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貝拉·費格放下麵前的報紙,對著頭版頭條皺著眉頭。傲羅司司長被食死徒捕獲。令她生氣的是報紙已經發現那失敗的襲擊——她的傲羅們甚至還沒有結束任務彙報呢。食死徒們肯定是在誇耀他們的勝利。

“全都該死的。真他媽全該死。”對於阿拉貝拉來說,這種詛咒程度相當輕微。她的語言在傲羅之中幾乎接近傳奇。

經過這些年在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工作,阿拉貝拉總是有意識地去記每一個傲羅的名字。她對某幾個人的了解比對其他的更多一些,但每次他們中有人出了事,都令人心痛。他們就像她的孩子。失去詹姆,令他被逮捕,造成的傷痛比所有都嚴重。

他第一次加入傲羅司時,她是他的導師。她和他的妻子是朋友,有很多次還臨時照顧過他的兒子。如果說某個傲羅就像她的一個孩子,那肯定是詹姆·波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它都沒有受到沉重的傷害。穆爾塞伯的突襲,她心裡小聲說。不對,她想。穆爾塞伯的突襲是一場災難,但失去查理·韋斯萊的打擊甚至比那可怕的失敗還要巨大。查理還年輕,在工作上他非常出色。如果他沒有被殺他肯定能成為大人物。或者,更確切地說,他可以更加卓越。

他曾經很好,在去世之前。

阿拉貝拉在沉思中被她辦公室門旋開並再次關閉的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驚醒。她悲傷地笑著麵對她的訪客,他在她正對麵的位子上坐下:“欺騙,貝拉?”阿不思·鄧布利多、魔法部部長,詢問

阿拉貝拉凝視:“沒錯,阿不思。”

她可以講的更有聲有色,但那是騙子才會做的事。他輕輕微笑,拿出一罐薄荷硬糖並遞給阿拉貝拉一顆,靜靜地坐在她對麵等她講述。對著糖果扯出一抹微笑,她說:

“這不是我認為你在想的事情。沿著這類該死的騙局線索我想了很多。但我推測這次應該能成。”鄧布利多沉默地坐在那裡就像一座雕像,一座一個人能對著講述任何事情的富有同情心的雕像,但也不過是座雕像。“我覺得老了,阿不思。我怎麼能讓他去做這個?伏地魔絕不會讓他活下去。”

“詹姆是強壯的。他能堅持一周。他將帶回來的消息會是無價之寶。我們隻能相信一切都將按照計劃進行。”不知何故,鄧布利多看上去甚至沒有不安,也沒有看到損傷。

“那如果它不行會怎樣?”她憤怒地要求,“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伏地魔殺了詹姆呢?如果他死了我該怎麼告訴莉莉?”

“我們告訴莉莉真相。她明白她的丈夫必須冒的風險;她知道他去了哪裡以及為什麼要去。儘管我不能說她喜歡這個點子,但她同意了。”阿不思回答,令阿拉貝拉沉重地歎息。

“本應該是我。我不應該讓他走。”她低聲說。

“我們不能為已經發生的事情感到悔恨。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如果你取代他的位置去了,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而那可能是更好的方式。”阿不思回答,“萊姆斯會通知詹姆的兒子,你記得哈利吧。”

“是的,當然。我怎麼可能忘記?我聽說他發展了詹姆的惡作劇天賦。”試圖令聲音聽起來正常幾乎要殺死她,而她相信阿不思沒有被糊弄過去。不過她必須試試看。這是遊戲規則。

“他確實是的。這是重點的一部分。如果不小心跟他說清楚,他和他的朋友們會找出我們無法承受的真相的。”鄧布利多尖銳地盯著她。

“你想讓我來。”阿拉貝拉歎息。

“我希望你能來。”

阿拉貝拉起身說:“讓我們弄完吧。”說著,魔法法律執行司的負責人跟著魔法部部長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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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他被一個枕頭擊中了頭。“哈利!起床!我們快要錯過早餐了!”

“啊。再給五個小時,羅恩。隻要再五個小時。”

“那不應該是五分鐘嗎?”羅恩拿回他的枕頭,又扔了出去。

“隻對那些不懂得好好睡一覺的價值的人來說的。彆傻了。”儘管抗議著不想起床,哈利摸索到他的眼鏡。穿上乾淨的長袍,他跟著羅恩衝向大禮堂去吃早飯,對雞蛋的想法已經充滿了他的頭腦。

“波特。”弗萊奇教授的聲音響起,哈利匆忙將他充滿了雞蛋的幻想趕跑。兩個男孩停下來看著弗萊奇,他的出現一般預示的都不是好消息。

“是,教授?”哈利小心翼翼地問。這會是什麼事?然而不可能惹上麻煩啊,他才剛起床。

“跟我來。韋斯萊,去吃早飯。”弗萊奇的臉上帶著疼痛,哈利不知道那從何而來。他知道他的教授有痛苦的關於與伏地魔鬥爭的時日的回憶,但能造成他的臉上現在的表情的事,已經超出了哈利的理解範圍。不過那痛苦的麵容告訴他不要爭論。

“羅恩,你去吧。我會在變形課上找到你。我敢肯定弗萊奇教授不會讓我上課遲到的。”羅恩的目光在哈利和弗萊奇身上打了一轉,點點頭,一步一回頭地走向他原來的方向。

“我們要去哪兒?”哈利跟著弗萊奇快速的步伐,但沒有得到答案。不過很快,他辨認出了路線:“盧平教授的辦公室?為什麼?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沒有做,我發誓。”

最後,弗萊奇深邃的眸子望著哈利:“沒有人為某事指責你。隻是……儘量保持樂觀的心態吧。”說著,他對校長辦公室門口的怪獸守衛說出口令:“紅帽子。”巨大的石頭怪獸移向兩側,露出一條長長的螺旋型樓梯。

“他的口令是紅帽子?”哈利覺得很好玩。

“是的,但肯定不會長久。上去吧。記住我告訴你的。”弗萊奇顯然結束了談話。哈利邁上台階,它們開始帶著他上升。他突然覺得一點兒也不餓了。空氣中彌漫著不祥之感,他能感覺到。

“進來。”哈利試探著敲敲盧平校長的門,門內傳來回應。他打開門,悄悄走進去。看到除了盧平,阿拉貝拉·費格也在,而且還有(看起來似乎是哈利最強的預感來源)他的媽媽,哈利的眼睛瞪大了。他艱難的吞了口口水,站在僅剩的空座位前。

“坐吧,哈利。”莉莉開口,哈利看到與弗萊奇教授相同的痛苦深深蝕刻在他的母親臉上。當他坐下的時候,他的胃開始翻轉。

“你在這裡做什麼,媽媽?”他有個念頭,但不喜歡它。

回答的是盧平教授:“哈利,沒有簡單的方式能講明白,所以我就不圍著真相兜圈子了。”他頓了頓,好像試圖找出如何開頭。

“什麼?是什麼?是爸爸,對不對?這就是為什麼媽媽和費格太太在這裡,不是嗎?”

“你有非常優秀的理解力。是的,是你爸爸。”哈利的胃停止翻騰,隻是深深沉下去。

“他不是……他不是……不……”他甚至無法讓自己說出那個詞。

“不,他沒死……”

哈利打斷:“但他受傷了!你們不得不送他去聖芒戈……或者……或是……”不知何故,他覺得如果說出來,就不會那麼糟糕。

莉莉再次開口:“安靜。讓他告訴你。”

萊姆斯看看阿拉貝拉。她給了他一個含義明顯的眼神,我不會告訴他。即使一個十一歲的孩子都能看懂那含義。

歎口氣,萊姆斯重新開始。“他受傷了,但他不在聖芒戈。他是……”萊姆斯的喉嚨似乎卡住了,“在阿茲卡班。”

哈利不知道這樣否認的嚎叫和憤怒是否可能,也沒有停下來去想是否整個學校都聽到從他口中發出的不可能的尖叫聲。

費格太太終於開口:“昨天深夜他被食死徒帶走。從那以後我們至今不知道任何信息。不過他還活著。伏地魔希望他活著。”

哈利目瞪口呆地坐著:“你怎麼能讓這發生?”這是他第一句能組織好的話。

費格太太看起來甚至比他的媽媽還要痛苦,儘管哈利不知道這否可能。“現在我們不是在引導這些事情發生,但這不意味著他們沒有做。我們會為他竭儘全力,但……”

“但沒有希望。”哈利忍住淚水。

“我從沒這麼說過,哈利。我主管魔法法律執行司,你的父親對我們非常重要。我敢說幾乎和他對你來說同等重要。不僅如此,他是我的朋友。我會儘我所能讓他出來。”

“他們救出了弗萊奇教授。”

莉莉悲傷地笑了:“對,他們做到了。這意味著那不是不可能的。”

“不是不可能。”哈利重複了一下這組詞就像念一句咒語,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沒有再費力去阻攔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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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後回到宿舍,羅恩發現哈利抱膝坐在床上。

“我沒在變形課上看到你。”哈利的回應僅僅是猛地跳起來,明顯是被羅恩的聲音驚嚇到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沉默地坐回去,指尖在他的長袍上抓出一道痕跡。

“我看到了預言家日報。”仍然沒有反應。

“夥計,你想談談這個?”哈利終於看向羅恩,臉上淚痕斑斑,看起來哭了幾個小時。

“不……”哈利低聲說,“我不想承認它是事實。”

“我明白。同樣也永遠沒有人想談起查理。”

“你對查理的記憶沒那麼深刻。我是跟著爸爸長大的。”

羅恩和哈利一起坐在床上。“我知道。我隻是說。如果你需要說說話或者彆的什麼……我在這裡。赫敏也很擔心。弗萊德、喬治、和李打算開個玩笑逗你開心,而赫敏差點把他們撕成碎片。你要是在那兒多好。那太妙了。”