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四) (2 / 2)

每一次鞭子落下到小天狼星發出聲音的時間越來越長,可詹姆不認為原因是他最好的朋友堅強不屈。小天狼星正在衰弱下去。他已經沒有力量弄出聲音了。失血開始嚴重影響他。如果不是嘴裡塞著東西,詹姆一定要說些什麼話,任何話,試著去幫小天狼星。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吉米?”貝拉特裡克斯突然問。她冷酷地笑著,轉身麵對詹姆,也許是對他被堵住的含糊聲音有些好奇。詹姆在身上燃燒的鎖鏈允許的前提下點了點頭,完全不顧疼痛。他的感覺如何已經不重要。他的感覺沒關係。有關係的是小天狼星。她慢慢走到他身邊,取出那卷布,讓詹姆咳嗽起來:“那麼說吧。”

“他休克了,你沒看見嗎?人不能失去那麼多血!”詹姆乞求著——他不在乎自身的示弱了。貝拉特裡克斯假笑起來,將一根蒼白的手指劃下他的臉頰。

“你說的多麼對啊。羅道夫斯,麻煩你,”她說著,衝丈夫的方向揮揮手。他向小天狼星的身體俯下身子,念出了一個詹姆從沒聽過的咒語。

“血液複還,”羅道夫斯說道,魔杖指著小天狼星俯臥的身體。這個詞肯定是令詹姆緊張起來了,因為貝拉特裡克斯回答了他沒有說出口的疑問,臉上帶著假笑。

“恢複血液的咒語。能幫他多堅持一會兒。”小天狼星的臉有了一點色彩,膚色不再是病態的灰白。然而,貝拉特裡克斯並沒有像昨天那樣用咒語止血;她隻是給了他更多可以失去的血液。

她暫時從詹姆身邊走開了,手裡還握著那塊箝口的破布。她在小天狼星身邊彎下腰,輕輕地、幾乎是慈愛地用塞口布擦掉他臉上的血跡。然後她走回來,將布條再次塞進詹姆嘴裡。

他努力不去想舌頭嘗到的溫暖的液體,或者從喉嚨傳下去的銅鏽味道。他努力忽視深深刻在小天狼星臉上的痛苦,但沒有成功。他努力不去看貝拉特裡克斯,隨著她將鞭子一次又一次揮到小天狼星身上,她又一次開始大笑,牙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著光。

肯定是過了幾個小時(或者可能僅僅幾分鐘?),貝拉特裡克斯才命令兩個攝魂怪把詹姆拖回他的牢房。他能看出她無意結束折磨;他隻不過將不再是旁觀者而已。被扔回牢房後,他從嘴裡抽出那一小塊長袍碎片,咳嗽不停。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呼吸,周遭的世界很快又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