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這舞姬還不錯吧。我近來聽聞皇弟素愛歌舞,不知皇弟對這舞姬……”還是二皇子先開的口,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我很激動地點頭,使勁向朔寒使眼色,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見。
朔寒沉默半晌,點點頭道,“如此,便多謝皇兄美意了。”我露出微笑,向朔寒看去,眼角餘光卻瞅到錦書閔難看的臉色。我忽然愣住,朔寒放著錦玉泓一沉魚落雁的黃花大閨女不要,卻接受了二皇子獻上的地位卑下的舞姬,這……豈不是絕對失去了錦書閔的支持?台上的蘿斕也衝我翻了個白眼。我暗罵自己,白當那麼多年妖了,連這點都沒想到,真是丟了妖的臉。皇後的臉色也愈加陰沉。
壽宴又進行了約莫半個時辰,歌舞都平常得很,便有些懶散的靠在欄杆上,心裡想著補救的對策。忽然被皇後狠狠的扯了幾下袖子,我連忙望去,詫異的挑挑眉。
“桑姑娘這是怎麼了,叫了你好幾聲都不應?”一個看起來大概二十三四的妃子問我,“莫不是看殿下看得眼都移不開了?”說完,幾個人配合的笑起來。
我見她們梳著參鸞髻,心下冷笑,就是幾個名不見經傳的嬪也敢笑我?不過話說回來我這地位倒也真是尷尬,外人都見朔寒寵愛我,配的丫鬟和吃穿用度都安太子妃來,卻也不見朔寒給我個正式的名分,因此我在宮裡的地位相當於宮女,甚至按慣例見了有些資曆老的或得寵的宮女也要行禮,不過這種皇家宴會我又能和各家夫人和妃嬪平起平坐。我倒是沒想到就因此被人當了槍靶使。“姐姐們說笑了,我對太子的迷戀不及姐姐們對皇上的萬分之一啊。”媽的,敢跟我叫囂,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好了好了,都在乾些什麼事兒呢?”皇後一臉和氣的出來打圓場。本來還想說幾句的我,隻得作罷。
又過了兩個時辰宴會才結束,皇後倒是高興地讓我陪她走會兒路。夜色深深,露氣厚重,靜靜的風刮過,看似平靜卻隱藏著巨大的寒意,好似這深宮。我和皇後靜靜地走了一會,皇後一直沒開口,雍容的麵孔平靜無波,我見她這樣也不好說些什麼。
“桑渝,你是個伶俐人,今日做的卻有些過了。”皇後突然停下來雙目犀利的看向我。我連忙低下頭道,“謝皇後提點,桑渝知錯了。”“‘不管做什麼說什麼前,先想想你的身份。’這句話是我臨近宮前父親告訴我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秉承著這個要求,才漸漸爬上這個位置。桑渝,你都明白的是不是?”皇後抿唇卻無笑容。我暗暗反思今日的行為,好像,確實有些不太對勁,讓人感覺不像活了幾千年的妖,更像是個生命力旺盛的豆蔻少女。“皇後娘娘的教誨桑渝會謹記在心的。”“如此,便好。”皇後轉身離去,對跟在遠處的宮人道,“起駕,回宮。”
夜色蒼茫,皇後的身影消失在我眼前,挺拔卻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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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居所,剛進門就被嚇了一大跳。朔寒被一根細細的絲帶綁在床的一角動彈不得,蘿斕悠閒的坐在椅子上到處亂翻,邊翻還邊對朔寒抱怨,“你這兒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不像二皇子的寢宮,春宮圖,仕女圖,各種刑具樣樣俱全。”朔寒臉色漲紫,眼看就要暴怒,我趕緊跑過去把蘿斕拉下來。“唉喲,桑渝你可總算來了。你不知道這個太子有多悶,要多無聊有多無聊,對他說話他也不搭理。”蘿斕趕緊一把抱住我。“所以你就把他捆起來了?還用狐絲?”我看著眼前細細的繩子無奈的歎口氣,狐絲是九尾狐的專屬武器,小小的一根銀白色絲線,可瞬間化為利刃殺人於無形。狐絲是九尾狐以身為媒介傾注全身法力煉鑄而成。因此狐絲平日是隱於九尾狐體內的。狐絲有巨大的殺傷力,但具體的程度也是按修煉的級彆來定。不過狐絲,也是九尾狐最致命的東西。
“沒有啦,隻是因為他還想打我。我為了自保才把他捆起來的。”蘿斕氣勢洶洶的瞪朔寒一眼。
“好啦,快把狐絲解開。”我捅捅蘿斕。
“知道啦。”蘿斕無奈的捏訣,狐絲一下便回到她的身體中。朔寒被鬆綁後麵無表情的看蘿斕一眼,便走到桌前開始批閱公文。
“桑渝,我怎麼覺得太子安靜得有些詭異?”
“他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啊!那他還是滅亡的好。”
“他滅亡了,怎麼向天帝交差?”
“啊!可是他爆發了我就得滅亡啊!可是他滅亡了我還是會滅亡啊他到底是爆發好呢還是滅亡好呢?”
於是,整個晚上蘿斕就死腦筋的執著於朔寒是爆發還是滅亡的好的問題上。睡覺時我都聽見她說,“他到底是滅亡好呢還是爆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