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在她的身後叫住了:“姑娘,且慢。”
她沒有回頭,更沒有停步,她並不想與彆人交談,尤其是男子。因為她知道,除了炎絕,她不能接近任何男人,也不可能接近任何男人。因為與她接近過的男子,都隻能淪為丞相府的敵人,最後變成刀下亡魂。
那男子卻不屈不饒的追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姑娘,我看你麵色有些難看,近來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
顏溪一把甩開了男子的手:“關你什麼事。”
男子又笑了:“我是大夫,隻要有病,便是我的病人。既是病人,便與我有關。”
顏溪睇了一眼男子,卻道:“你為什麼要帶麵具,不以神麵目示人。”
男子怔了怔,又說:“在下自小嘗遍天下奇藥劇毒,所以……”
顏溪替他將話毫不保留的說了出來:“所以毀容了?”
男子靦腆的點頭。
顏溪嗤笑:“容貌再好看,也不過是皮囊罷了。若是要我選擇,我情願毀了這張臉。”
男子說:“姑娘生的如此好看,若是毀了豈不是可惜?”
顏溪麵不帶笑:“它是禍根。”
男子卻笑的更深:“姑娘以為這張絕世容顏便是禍根,但在下不以為是。姑娘生來便是要承受這命運的,有沒有容貌,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即便是沒了這些,姑娘還是姑娘。”
顏溪一聽,便有些怒了,一甩長袖離去:“既然命運無法改變,你也無法治我的病。我和你,無須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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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有陰缺,今夜的月亮隻是半月,顏溪看著那月亮卻是怔怔出神。古城見她一直如此,便是迎上去將她瘦弱的身子攬進了懷裡,抓住她的小手,溫柔道:“看什麼?”
顏溪沒有回頭:“月兒。”
古城哼笑一聲:“月兒有什麼好看的,有你的夫君我好看?”
顏溪推開了他,卻是笑道:“你自然是沒有月兒好看。”
古城不依,還想要將她捉進懷裡,卻次次都不如意。自從顏溪奇跡般的回到他身邊之後,她便變得不讓他靠近。他算是明白了什麼叫欲擒故縱,她的那種忽冷忽熱,真是叫他心裡癢癢。
顏溪輕抿著唇角,對古城說道:“古城,燕兒她在等你。”
古城愣怔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小溪,你還在怪我是麼?”
顏溪彆過頭:“沒有。”
古城上前擒住了她的手:“你的心在恨我,恨我讓你淪為我的妾氏是麼?”
顏溪實在不想與他討論這個話題,隻好勉強提起一個笑臉來:“怎麼會?這又不是你的錯,何況,是我求燕兒的。”
古城的喉結微微動了動,他終於說出了一個藏在心裡許久的問題:“自從回來之後,你便不願意讓我親近你,小溪,你還說你沒有氣我?”
顏溪輕歎一聲,隻好說:“我最近總是睡不好,整天都累……不是我氣你,古城……”
古城見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忍不住心痛:“小溪,是我錯怪你,我不是故意的。”說罷便先行退出了房。
看著古城離去的背影,顏溪冷哼了一聲。
窗外的月亮仍是半圓,看來離月圓的日子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