘高出許多。這世上一定還有其他隱姓埋名的高手。”

吳末問道:“可有人看見那位高手出招?”

楚承霜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沒有。”

“既無人看見,何以知道他法力比冥祭司高出許多?”

楚承霜愣了一下,顯然有所觸動,心道:我娘親不是被人擄走的?果真如此,她為何要走,這簡直不合常理。

吳末又道:“事有蹊蹺,也許,你父王才是關鍵所在。”

楚承霜心道:莫非他們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先是娘親被俘,沒過幾年含煙也失蹤了。見過她們最後一麵的都是父王,可為何父王多年一直不聞不問,甚至有意封鎖消息。難道他知道內情,並且參與其中?

吳末低聲道:“先不說這些了,再有五裡就是遺跡,等會我們找個地方先躲起來。”

楚承霜思緒飛轉,哪裡停得下來,一邊應了他一句,一邊仍想到:父王為何要讓母後和姐姐消失,理由何在?如果這一切真是他一手謀劃,下一個失蹤的會不會是我。

吳末輕拍了她一下,道:“快到了,你跟他們說,依計行事。”

楚承霜正自出神,不經意望了他一眼,突然轉念一想:不對,我怎麼懷疑起父王來了。她仔細看了吳末一眼,想到:這個人的話似是有魔力,怎麼像是挑撥我和父王的意思。不過,我與他素昧平生,即便如此,對他也沒什麼好處。

吳末突然轉過來,望著她道:“趕緊,遺跡就要到了。”

楚承霜這才想起他剛才說的話,看他灑脫模樣不像是裝出來的,心下歎道:也許是我多心了。當即輕聲呼喚寒音,指著遺跡比劃了幾下。

吳末突然喊道:“頭兒,我想小解。”

此言一出,前方頓時吵嚷紛紛。“我也要去。”“是啊,憋了半天了。”

小蔓不禁撲哧一笑,一辰趕緊捂住她的嘴,生怕她漏了陷。

寒音望了吳末一眼,對一辰道:“要方便,虧他想得出來。”

一辰嘴角一揚,說道:“我倒真想看看,他是不是個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